第十七章 齊衝放火
屠夫一隻手穩住蒸籠,另一隻手迅速攥住那人的腰帶,吼罵道:“哪兒冒出來的野狗,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亂撞!”
那人無暇理會屠夫,迫不及待的解下腰帶,飛也似的逃了,片刻之後,三位手持利劍,穿著統一服裝的青年追了過來。
屠夫從長案內探出身子,就近扯住一位準備盤問,那青年瞅都沒瞅屠夫一眼,十分隨意的劃出一劍,踩過乞丐的身子,接著去追那官差模樣的人了。
待到那三位統一服裝的青年離開了視線,齊衝才轉頭看向饅頭店,發現屠夫不見了。
越過爬在地上被踩得無法動彈的乞丐,貼著長案,探向長案後的店內,發現那屠夫直直的躺在地上,腦袋和脖子之間不到兩米的距離內,橫七豎八的倒著好幾個鮮紅的蒸籠。隔著那麽多的蒸籠,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合到一起了。
再看那長案外,乞丐痛苦的爬了起來,細心的撿著散落在地上的書,一邊拍著書上的灰塵一邊念叨道:“怎麽會多了一本呢?”
乞丐撿完書後站了起來,拿著一本遞到齊衝的麵前,問道:“這本是你掉的嗎?”
齊衝看都沒看,直接回道:“不是,我沒有書,也不喜歡看書。”回答完後,聲地對乞丐道:“這裏沒別人了,我們取幾個饅頭吃吧。”
乞丐看那齊衝話才出口,手已經伸向了饅頭,趕忙阻止道:“千萬別碰!你要是碰了,這夥夫就成你殺的了。”
齊衝有些不解的道:“他是被那個穿製服的人所殺,咱倆可是親眼目睹的”
乞丐回道:“官差可不管這些,先把你抓起來,然後再慢慢調查”
齊衝道:“調查就調查怕什麽?再了那傷口一看便知是利劍所致,我又沒有劍”
乞丐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要是被抓了進去,你身上的所有東西就成了官家的,官家的找來的凶器才是你自己的,你家裏人要是有錢疏通關係,你就是清白的,家裏人要是沒有錢,這人便真成了你殺的;反正人被殺了總得找個人當殺人犯,至於你是不是殺人犯和你有沒有殺人完全沒有關係”
齊衝聽完乞丐的話後,把那快要碰到饅頭的手,乖乖的收了回來。
乞丐收起了那些書,裝進了一個破舊的包裹裏,挎在身後,拽著齊衝的袖子,快速的遠離了饅頭店。
看著齊衝戀戀不舍的樣子,乞丐道:“一看便知你是外來的,在這東衛城裏還是盡量遠離是非之地,多一事絕對不如少一事”
齊衝突然想起來老師傅的叮囑,輕聲重複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時再瞧這乞丐,齊衝心中泛出一種在島上遇見老師傅的親近感,暖暖的、很踏實。
遠離了饅頭店,乞丐便和齊衝道別,齊衝有些不舍的道:“我們一起去尋下一家饅頭店吧,我請客”
乞丐道:“離這兒最近的饅頭店在城的東南區,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我要出城,去那邊就繞遠了”
齊衝拿出一枚原石遞給乞丐道:“這個給你”
乞丐道:“不用,你要是不缺錢,就給我兩個銅板路上買饅頭,出了城可以打獵,不會挨餓的”
齊衝硬塞給乞丐,乞丐笑著拒絕道:“你給的這是情分不是錢,我隻是個過客,欠了別人的情還不了,以後會心中不安的”
齊衝不懂這乞丐的是什麽意思,看那堅決的表情隻好收了原石,取出兩枚銅錢給了乞丐。
看著乞丐去了東衛城的東門方向,齊衝也邊打聽邊向西部的市中心方向前行。
沿路打聽後得知傳送陣在市中心,步行去市中心需要大約五個時辰,此時出發到日落也趕不到市中心,於是決定先去東南區的饅頭店。
在東南區的一個叫東南大道的道邊找到了一家饅頭店,價錢果真是兩個銅板,買了五個饅頭,吃了兩個餘下三個裝入包掛在了腰間,隨後返向主道。
剛走出東南大道,回到那個東西朝向的主道,齊衝覺得自己的腰間一輕,一摸發現腰間的饅頭沒了,低頭一看饅頭掉在地上了,撿起來後發現包的繩子齊刷刷的斷了,再摸了摸發現那裝著常用錢的包也沒了,被偷了?被偷了!
可是附近人來人往的,到底是誰偷了呢?
這時發現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有些不正常,鬼鬼祟祟一會躲這邊、一會藏那邊的,齊衝心道:“反正今也到不了市中心,跟蹤這個家夥瞅瞅。”
齊衝發覺這少年毫不避諱旁人的視線,隻躲避一個胖子的視線。胖子的身後緊跟著一個壯漢,那個壯漢應該是胖子的保鏢。
那少年東躲西藏的,卻一直處在齊衝的視線之內,同時那胖子也一直在那少年的視線範圍內,齊衝卻被那胖子的保鏢給注意上了。
齊衝心想自己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於是也沒理會那保鏢,專心緊盯那個少年。
齊衝緊跟著少年,那少年緊跟著胖子,而那少年又東躲西藏的避開了胖子和保鏢的視線,所以在保鏢的眼中是齊衝緊跟著胖子。
處於三角關係中的齊衝、少年、保鏢三個人,在胖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東衛城的東門處。
胖子領著保鏢進了那東門的旅館,那個少年一個閃身進入大草垛後脫離了齊衝的視線。
看色也不早了,齊衝心想:“幹脆在這大草垛裏睡一宿,明再出發得了”
在又大又多草垛中,選了個舒服的,剛躺上去,就過來兩個人趕齊衝滾蛋。
齊衝離開的速度慢了一些,倆人中那個膀大腰圓的便動手了,不料齊衝會點武功,簡單的對了幾招,那膀大腰圓的便吃了虧,隻好用言語驅趕,沒敢再出手。
齊衝出了草料場,上了大道,來到飲馬河的橋上扶著欄杆無所事事的看著風景,順便掃視四周尋找那個鬼鬼祟祟的少年。
不覺色已晚,不得不尋思找個能睡覺的地方,這時留意到那橋下有很多橋洞,於是下了橋鑽進了橋洞。
巧的是白遇見的那個乞丐也在裏麵。
齊衝打完招呼後躺在一旁,發現這橋洞哪有大草垛舒服?冰冰涼涼的,不得不側著身睡,即便側著身也覺得不舒服,那乞丐碰了碰齊衝,遞給齊衝一張獸皮道:“把這個鋪到身下,晚上冷了卷起一半蓋在身上”
齊衝接過後,隨口問道:“你經常住這兒嗎?怎麽想的這麽周道?”
乞丐道:“在外久了,慢慢的就知道缺什麽了,你是第一次出門吧”
齊衝點頭,突然橋洞外紅光大起,兩人鑽出橋洞一看,那草料場燃起了大火。
隨著火勢的加大,大道北麵旅館裏住的客人,也跑到了大道的南邊,尋找到各自滿意的位置,欣賞起了這獨特的風景。
齊衝和乞丐自然也不會錯失良機,上了橋站在橋欄上,踮腳觀望。
讓觀眾們失望的是,那道美麗的風景線很快被撲滅了。
那草料場緊挨著飲馬河,一群雜役抬著幾根大管子,插在幾台稀奇古怪的機器上,抽著河裏的水,強勢的壓滅了勢頭迅猛的大火。。
人群還未散去,齊衝和乞丐還沒跳下橋欄,一個膀大腰圓的人帶著一群橫眉豎眼的人,殺氣騰騰的奔到了齊衝和乞丐所在的橋上。
那膀大腰圓的人指著齊衝對身邊的人道:“放火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