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南遷
小團子和他們住一個院子,院子裏有花園,回到府中,簡喵喵就帶著小團子將整理了一塊地出來教他種紅薯。
院子裏的下人想要過來幫忙,被簡喵喵阻止了。
她看著手裏拿著把小鏟子的小團子,溫聲道,“要自己種,隻有自己種了,才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
“玉兒乖的,聽姐姐的話。”小團子說著就拿著小鏟子吭哧吭哧開始翻地。
簡喵喵就笑,“姐姐看出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大一小加一隻貓忙活開了,小團子別看年紀小,卻是個聽得進的話小團子,也是個很能吃苦有毅力的小團子,幹得仔細又認真。
簡喵喵在前麵挖出一條條壟溝,小團子就拿了剪成一段段的紅薯藤按照簡喵喵教的插進地裏,藍寶跟在屁股後麵用爪子埋上淺淺一層土。
那動作就跟它埋屎一樣。
司瑾和李清衍忙完公事回來,兩人一貓正好將整理出來的一小塊地的紅薯種好,正是狼狽的時候。
“怎麽還親自種紅薯了?”李清衍快步走過來,拿了帕子蹲下身替小團子擦花貓臉。
“姐姐帶我種噠,農民伯伯很辛苦。”
個把月的時間,足夠小團子和李清衍熟悉起來,小團子一點都不認生的撲到李清衍懷裏,昂著小腦袋一臉開心,沾上泥巴的精致可愛的像隻小花貓。
李清衍看了看簡喵喵,歎氣,“師母,玉兒還小呢!”
正和司瑾說話的簡喵喵聞聲道,“小不是借口和理由,孩子得從小教起,要讓他知道人間疾苦,不然被你和星輝寵成個紈絝子弟可咋整。”
這真不是開玩笑,顧星輝和李清衍對小團子那叫一個寵,寵的很多時候簡喵喵和司瑾都沒眼看。
不管嚴厲點,按照他們這個寵法,小團子長成個紈絝子弟的可能性很大。
李清衍,“···”
“沒這麽厲害,我們有分寸的。”
簡喵喵不高興了,現在是有分寸,以後就不好說了,人心易變,人性複雜,人心人性都經不起考驗。
現在李清衍把顧星輝和小團子當同門師兄弟付出了真心,是因為他沒資本任性和張狂,還指著用顧星輝和小團子他爹掌控的陳家軍呢。
以後就不好說了,一旦他羽翼豐——滿有了追逐那張椅子的能力,正式坐上那張椅子後,鬼知道他會不會搞出走飛鳥盡,良弓藏,絞兔死,走狗烹的事來。
所以,還是得顧星輝和小團子自身立得正。
隻有自身立得正,懂分寸知界限,以後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管進退都有資本。
紈絝子弟卻沒這個本事,要紈絝可以,但紈絝隻能是表象,胸中有丘壑。
“該寵的時候你們可以寵,不該寵的時候千萬不能寵。清衍你記住,你和星輝團子是同門師兄弟,這是天然的紐帶,好好培養付出真心他們將會是你最堅實的左膀右臂,但前提是你要對他們付出信任和真心,不然真到了那一天,你會發現高處不勝寒是何種滋味。”
簡喵喵叮囑李清衍,“你是從皇宮出來的,裏麵什麽情況你心知肚明,人生再世,總是需要那麽一兩個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的。”
李清衍看著簡喵喵,思忖片刻鄭重點頭,“師母,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有生之年都將銘記於心。”
“嗯。”
看了看小團子,簡喵喵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團子可真髒啊。
天藍色的小袍子上遍布泥土,臉上也沒好到哪裏去。
“帶小公子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招手喊來伺候小團子的丫鬟,簡喵喵吩咐道。
丫鬟鞠身行了一禮,才彎腰朝小團子伸出手,“公子,棠兒帶您去洗漱!”
“好。”
伸手握住棠兒的手,小團子轉頭跟簡喵喵他們道,“哥哥姐姐師兄,玉兒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洗的香一點!”李清衍揉揉小團子的頭,爽快放人。
藍寶顛兒顛兒跟上。
小團子一走,三人就去了書房,“情況如何?”
司瑾沒說話,他看了李清衍一眼,李清衍一看就知道師父是不打算自己開口了,他笑道,“很順利,不管是種植還是養殖業,現在都發展的很好。”
說到這裏,他讚道,“師母,你那個溫室孵化法真的及時雨,據農官的匯報,再有個把月的時間,北境境內家家戶戶就都能養上雞鴨以後有肉和蛋吃了。”
“這也不是我的功勞。”簡喵喵說的雲淡風輕。
李清衍一聽,就明白簡喵喵不想居功,他也沒說什麽,隻道,“師母,我跟你說個事。”
“什麽事?”
李清衍又看了一眼司瑾,見他微微眯眼,就轉臉對簡喵喵道,“我想讓師父去趟江南。”
簡喵喵看向司瑾,“你想去?”
司瑾笑了笑,“有必須去的理由。”
“說說。”
“皇帝離京了。”
簡喵喵驟然瞪大眼,“哪裏來的消息?可當真?”
“王郡守那裏來的消息,他京城有人,比我們來的靈通。”
簡喵喵不由看向李清衍,他點點頭小聲解釋,“明南縣有人起事了,那邊離京城近,據說是裏麵運走了大批量的糧食。”
簡喵喵一愣,就道,“這麽重要的事怎麽就嚷嚷的人盡皆知?”
“都不是傻子,城中富戶和朝廷官員的家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有離開了,現在這個情況,必然是哪裏有糧食就奔著哪裏去。”
簡喵喵秒懂,“年前京城沒賑災,各地都有流民暴動,治安前所未有的混亂,矛頭更是直指京城,皇上沒實權,就是個傀儡,左相知道國庫是個什麽情況,年前的秋稅收不上來,糧倉存量不夠,外麵災民圍城,京城現在可以說是個圍城,隻能走。”
說到這裏,她終於反應過來司瑾要去江南的意思了。
“朝廷官員和皇上是想要南遷?”
“百分百南遷。”
司瑾點頭,官員和皇上命貴,瓷器沒有和瓦礫相碰的道理,現今京城說句四麵楚歌都不為過,那些金貴之人不會留在京城冒險。
過江,南遷,就成了必然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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