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未知預謀
大樓某個樓層的房間裏，若詩笑吟吟地看著對麵坐著的風訴，而風訴卻冷著臉目視著對方。本來應該是兩個孩愉悅相處的場景，此時的氣氛卻有些微妙，不出來的怪異。
“真沒用啊，你這個家夥。”若詩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水靈的眼瞳帶著高傲，冷哼著了句，“真是廢物！那個姐姐明明很好對付，你這個家夥卻那麽久都沒有按照大饒吩咐將她帶到約科塔那裏，真是沒用！”
風訴聽了咬緊嘴唇瞪著若詩，沉默不語，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對方。
“真是的，”若詩厭惡地皺起眉頭看著風訴，“你這個家夥不該會是連自己的妹妹都忘掉了吧？……還是，你對那個姐姐產生了感情？”話音剛落，風訴的表情變得很難看，若詩知道自己猜中了對方的心思，“咯咯咯”捂嘴笑出了聲，“對了，也難怪，那樣傻傻可愛的姐姐的確討人喜歡。”
“姐姐才不傻！”沉默隱忍很久的風訴終於遏製不住地低吼出聲，瞪著若詩的眼睛裏泛起血絲，就像是隻被惹急的獸，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嘖嘖嘖，真失敗。”若詩對風訴的暴怒沒有半點害怕，搖搖頭故作失望地歎口氣，嘟起嘴喃喃自語道，“也對，像是你們這種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家夥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的。告訴你哦，討厭一個饒時候千萬不要表現在臉上，否則會被盯上的。”
著，若詩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冰冷，眼底盛著殺意，轉頭盯著風訴，緩緩站起身，然後一步一步地朝對方邁過去。風訴看著突然反常的若詩迅速從位置上站起，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每個動作，身體緊繃，然後在對方的漸漸逼近下後退，磕磕碰碰著周圍的物體，隨時準備逃跑。
“對了，大人過了，對於你這種沒用的人，可以殺掉！”若詩的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帶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和狠厲。話音剛落的瞬間，風訴反彈性地轉身拿逃跑，沒有若詩預想中的恐懼尖叫，她輕輕“潛了聲。
“你還真跑啊！”
若詩恢複正常的聲音讓風訴準備開門逃出去的動作一頓，他臉色蒼白地轉過頭看向若詩，很顯然被嚇的不輕，看著若詩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他才沒有撒腿逃跑。而若詩沒有任何影響，帶著不屑的輕蔑，像是個高傲的貴族姐睨著風訴，“放心吧，你身上還帶有稀有基因，我是不會殺掉你的。”
在若詩幾次的刺激下，風訴變得反而更加冷靜了，暗中喘息了幾口氣，他凝視著若詩冷聲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若詩悠哉地坐上沙發，“當然是需要你的幫助把姐姐帶到某個區域，之後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負責的了。”她抬眸看向風訴麵色難看的臉，一字一頓地，“別忘了你的妹妹。”
風訴臉色差勁，半沒有開口話，在心裏掙紮著。這些千淩希給了他太多太多自己從前都沒感受過的溫暖，但是他妹妹的話也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是他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牽掛。
“你想想，本來大人抓你和你妹妹就是為了稀有基因，但是因為知道姐姐有更稀有的基因才同意放過你們的，當然，你應該為大人把給姐姐抓住，以此作為交換。”若詩平靜地，“如果不是因為大人看在你恰好被姐姐帶走，也不會讓你辦事了。隻要大讓到姐姐，就會放過你們……況且，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能夠和你妹妹相比嗎？不定，你在她的心裏隻是個代替品而已。”
代替品。
若詩對於千淩希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關於她曾經尋找某個男孩的事情自然也了解。而風訴更加清楚若詩的話是什麽意思。那個叫做千淩時的人，和他長相基本相似。
在若詩的“好聲相勸”下，風訴有些動搖。動搖中又有種強烈的罪惡感，愧疚的心情湧上心頭。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真正的善者，包括他也是一樣。姐姐，你不該那麽相信我的。
“那，那個男人怎麽解決？”風訴的聲音平靜，明明是稚嫩的聲調出來的卻是殘酷成熟的話語。
若詩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嘴角勾起個陰冷的弧度，“放心吧，給那個男人安排的房間裏麵會定時釋放讓人沉睡的氣體，就和普通的係統交換新鮮空氣一樣，隻是成分有所改變，不會被發現的。”
聞言，風訴低垂下眼簾，目光黯淡，“什麽時候開始動手？”
“就今晚！”若詩毫無意外地看見風訴震驚的表情，笑吟吟地解釋，“如果時間久了反而容易引起懷疑，所有計劃已經安排好了，你隻要按照我的做就校畢竟，姐姐那麽相信你。”
最罪惡的事情就是利用信任，但偏偏，又是最好利用的。
……
晚上將近十一點左右，夜已經變得深沉，本就死寂的城市廢墟在此時變得更加死氣沉沉。金屬門自動打開時，正在熟睡的千淩希本能地感覺到有人靠近，倏地睜開雙眼，朦朧惺忪中很快恢複清明，她低啞著嗓音問，“是誰？”
千淩希坐起，房間裏的燈光也瞬間亮起。那是種很柔和的光線，使得能夠看清房間的同時不刺激眼睛。走進來的是風訴，穿著睡衣，眼睛紅腫像是哭過，害怕地看著千淩希，軟軟懦懦地叫喊，“姐姐，若詩不見了。”
“怎麽回事？”千淩希還有些睡意的腦子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瞬間清醒，急忙下床，走到風訴麵前蹲下，抓住對方的胳膊目光平視著對方問，“發生什麽了？告訴姐姐。”
“嗚嗚，不知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剛醒來的時候就發現睡在旁邊的若詩不見了，姐姐……怎麽辦？”風訴抹著眼睛裏止不住掉落的淚水，委屈地哭出聲，臉蛋上全是淚痕，眼睛紅腫的像是兔子。
“那我們去找找。”千淩希輕柔地問風訴抹去眼淚，沒想到對方卻哭得更厲害了。
千淩希隻覺得是孩子心裏比較脆弱，所以失去同伴就會感覺到不安和害怕，事實上，風訴是因為千淩希溫柔的動作而感覺到內心難過，覺得自己對不起她而產生的種愧疚福
在整個樓層裏也沒有找到若詩之後，千淩希在客廳裏不斷安撫著風訴。安撫了片刻後，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通往外麵的金屬門。
“要不，我出去找找她。”千淩希站起身，摸摸風訴的腦袋，再次安慰他道，“你待在這裏，我去去就回。放心吧，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千淩希正準備走向門口，卻感覺到衣角一緊——她被風訴拽住，回過頭，風訴揚起臉望著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金色眼睛周圍都是圈紅腫，額間的碎發沾濕淚水，緊貼皮膚，委屈害怕，又有些倔強地聲，“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為什麽？”千淩希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風訴的做法，“你乖乖的待在這裏，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一起去的話，會有危險的。”
剛完，風訴又開始掉眼淚，千淩希的話又觸動了他的內心深處。如果是別饒話早就開始對風訴不耐煩了，要是古雒辰的暴脾氣不定還會將他整個提起直接扔到外麵去，但是千淩希不會。
“好吧好吧，那你要拉緊我的手。”千淩希表示妥協。
將近半時後，他們到達了街道上。
沿街的道路灰塵積累的很多，這片廢墟城市荒蕪無人時也不會像幾十世紀前那樣，隻要沒有人類活動時就是荒草遍野的場景。因為種子的罕見，廢棄的地域都會是積累塵埃的模樣。高大穿入雲霄的建築被灰塵和雨水衝刷過表麵留下斑駁的痕跡，沒有路燈，隻有滿星光，遠處的夜空每個星球都散發著光亮。甚至遠遠看去，還可以看清有些距離極近星球上漂遊的雲霧，仿佛站在最高的那座高樓頂端就可以觸碰到。
在縱橫交錯的道路上走著，千淩希感覺到有些涼意地拉緊衣領，並且低頭看了眼風訴的外套有沒有穿好，不過手中傳來的暖意讓她知道對方沒有著涼。這裏的格局和帝都不一樣，沒有橫空穿過的列車軌道，每座高樓的排列就像是棋盤，沒有絕對寬闊長長的街道，反倒街巷比較多。
“姐姐，我們去那裏看看吧。”風訴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嗯，好吧。”千淩希四周環望了會兒，點點頭，牽著風訴的手向他的方向走過去。
走了不一會兒，千淩希想向前繼續走，卻被風訴製止，他拽拽她的衣角然後指了另一個方向，軟軟懦懦地，“姐姐，走這條路吧。”
隱隱約約中，千淩希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沒有立即帶風訴走那條路，而是停下腳步，低頭看向對方，金色的眼眸深處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