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賴人的雙魚
古悉帝都深雪積滿的街道，彌漫著血腥味和腐爛味，建築物如鋼鐵森林矗立著，直插雲霄。四處都凝著股肅殺之意，一群黑色製服的男人手裏端著武器身材高大，隻是站在那裏就有種不可忽視的威壓，地上倒著片喪屍的屍體。
整個古悉的情況不是特別糟糕，但這些執行者都感覺到了似乎有人暗中製造麻煩。
扛著槍的秦天彎腰伸手在一個小男孩腦袋上拍了拍，得意似的一笑，說道，“小朋友，跟大哥哥走！”
雙魚望著秦天的臉，沒有立即回答，睜著雙碧藍的眼凝視著對方，沉默片刻後他低頭問洋娃娃，“zero，我們要不要跟大哥哥去玩呢？”
在場的都是黑色執行者，耳朵靈敏清晰地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有個原處的男人大聲喊著調笑道，“秦天！人家孩子不願意跟你這種吊兒郎當的人走，看起來就像是個壞人，哈哈哈哈。”
“說什麽鬼話！”秦天將手裏的槍收進了空間扭裏，下意識地伸手在口袋裏掏，正好摸到包煙想要拿出來抽，但低頭看著那睜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小家夥，他又將煙塞了回去。
雙魚轉頭看了眼那些身材高大的執行者，然後又抬頭望了眼秦天，覺得他們同屬於一類人，不過比起那些禁欲冷酷的黑執，貌似麵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人更好相處些。於是，他朝秦天伸出手。
小男孩突然朝自己伸手，秦天微微一愣，瞬間有些熱血上頭，保護欲膨脹，伸手將他抱起來粗暴地往肩上一抗，然後吹了個口哨，“走起！”
雙魚：……
回到基地後，雙魚坐在椅子上晃著兩條腿抱著洋娃娃愛不釋手，絲毫不在乎周圍一群人圍著他。
“他叫什麽？”洛奢問。
“不知道。”秦天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他走到小男孩麵前，彎下腰低聲問對方，“喂，你叫什麽？”
“雙魚。”小男孩吐出兩個字，繼續玩著自己的洋娃娃。
看著抱著洋娃娃的小男孩，晟琰調侃似地說道，“沒想到男生居然也會喜歡這種女孩子的玩意，話說回來這個小鬼是哪裏來的？”
正在低頭抱著洋娃娃的雙魚因為晟琰這句話抬起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晟琰，然後露出嫌棄的表情，“好討厭的家夥，”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恐怖，“你再敢說zero試試？”
“你！”晟琰二話不說就要教訓雙魚卻被秦天攔住。
“他一個小孩子你有必要計較嗎？”
秦天的話讓晟琰想挽袖教訓人的動作頓住，臉色徒然變得不自然，置氣地將頭扭向一邊。
“為什麽不送他去生存區？”洛奢平靜地問。
“小孩子嘛，放在這裏應該不會出事。”秦天抓抓自己的腦袋，無所謂地笑笑，“而且沒有大人帶著他，如果單獨讓他留在那種地方，那群人肯定會欺負他。在這種混亂的時候，那群人連半點人性都沒有。”
其實，整個星際裏，誰不是穿著紳士外套的禽獸？
“天罰會同意嗎？”洛奢一針見血。
聞言，秦天沉默下來，握緊了拳，眼神徒然暗下來。他當然知道黎修的脾性，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不屬於執行者的人留在基地裏，就算是小孩子恐怕也不會允許。氣氛陷入尷尬之中。
沉默了片刻，秦天舒了口氣說道，“我帶他去見見天罰吧，說明下情況，如果不許的話我再把他送走。”
……
走廊裏，秦天牽著雙魚的手朝著黎修的辦公室走去，他現在上要帶著雙魚去找黎修，也不知道黎修到底在不在辦公室。他低頭看了眼雙魚，小男孩抱著洋娃娃悠然自得絲毫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夠留著在這裏，隻是順從地由他安排。
半路上，他們巧合地跟zero和nihility碰麵。
“嗨，zero！嗨，nihility！”秦天隨意地打了個招呼，他知道這兩個智能體是黎修手裏的小玩意，於是問，“你們知道天罰現在在哪嗎？”
“你們好。”zero和nihility從空中飄過，不約而同地回複道，“不知道大主人現在在哪。”
雙魚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抬頭看向空中的那兩個智能體，表情微微訝異。他猛地跳躍，速度極快，伸手就抓住浮在半空中的zero和nihility，一左一右，那驚人的彈跳力讓旁邊秦天半天沒回過神來。
而雙魚原先手裏的洋娃娃被拋到了地上。
“啊啊啊——你幹嘛啊！”zero被雙魚抓住想要掙紮著逃離，沒想到男孩的力氣比它想象中大很多：這壓根就不是正常小男孩的力氣了好嗎？
比較淡定的是nihility，它無奈地說，“根據分析，麵前這個家夥就是人類口裏的熊孩子……”說到這裏它語氣一變，“我現在命令你放開我！”
“你叫zero？”雙魚的眼神詭異至極，看了看左右手裏的智能體，“還是你叫zero？”那種病態的表情讓zero感覺到不對勁，通過分析對方的麵部表情它最後得出數據：目前這個男孩處於極度興奮狀態，而這個小家夥的精神力有些不對勁。
旁邊的秦天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想要緩救現場，“小家夥，你的娃娃掉了。”他也隻能夠通過這個來轉移小男孩的注意力。
可是，雙魚隻是瞥了眼地上的洋娃娃，那目光就是在看一個失去價值的替代品，那眼神讓秦天懷疑這個小家夥到底是誰，居然有這樣可怕而詭異的眼神。不過，他寧願相信自己是看錯了。
雙魚沒有理會秦天，而是繼續逼問它們，“你們誰是zero？”
“當然是它。”nihility“善意”地回答，它有些招架不住雙魚，隻能夠“犧牲”zero。
聞言，雙魚瞥了眼瑟瑟發抖的zero，然後鬆開了nihility，他的眼神極致詭異，強硬的話語裏帶了些不容拒絕的語氣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我才不要！我要去找小主人！！”zero慘兮兮地叫喊著，它隻不過是想去找小主人而已，怎麽會半途遇上這樣一個家夥？它用盡全力掙紮，沒想到小男孩的力氣遠遠超出他的想象，跟成年男性有得一拚。
“小主人？”雙魚語氣裏滿滿都是疑惑，智能體那點掙紮的力氣對他而言可以忽視，他好奇地問，“那是誰？”
如果智能體原先有主人的話，他不得不采取暗殺或是就一的手段成為它的新一任主人。
“小主人就是小主人！”zero掙紮。
秦天看著跟zero鬧騰的雙魚有些頭大，但誰讓這個小家夥是他撿回來的呢？就算是受不住也得受著。他很想打斷他們的話然後帶著雙魚去找黎修，沒想到他們兩個聊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那個……”秦天想要打斷他們的聊天，沒想到雙魚抱著zero轉身就走，直接將他這個大活人忽略的幹幹淨淨。
秦天：……
半小時後，雙魚抱著zero腳步停在了千淩希的臥室門口，旁邊還有nihility和秦天跟著。秦天想著的是：天罰反正不在辦公室就應該跟夫人待在一起，選擇其一找找看也沒什麽關係。
金屬門打開，雙魚抱著zero從容毫不拘束地走了進去，nihility飛進去也絲毫沒有拘束，但秦天是真正的難倒了——他要是敢隨意進夫人的臥室，天罰絕對分分鍾削死他。
正坐在沙發上的千淩希正在看書，察覺到有人進來於是抬起了頭。明亮的燈光下，她墨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頭，一雙墨色的眼眸帶著些疑惑，整個人在雙魚眼裏看起來就像是小天使。
雙魚一時間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然後他就不知不覺地鬆開了zero，慢慢地走向千淩希，走到對方麵前的時候目光與她對視。
他猛地撲向她緊緊地抱住，這突來的舉動讓千淩希有些措手不及。
“哇哇哇！放開我家小主人！”首先叫出聲的是zero，它剛飛向千淩希的方向，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感覺有東西破空而來，它都來不及分析那是什麽，然後就毫無預兆地倒在地上，不動了。
金屬門自動緩緩關上，毫無意外地把秦天關在了外麵，而此時，他還不知道臥室裏到底發生的事情。
nihility察覺到雙魚的不對勁，想要悄悄地從他身後襲擊他，沒想到也被隻飛鏢精準地打中，程序自動關閉，猛地墜落到地上。
“你？”雖然也不知道小男孩做了什麽，但千淩希感覺到這男孩的異樣，想她要推開他，沒想到男孩的力氣很大，壓根推不動。
而在此時，雙魚自己從千淩希的懷裏抬起了頭，他淺淺地笑著，倔強裏帶上了些委屈，碧藍的眼眸裏微微閃光，“zero，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了……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好多年，都沒有找到你，我好害怕找不到你啊。”
小男孩的聲音聽起來很脆弱，千淩希一時間心軟了，她輕輕撫摸著雙魚的腦袋，輕聲安慰地說道，“別怕，我就在這裏。”
看著雙魚，千淩希就想到了千淩時還有……風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