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爹地,你還沒有追到媽咪嗎?
「許讓叔叔,外面下雨了。」
小傢伙趴在車窗旁,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珠,不免有些感嘆。
「嗯,京海市的天氣就這樣,夏天雨水多。」
許讓知道,這是小傢伙在京海市呆的第一年,興許是還不太了解這裡的天氣。
「跟法國好不一樣呢!」
小傢伙點了點頭,他又問道,「許讓叔叔,我們快到醫院了嗎?」
「快了,過去前面的路口就到了。」
許讓轉了個彎,聖瑪麗醫院便出現在了視野里。
小傢伙很是開心,車子一停,就急急忙忙的跳了下來,直奔著電梯過去。
「小少爺,小少爺,你跑慢一點……」
許讓才挺好了車,小少爺就跑沒影了,他趕忙拎著車鑰匙追過去,就看見了小傢伙一溜煙鑽進了電梯,許讓加快了腳步,把正要關門的電梯截了下來,喘著氣進去。
小傢伙樂的合不攏嘴。
……
「白阿姨?白阿姨?您在看什麼?」
這個時候,電梯對面的檢查室里,小護士拿著病曆本出來,看著正盯著某處發獃的白茹,不禁有些奇怪。
「啊,怎麼了?沒事,我就是剛剛看到了一個小孩子跑過去……」
白茹愣了一下,收回了目光,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是我的病歷嗎?有什麼問題?」
「白阿姨,醫生說您恢復的不錯,再養兩個月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最近您的血糖有點低,醫生給開了點補品,回去咱們慢慢來,」小護士笑吟吟的,然後又叮囑說,「白阿姨,您在這等等我,我去給您拿了補藥,我再推您回去。」
「好,麻煩你了。」
白茹笑了笑,規規矩矩的坐在輪椅上。
小護士這才放心離開了。
小護士走後,白茹的目光落在檢查室對面的電梯上,有一瞬間的晃神。
她剛才看到,一個小孩子飛快的跑了過去,她只掃了一眼,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覺得那孩子,似乎跟江晚小時候有點像……
白茹彷彿想到了些什麼,然後搖了搖頭,不可能是真的……
……
因為提前問了許讓叔叔爹地的病房,電梯一停下來,小傢伙便飛快的跑了出去,然後看著門上的號碼,很快便找到了爹地的病房。
「爹地,我來看你啦——」
小傢伙推開了門,蹦蹦跳跳的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正靠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敲字的爹地。
誒?爹地看起來好像不太像生病了,還是說,爹地生病了也要處理工作?
好像后一種肯能性比較大一點……
「西寶過來了?」
厲漠琛一看小傢伙走進來,便將電腦收了起來,放在了床頭柜上,小傢伙爬到床上來,厲漠琛伸手撈過了小傢伙,抱著看了看,然後目光又不自覺的往門外掃了一眼,似乎在尋著什麼似的。
「爹地,你好點沒有?許讓叔叔說你生病了。」
小傢伙一臉關切的看著爹地,心還伸出了小手,摸了摸爹地的額頭,好像不燙誒。
「嗯,就是有點發燒,好多了。」
厲漠琛一夜沒見到兒子,準確的說,昨天大半天都沒有陪陪小傢伙,他看著兒子的小臉,心裡不禁有些微微的愧疚。
「那就好。」小傢伙鬆了口氣。
「西寶,」厲漠琛乾咳了一聲,猶豫了幾秒,對上小傢伙好奇的大眼睛,他又清了清嗓子,「你媽咪……知道我生病了嗎?」
「媽咪?媽咪知道呀,許讓叔叔今天早上來拿東西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了媽咪呢。」
小傢伙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而厲漠琛的眼睛暗了一下,他本來還以為是許讓「通知」不力,江晚到現在不來,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生病住院的事,但是小傢伙現在說了……那就是江晚故意不來的吧。
厲漠琛又瞥了一眼旁邊的鐘錶,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江晚工作也應該忙完了,但是還沒來看他呢。
「那,你媽咪說了今天什麼時候過來嗎?下班之後?」
厲漠琛有些不死心,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
「媽咪好像沒說誒,而且,我過來看爹地的事情,媽咪也不知道,因為今天我早放學啦,等會的時候我再給媽咪打電話。」
小傢伙說起早放學,小臉上還洋溢著笑容,對小孩子來說,沒什麼比「今天沒有作業」、「今天早放學」、「這周不上課」來的更開心了。
但是,厲漠琛的臉色可不那麼好看了,感情這節奏是,江晚壓根兒沒想來看他的事情?
「你……你過來不是你媽咪讓你來的?」厲漠琛沉默了幾秒,聲音里有些求證似的不死心。
「對啊,媽咪不知道,因為今天領導要來檢查學校,所以我們臨時早放學了。」
小傢伙有點奇怪,自己剛剛明明說了一遍了,爹地為什麼還要問呢。
這次,厲漠琛徹底的死了心。
江晚壓根沒想過來看他,也沒有想利用孩子作為借口來看他。
他厲漠琛在江晚的心裡,根本一點地位都沒有。
昨天晚上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許在江晚的眼裡,跟笑話一樣,她也根本就不在意。
厲漠琛的心裡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各種各樣不好的念頭像是雨後的野草一樣,密密麻麻的生根發芽。
厲漠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咬了咬唇,看著爹地有些陰沉的臉,小心翼翼地問,「爹地,你是想見媽咪嗎?媽咪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她要是給我打電話,她能把名字倒過來寫。」
厲漠琛的差心情,也絲毫不加掩飾。
小傢伙瞭然,然後,他又看了看一臉煩躁的爹地,小聲問了一句,「爹地,你還沒有追到媽咪嗎?」
厲漠琛本來就一肚子氣,聽小傢伙這麼問,厲漠琛的氣彷彿在悶著,但是又沒地兒發,他穩了穩情緒,把臉別了過去,不去看小傢伙,儘力的把話說得不那麼暴戾,「我該做的都做了,江晚就是鐵石心腸,我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