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雄獅
江晚一路開車很快,直接就去了聖瑪麗醫院。
厲漠琛已經陷入了昏迷,似乎是沒有意識,完全就是睡著的樣子,醫生推來了病床,江晚的手緊緊地攥著厲漠琛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厲漠琛……你醒醒,」江晚緊緊地攥著他的手,「你上次答應過我……不會嚇唬我的……」
沒有反應。
「厲漠琛……」江晚的眼眶有些泛紅,「你醒醒好不好……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讓你出來的……」
「江小姐,您不要太過擔心……」許讓也已經趕來了,他自然也是看得到江晚的這幅樣子,頓時也是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厲總也許只是低血糖,前一段時間厲總一直沒怎麼好好休息,每天幾乎不怎麼吃飯……」
江晚只是茫然的搖著頭,心裡是被揪緊的窒息。
護士推著病床去了檢查室,醫生早就已經趕了過來。
厲漠琛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毫無防備的男人,一個看起來沒有保護殼的男人。
他的臉色蒼白。
江晚的心口是被人狠狠的揪起。
醫生從箱子裡面拿出了溫度計,為厲漠琛測量著,江晚一步都不敢離開,一直在醫生的旁邊站著。
溫度計拿出來,醫生緊緊地皺著眉頭,「有點低燒,不嚴重。」
江晚的心口喘不過氣。
「基礎檢查沒什麼問題,把厲總帶到樓上去詳細檢查。」醫生立刻對著護士吩咐道。
「他不可能生病了吧?」江晚的一張臉有些沒有血色,「醫生,他有沒有事情……?」
「江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們有厲總的歷史病歷,厲總的身體非常健康,半個月前體檢的時候各項指標正常,」醫生寬慰她,「您就不用太擔心了,我們會為厲總再做一次詳細的體檢,我們這裡有京海市最先進的醫療設備。」
「好,那就好……那就好……」雖然是這麼說著,江晚也不敢輕易地放下心來。
特別是這個時候,小傢伙還緊緊地拉著媽咪的衣角,江晚一低頭,這才意識到小傢伙,她的鼻子有些酸楚,不禁彎下了腰抱起小傢伙,小傢伙格外的懂事,見媽咪情緒不對,小傢伙乖乖的,不哭也不鬧,生怕給媽咪添了麻煩。
江晚抱著小傢伙,小傢伙也懂事的抱著她,「媽咪,爹地一定會沒事的,爹地一定沒有事情。」
聽著小傢伙的話,江晚的眼眶酸澀難忍。
「江小姐,我去給您倒杯水,」許讓轉過了身,想給江晚和小少爺一些私人空間,「您目前不要太緊張,等下的時候我會聯繫市醫院的醫生來為厲總檢查……」
「好,」江晚有些獃滯,勉強的點了點頭,眼下的情況,也只能等醫生檢查結果了。
江晚陪著小傢伙一直坐在檢查室的外面,檢查的時候不允許家屬一同進入,所以,江晚和小傢伙在外面等著,簡直要緊張死了。
裡面沒什麼聲音,江晚心裡是濃濃的愧疚——她今天提出的這個建議,簡直太魯莽了,她什麼準備都沒有,一時興起,結果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是厲漠琛和小傢伙做的,然後厲漠琛還突然生病了,如果厲漠琛有什麼事情,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醫生,怎麼樣了?」許讓下樓給江晚倒水的時候,看到了醫生正拿著什麼出來,許讓立即往前走了一步攔住了醫生。
「啊,許先生,沒什麼,厲總就是這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加上有點低血糖,不影響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什麼事情了,我去把厲總的病歷更新一下,一會給您出具紙質的體檢報告。」醫生看到了許讓,臉上立即挽起了笑意。
「那就好,」許讓鬆了口氣,並且叮囑,「厲總體檢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病人的資料做好保密工作。」
畢竟厲漠琛的身份特殊,許讓也要做好厲總的私人保密情況。
眼下,回厲家的日子還有寥寥十天。
江晚和小傢伙正在外面等著,護士就推開了門,然後,後面的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他怎麼樣了……」
「護士姐姐,我爹地怎麼樣了?」
她和小傢伙幾乎異口同聲。
「我們現在推厲先生去休息間,一會我們的醫生會來給您詳細解釋。」
江晚只好帶著小傢伙,跟著護士去了休息間,許讓已經在房間里了,護士們將病床推過來,又檢查了什麼,這才離開。
「他還好嗎?」江晚有些微微的焦急的看著許讓。
「沒什麼危險,」許讓寬慰,「江小姐您放心,厲總不會有任何事情的……等會的時候會有醫生來給你詳細的說明,我現在去給蘇青打電話,取消一厲總近期的安排。」
「好。」江晚點了點頭。
許讓拿著手機,關門的時候都有些急促。
江晚坐在床的旁邊,有些坐立難安,小傢伙也格外的安靜,他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敢吵醒爹地,可是,看著爹地這幅樣子,小傢伙也是異常擔心。
「媽咪,爹地不會有事情吧?」小傢伙的聲音有些悲傷,「爹地一定會沒事的吧?媽咪,我好擔心爹地……」
「沒事的,爹地一定沒有事情,西寶別擔心。」江晚看著兒子,還有病床上睡著的厲漠琛,她的心口也有些酸酸的,她只好伸過了手,摟著小傢伙,以示安慰。
江晚凝視著厲漠琛,他英俊的面龐帶了一種有些病態的蒼白,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雄獅。
她小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手肘不小心的碰到了他的胸膛,也是一種滾燙。
江晚伸出手,替他蓋好被子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那雙手上,有著不均勻的傷疤。
都是這個暴力男,每一次都是喜歡砸東西發怒。
江晚的眼眶有點酸澀,她坐在病床邊,什麼都做不了,只好陪著他。
「厲漠琛,你說話不算數……」江晚的心裡慌慌的,一種無名的恐慌席捲而來,「你明明答應過我,以後都不會嚇我……我都答應你以後不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