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汙蔑

  “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忽然姬存希從門外走來,開口說道。


  卿安在挑了挑眉,這老夫人倒是地位很高,這皇家也派了人過來。


  卿炎看到姬存希,臉上的笑意更甚,他吩咐人上前一步接過姬存希手裏的東西,一邊笑著迎了上去。


  姬存希之後就沒了別人,卿安在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知道如今也該是正式的拜壽開始了。


  果不其然,卿安在剛剛這麽想著,卿炎就從內屋走了出來。


  這拜壽自然是應該從兒子開始,卿炎又是當朝宰相,禮數自然也是要做的滴水不漏才好。


  不過讓卿安在驚訝的是,老夫人竟然膝下無其它兒子,這在古代倒是少見。


  卿炎帶著慕容施行過禮之後,接下來就該鄭姨娘了。


  卿安在皺了下眉,抬頭看著鄭姨娘帶著卿應憐上前一步。


  鄭心如上前行過禮之後,身邊竟然還多了幾個人,看起來大概是鄭心如的家裏人。


  卿安在微微皺了下眉,這倒是不合規矩了,此時是家裏人祝壽,這鄭心如倒好,叫上自己家人幹什麽。


  卿炎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周圍人紛紛議論起來。


  “祝老夫人日月昌明,鬆鶴長春。”鄭心如開口說道,她站在大堂中間,身旁是卿應憐和她的家人。


  老夫人倒也沒在意,她點了點頭,笑著吩咐下人從鄭心如手裏接過禮物。


  卿安在看著鄭心如滿臉驕傲的從大堂中央走了下來,就明白,這怕是在提醒慕容施等在坐的人。


  看來,在鄭心如心目中,前幾日王管家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這怕是在提醒眾人她背後的背景。


  好在後來沒有出亂子,卿炎看著卿不悔和卿不離,卿安在三人行過禮之後,才舒了一口氣,雖然鄭心如那樣的做法讓他失了麵子,可是他如今也不好發作。


  不過這忙忙碌碌一上午,看著如今馬上就晌午了,自然也宴會也要開席了,卿炎掩下自己心中的不滿,推開門朝著禮廳走去。


  卿安在慌忙跟著眾人走了上去,她袖子裏的簪子顛簸了一下,有些微涼的觸感讓卿安在哆嗦了一下。


  這鄭心如此刻沒有提簪子的事情,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卿安在雖是這麽想,可是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她小心翼翼的跟著進了禮廳,然後乖乖坐在了卿不悔和卿應憐中間。


  宴會上大家倒是其樂融融,卿安在也低著頭吃著自己桌子上的小食。


  “老夫人,妾身有事稟告。”卿安在正準備放下心來的時候,忽然對麵的鄭心如開口說了話。


  卿安在歎了口氣,這一幕還是到來了。


  卿炎看著鄭心如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麽好事,他眉頭一皺,眼睛朝著鄭心如看了過去,目光裏滿是警告。


  鄭心如看到卿炎的目光,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她低下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眾人的目光如今已經集中在了鄭心如的身上,卿炎歎了口氣,心中直說,可千萬別毀了這場壽宴。


  可是鄭心如卻是不遂卿炎的願,她站起身來,目光從卿安在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回到老夫人的臉上:“老夫人,剛剛我的下人來報,說是我的簪子不見了。”


  鄭心如這話說完,卿炎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他開口嗬斥道:“一隻簪子不見了,何必在這宴會上說,等宴會結束,我去為你再買一支不就好了!”


  “老爺可能有所不知,那簪子是皇後賞給我母親的,本想今日老夫人大壽,送給老夫人的,可是……”鄭心如委屈巴巴的低頭說道。


  聽到這話,卿炎的手微微僵了一下,這皇後賞賜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和別的東西相提並論的。


  “那……”卿炎此時也沒了辦法,他看了看座下準備看熱鬧的人群,“姨娘準備怎麽做呢?”


  像是正在等這句話一樣,卿炎的話音剛落,鄭心如就慌忙接了起來:“我剛剛想起來,今日清晨去三小姐那裏的時候,好像是看到了,所以……”


  鄭心如這話說道一半就沒再說下去,她的目光掃過卿安在,最後落在卿炎的身上。


  卿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皺了皺眉頭,卿安在是他宰相府的三小姐,今日倘若真的在她那裏被搜到簪子,怕是卿安在的名節不保啊。


  卿安在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她站起身來,開口問道:“姨娘這話,是說我偷得嘍?”


  “並不是的……我不過是清晨去你那看到了而已,或許是我眼花……”鄭姨娘低頭說著,她眼角的淚啪嗒得落了下來,看著讓人心生憐惜。


  卿安在看到這,眼睛裏滿是冷笑,她抬頭看了看在座的各位。


  “所以,姨娘這是要搜身還是?”卿安在裝作思考的樣子安靜了一會之後開口問道。


  “這……”鄭心如像是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她麵色一白,開口反駁,“這老夫人的壽宴上,我自然是不應該說這些的……”


  “姨娘不是說了嗎?”卿安在氣勢逼人,她還維持著剛剛行禮的姿勢。


  “你這毛孩子,在說什麽?我妹妹對你如此客氣你竟然如此頂撞!”卿安在話音剛落,忽然坐在下邊的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卿安在頓時身子一僵,她緩緩轉過身子,說話的男人是一張國字臉,打量起來竟然和鄭心如長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是鄭姨娘的哥哥。”琉璃站在卿安在身邊小聲提醒道。


  琉璃現在內心忐忑不安,她知道今日早晨看到的那個簪子怕是鄭心如早就托人放在小姐梳妝台上的。


  卿安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一臉清冷的看著那人,嘴唇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大廳內一陣安靜,沒有人說話,在座的人臉色各異,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我不過是問問姨娘準備怎麽辦,實在不知,這和頂撞有什麽關係?”卿安在福了福身子,她一雙貓一樣的眼睛盯著鄭心如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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