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有了底
此刻的朱老板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卿安在,倒是卿安在看著他,淡然一笑,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似得。
“我此番前來是找朱老板的,事先未曾通知,還望朱老板不要見怪。”卿安在笑著說。
朱老板冷哼了一聲,跨步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了卿安在的跟前,他微微眯著眼,眼神中添了幾分冷意:“說吧,你來到這裏找我做什麽?”他的語氣絲毫不客氣,甚至壓根就沒有打算請人上去做一下。
對於這樣的舉動,卿安在並不在意。
她眸光微動,淡笑著說:“其實我今日前來乃是有事情要找朱老板商量,隻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本來朱老板是想聽完了就將人給趕走了,他並不想跟卿安在有過多的交集。偏偏卿安在不願意,她甚至還請求對方可以讓自己上樓坐坐。一個女兒家如此不要臉,簡直令人可笑。
可對方都已經來了,甚至來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要是朱老板不同意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太不近乎人情了。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給答應下來。
“行了,你跟我過來就是了。”朱老板不悅的說道。
隨著朱老板的這一句,卿安在神情淡然地跟隨上去,一直到了樓上一個雅間,雙方坐了下來。
“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了。”朱老板道。
卿安在聽了,眉眼彎起,笑著道:“朱老板不必這麽生氣,怎麽說你我兩家也算是生意上的人。至於我今天前來,還是希望朱老板可以放過蘇家。”
聽了這話,朱老板立刻看清了卿安在,眼神中滿是嘲諷:“放過蘇家?姬夫人,我看在你是宰相的女兒,這才來接見你。如果你是其他的身份,那麽我一定會拿著掃帚將你給趕出去。蘇家害得我獨子離世,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的!”他說得是咬牙切齒。
不過他神情中充滿了憤怒,可是從他的眼神中絲毫感受不到。甚至朱老板在咬牙切齒說得時候,連手動作的幅度都顯得有些太誇張了。
“朱振之死的確是一個不幸,可朱老板真的不覺得這其中有別的緣由嗎?”卿安在小心翼翼地說著,視線在對方的臉上小心地試探著。
朱老板在聽聞後,眼睛眯了起來,心裏咯噔了一下。
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正是這一絲疑惑,卿安在看得是真真切切,同樣心底也有了答案。之前的猜測和調查,如今看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不然他何必那麽緊張和心虛?
“哼!少在這裏同我胡言亂語。”朱老板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朱老板的目的我並非是不知曉,若是我蘇家願意放棄一半懇求朱老板諒解,不知朱老板意下如何?”卿安在繼續說下去,“大家都是生意人,合作才是對雙方最有利的條件。”
對此朱老板想都不想直接否決了,他一揮手,索性懶得在看卿安在一眼:“你不用跟我說那些沒用的話,你蘇家害了我兒。要是我不將蘇家給弄到傾家蕩產,我不得好死。我要是姬夫人,現在就回去和離,免得為了這一家被連累了。”
看來話是談不下去了,雙方已經徹底的崩盤了。
當然卿安在壓根就沒有需要朱老板來接受這個決定,她今日前來,不過是打探一番虛實,順便看看朱老板此人如何。
果然人和傳言中絲毫不差,對方不肯讓步,那麽自己又何必有心軟的呢?
卿安在嘴角微揚,目光從遠處的桌案上掃過,再看向朱老板的時候,那雙眼眸輕描淡寫,很是平靜。
“既然朱老板無心於我細細商議此事,那麽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卿安在說道。
在丟下這話後,她徑直就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朱老板站在原地陷入了一陣茫然。他皺著眉頭,很顯然是有些發懵。他還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麽,太奇怪了!
等到卿安在一旬人出去後,琉璃終於忍不住大聲埋怨了起來:“這個朱老板的態度可真是囂張,小姐好心好意同他說,非但不領情,甚至還惡言相加,太過分了!”
聽了這話,卿安在看了琉璃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我們還在別人的店門口,多少要收斂一些。”
她說著,人在喜樂的攙扶下緩緩上了馬車。
不過她並沒有立刻掀起車簾走了進去,而是回首看了眼身後的米鋪。而她的視線落在了二樓的位置,正是此刻朱老板所呆的地方。
看著那裏,一雙眼眸愈發的清冷,卻是一番意味深長。
等到朱老板走到窗台前,卿安在早就收回了目光,入了馬車之內。
看著馬車緩緩而行,朱老板的眼神變得愈發狠毒。
“老爺,你說此人到我們這裏來到底有何目的?”下人有些擔憂地問著,“這姬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奴才認為老爺還是小心點好。”
朱老板當然明白下人的意思,同樣在得知卿安在過來的時候,他多少有些擔憂對方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可是在見麵之後,朱老板覺得自己是想多了,此人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不不管如何,她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一切都按照貴妃娘娘的意思辦,不得有半分閃失。”朱老板命令道。
得了這話,對方連忙就應了下來。
有了這個答複,朱老板才稍稍寬心。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所有的債他都會記在蘇家人的身上,定然要蘇家人百倍償還。
兩炷香的功夫,卿安在回到了蘇府。
她未曾將結果去告知給蘇老爺,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琉璃為卿安在到了杯茶,忍不住埋怨了起來:“小姐,你明明知道朱老板不會善罷甘休,你又何必要前去自討其辱。”
“我不自討其辱,怎麽可以確定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呢?”卿安在幽幽地說道,“不管怎麽說,這趟走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底。”
見卿安在如此說,琉璃癟了癟嘴,而她也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視線落到了琉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