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笙歌,你終於回來了
想著昨天被她吐了一聲,那種黏糊糊的感覺真是難受得不行,言易山撿起旁邊的枕頭,直接砸了過去,怒道:“出去!”
他這激烈的運動,拉扯著背後的傷口,疼得他“嘶”地直抽冷氣。
葉笙歌瞪著砸在腳邊的枕頭,瞄了眼床上疼得齜牙咧嘴的男人,心裏直嚷嚷:哼哼哼!叫你橫!能的你!疼不死你丫的!
心裏雖然罵他,但還是用左手結果傭人手裏的東西,笑著說道:“你先下去吧。”
傭人瞬間如得天赦,撒丫子似的逃了出去。
左右施力有些困難,她快步上前,將餐盤放在了床頭櫃上,又轉身,去把厚重的窗簾給拉了開來。
隨著窗簾撕拉一聲拉開,窗外的陽光便直接落了進來。
明晃晃的光芒刺眼,言易山立刻皺眉,別看眼睛,有些不爽快的吼了起來,“我不是讓你滾出去嗎?”
這脾氣,真是……好想揍他一頓啊!
要不是看在救自己一命的份上,鬼才理你!
葉笙歌耐著性子,附和著,連聲說道:“滾滾滾!等你喝完粥,我馬上就滾!”
言易山看她這副態度,心裏倒是軟了下來,但嘴上卻不饒人,硬聲硬氣的吼道:“都說了,不喝!你是耳聾嗎?”
被這樣接二連三的吼,是個人都會有脾氣。
葉笙歌咬著牙,瞪著麵前的男人,也來了些氣,說道:“言易山,我大清早帶傷幫你煮的,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言易山睨了眼她包著紗布的右手,冷哼一聲,嘲諷著說道:“嗬!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
所以,這是在翻舊賬嗎?
葉笙歌被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弄得來了氣,不滿的說道:“那也是因為你不守信用在先!”
兩人如今的窘境,歸根結底,都是他的出爾反爾。
但他怎麽可能承認,當然也不願意別人來點破。
言易山的臉色頓時難看得不行,指著房門,開始驅逐,“滾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
葉笙歌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神經病啊!”
什麽同情感恩,在這一刻,被激怒得統統化為烏有,葉笙歌惱怒的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誰愛伺候誰伺候去!
言易山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痛,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忍不住全身冒起汗。
扭頭,瞪了眼放在床頭櫃上粥,皺了皺眉,表情嫌惡的說道:“這什麽東西,綠不拉幾的!”
拿起勺子攪了攪,青菜粥熬出得濃稠,綠色的汁水混著白色的米漿,像是翠綠的玉石一般通透。
他皺了皺眉,拿起勺子,嫌棄的喝了一口,頓了頓,砸了砸嘴,“嗯!味道還不錯!”
這玩意兒除了廚藝勉強過得去,簡直是毫無有點可言。
在訓練室門口見到葉笙歌時,漠北差點就哭出來了,立刻衝上去,恨不能摟著她親親抱抱舉高高!
但礙於言易山的禁令,他隻得興奮的圍著葉笙歌發瘋似的轉圈圈。
葉笙歌被他轉得頭暈目眩,實在無法忍受他這種愚蠢的行徑,立刻罵了起來,“蠢貨,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你轉暈了!”
漠北才不管她,笑得一臉的蠢樣,咧著嘴笑道:“艾瑪!高興死我了!”
葉笙歌睨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哼!昨天鬧那麽大的動靜,你跑哪裏去了?”
“祖宗,你也知道是那麽大動靜啊!”漠北立刻拍著胸脯表起決心來,言之鑿鑿,“這兩方勢力對抗,我倒是想進去,這不是沒有七十二變技能嘛,不然,鐵定衝進去就你於水深火熱之中。”
葉笙歌想著他在鬼卞馬場的身手,目光沉了沉,並沒有戳穿他。
“滾滾滾!不貧你會死嗎?”葉笙歌抬手做了讓他滾的手指,末了,又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問道:“對了,那匹馬你沒給我撩在那裏吧?”
說著那匹烈馬,漠北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想著昨天他一個人拽著韁繩,和那匹強馬較勁,力量的對決你拉我拔。
大晚上,他一個人,牽著匹渾身傷痕的馬在蓮城的市中心遊走,那種被周圍人當成沒落賣藝者的眼神,差點氣得他吐血。
漠北氣憤得不行,真想提到霍霍向烈馬宰了頓湯解氣,卻又不敢招惹葉笙歌,隻得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怎麽可能,安頓得妥妥的,今天還給那小祖宗找了獸醫,現在這日子紅火得跟剛加封進爵的太子似的。”
它是太子,你是太子它娘!
葉笙歌睨了他一眼,作勢要揍他,“罵誰呢,你找死是不是?”
漠北立刻求饒,諂媚的說道:“嘿嘿!饒命!祖宗,我們的場地搞得怎麽樣了?”
葉笙歌也不跟他計較,想著今天在別墅抽風的男人,語氣變得有些冷,“言易山同意將海上舞台挪給我們用。”
“靠!你說說,他這是何必呢?”漠北見狀,立刻不滿的吼了起來,“非要等我們去找了龍八,九死一生才舍得開金口!”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猛地一拍巴掌,看著葉笙歌,挑了挑眉,打趣著說道:“他是不是看你到你被龍八欺負得副慘兮兮的樣子,於心不忍了?”
他不在當場,卻知道自己被龍八揍了!
說明了什麽呢?
葉笙歌不動聲色,看著漠北,笑意有些沉,“慘兮兮的樣子?漠北,誰告訴你我慘了?”
漠北確實眉眼未動,隻是指著她負傷的右手,笑著說道:“你當我是瞎啊!你這不是都已經負傷了嗎?花樓鬼卞那一關,你除了贏得灰頭土臉,也沒見血光。岩部那裏,你要是負傷的話,估計是連命都不會有的,畢竟他那關,可是真槍實彈。”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葉笙歌撇了撇嘴,不滿的小聲嘀咕道:“言易山要是有這份憐憫之心,就好了!”
想著方才在香山別墅他連聲吼,罵罵咧咧的趕自己的樣子。
葉笙歌忍不住翻了給白眼,罵道:“那變態!”
漠北見她那副氣憤不平的樣子,想來應該又是吃了悶虧,哪裏還敢去接話,隻得站在旁邊。
葉笙歌發完脾氣,這才正經了起來,看著漠北,說道:“對了,場地安排的事你和言易山的私人助理林摩聯係一下,看看怎麽安排,五天後就是演唱會,千萬不要耽誤了!”
漠北聞言,立刻答應了下來,“好,我立刻去辦!”
龍八那一刀下去,幸好但是自己躲閃得快,隻傷到些皮毛,並未傷及到經脈。
否則,這場命運多舛的演唱會恐怕真的是要終止了。
臨近演唱會,漠北安排了宣傳照的拍攝,葉笙歌也不吝嗇,直接將唐祝的差不多樂隊拉在一起,作為邀請嘉賓。
她的腳踝還有些沒有痊愈,現在手上又出了問題,醫生再三強調要多注意休息,但時間實在是太趕,她根本沒心情顧及休息,加班加點的排練。
她不禁要注重音樂,還要和編排的舞群合舞。
為了不讓其他人認出自己的真容,她全程需要帶著麵具,那感覺,就像是在給臉蒸桑拿,又酷又爽。
淩晨三點時,她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香山別墅。
今夜的香山別墅,非常的安靜,依舊是沒有一個傭人,甚至連一盞燈都沒有,了無生氣。
葉笙歌皺了皺眉,進門,“啪啪啪”地將來一樓所有的開關打開。
明晃晃的燈光瞬間點亮,明晃晃的,倒是莫名的多了些人氣。
瞄了眼院子裏翠綠色的薄荷,她倒是來勁,輕輕地掐了幾片,洗淨,就著滾燙的開水衝泡了一壺,裝在透明的玻璃水壺裏。
頓時,透明的水變得綠油油的,刹時好看。
那種薄荷的清香徐徐騰起,提神醒腦。
她在大廳裏晃了晃,又瞄了眼睛放在落地窗前的鋼琴,抬手,指尖輕輕地撫過拓印的名字,心裏堵得有些難受起來。
打開琴蓋,指尖順著黑白的鍵盤,輕輕地跳動起來。
言易山睡得迷迷糊糊,一直混沌在一場迷茫的夢境裏,直到被那首熟悉的《致愛麗絲》所驚醒。
他腦袋有些昏沉,卻還是能分辨出音樂的真實,顧不得渾身火急火燎的疼痛,立刻掀開被子,直接衝了出去。
是葉笙歌!是他的笙歌!
這是他腦中閃過的唯一念頭,直接從樓上奔跑而來。
大廳內,音樂的聲音高高低低,徐徐迭進,他急切的往落地窗前跑。
那個角落的燈有些暗黃,匆匆的一眼,並未讓他看清對方的臉。
但那纖細的背影,紮著馬尾的長發,彈鋼琴的指法,與葉笙歌重疊,那種由心底衍生出來的興奮令人他直接跨步上前,從後麵,一把摟住了對方。
葉笙歌被嚇得愣住,才剛站起身,便被一個結實的胸膛從後麵抱住。
徐徐的熱氣繞在耳邊,鈍痛的呼吸顫抖,嗓音更是嘶啞的喚了一句,“我知道是你!笙歌,你終於回來了!”
那一刻,葉笙歌的胸口一驚,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這瞬間崩塌。
那種熟悉的氣息,語調,不用猜,她便知道是誰。
葉笙歌不確信,張了張嘴,“言……言易山,你怎麽知道是我?”
然而,回應她的,是更加用力的擁抱,仿佛要將她嵌入身體裏似的。
葉笙歌被勒得痛了,這才開始掙紮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皮膚,不禁一凜,怎麽會這麽燙?
她立刻拉開言易山的手,轉身,抬手捂著他的額頭,非常的燙。
皺了皺眉,抬手,用力拍了拍言易山的臉,“喂!言易山!你看看……看清楚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