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下巴被揍歪了
今日葉笙歌這出戲一鬧,關於她的新聞成為時下記者最關注的頭條。
狗仔鐵定不會放過如此大好的發財機會,紛紛在劇院門口蹲守。
出車時,漠北安排了四輛一模一樣的保姆車出發,分別往東南西北是個方向行駛。
頓時將門口蹲守的狗仔打散,然後再七拐八拐,無數次往停車庫裏駛,再繞著圈,借著接應的車輛掩人耳目。
隻是這種迂回的將對方繞得頭暈目眩,最後繳槍器械或主動放棄目標的方式,真是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冷西爵。
換做以往,以他的暴脾氣,神來殺神,佛來殺佛,誰敢攔他路惹大爺不痛快,他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命令底下的人開車碾死他丫的。
不想鬧那麽大的動靜,是怕打草驚蛇嗎?!
她擰了擰眉,冷西爵那麽變態又殺人不眨眼,還會有害怕的人嗎?
是怕言易山嗎?怕到非得撿她這顆棋子,將廢鐵一樣的她操練得削鐵如泥?!
就在葉笙歌一個人大玩頭腦風暴時,車繞了幾圈,突然“吱”地一聲刹住。
車門突然被打開,兩名黑衣人突然躥出來,猛地拽住漠北的手,一把將他拽了出去。
然後兩人一左一右的押解著他的手,快步往一棟房子裏走去。
留葉笙歌一人坐在後車廂裏,被眼前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
她著實沒搞清楚狀況,大半夜的,她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間極品大美女,論起被搶人當壓寨夫人這種事,難道不比Gay裏Gay氣的漠北更加合適嗎?
黑暗裏,她隱隱的聽到漠北的聲音,“啊啊啊”地悶聲作響。
荒郊野嶺的,三個大男人在一棟陰深深的別墅裏發出如此“駭(亢)人(奮)聽(不)聞(已)”的聲音,活色生香,滿滿的都是荷爾蒙的味道啊!
葉笙歌抬手捂著腦門,真想掉頭就走,神經病啊!
越到後麵,漠北的聲音越是不對,如果最開始是悶聲隱忍的話,那眼下的,倒是變得有幾分沉痛。
雖然漠北是冷西爵刻意安排在她身邊,限製她行動自由的,她也討厭他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的樣子,但相處七年下來,還是有些彼此明裏暗裏互相耍狠玩心機的“革命友情”,她著實做不到坐視不管。
葉笙歌撓了撓後腦勺,直罵自己那顆蓬勃泛濫的博愛之心犯賤。
醞釀了半天,她還是硬著頭皮往那棟陰深深的別墅走去。
越是靠近,別墅裏傳來的聲音越是讓她臉色發寒。
站在那扇厚重的別墅門麵前,她忍不住舒展了一下筋骨,馬步一紮,右腳蹬地,重心前移,抬腿,一腳擊中房門,“哐”地一聲將門給踹了開。
屋內黑漆漆的一片,葉笙歌站在門口,眯了眯眼,這才從黑暗裏看清內裏的景況。
隻見漠北被方才那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旁邊一個渾身肌肉結實的男人握著拳,衝著他身上掄拳招呼。
“嘭嘭嘭”的幾聲,利落的出拳,直往漠北的肚子上招呼,那平日裏在自己活蹦亂跳、耀武揚威的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嘴裏鮮血哇哇地吐。
或許,是她踢門的動靜太大引起了注意。
隻見漠北無比脆弱的抬起頭,滿臉的汗水,狼狽不堪,一雙漆星的眸子盯著她,嘴角抖動著微微上挑,開口,用唇語說道:“我沒事!你快走!”
葉笙歌聽不到聲音,但她就是能確定,漠北就是這個意思。
她盯著漠北嘴角的血漬,擰了擰眉,心口的火氣猛地躥了上來。
渾身上下殺氣淩厲,抓起門邊的凳子,甩手借力,直接往那大塊頭身上砸去。
隻聽見“啪”地一聲,那張原木的凳子砸中大塊頭的背,裂得四分五裂。
然而,那大塊頭卻並未倒下,反倒是轉身,渾身肌肉抖動,滿臉憤怒的瞪著她。
這下倒好,一板凳沒把人掄暈,反倒惹禍了一身騷,夠點背的啊!
葉笙歌覺得腦袋疼,恨不能立刻點頭哈腰態度誠懇的跟那大塊頭認錯。
前提是,道歉認錯有用的話!
那大塊頭麵露凶相,扛著一身的肌肉,跟座移動的山似的直往她的方向來。
所以,能怎麽辦?
她表示很無奈很被動啊!隻得咬牙,硬著頭皮上。
化被動為主動,靈活的轉身,抬腳,一通腳法呼呼地往大塊頭身上招呼。
她踢得酣暢淋漓,幾乎把畢生所學的腳法輪了個遍。
換作正常人,她一腳就可以將他踢得在夢裏數三天星星。
但眼下這那大塊頭除了渾身上下留下下些腳印外,站得直直的,半點破事也沒有。
反倒是葉笙歌的腳,腳踝發燙,疼得她恨不能立刻休戰喊聽。
葉笙歌驚覺大事不妙,緊張的看著被激怒的大塊頭,情急之下,立刻挪步往後退。
對方察覺到她企圖逃跑的想法,猿臂一伸,立刻揪住她的衣領,輕輕一提,猛地往地上摔了過去。
葉笙歌掙紮無果,感覺自己就這樣被一提一扔,跟卸貨似的,直接就扔了出去。
“嘭”地一聲,她整個人被摔在了漠北的麵前,疼得頓時齜牙咧嘴起來。
漠北被人架著,氣不過,衝著她吼道:“葉笙歌,你是不是缺心眼?”
葉笙歌氣得麵色鐵青,瞪著被束縛著雙手的漠北,恨不能給他量耳刮子。
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漠北白了她一眼,訓斥道:“那大塊頭是國際重量級散打冠軍,你那花拳繡腿就想和他扛,你不要命了!”
葉笙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衝著他炸毛的吼,“我去!你怎麽不早說!被你害死了!”
漠北瞪著她,語氣不善的吼道:“我剛才不是讓你走嗎?!聽不懂人話?”
葉笙歌被他吼得來了脾氣,抬手,猛地給了他一腦瓜子,吼道:“閉嘴!瞎嚷嚷什麽!別影響我攀上人生巔峰!”
說罷,又開始主動挑釁起大塊頭來。
漠北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大塊頭攻擊得退不可退,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就在大塊頭掄起重拳對著她揍過去時,漠北著實看不下去,技巧性的擺脫束縛,猛地衝了過去,“你這瘋女人!”
那幾十秒的時間內,葉笙歌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包括可能毀容、被揍成智障或者半身不遂等等,總之各種最慘的角色,走馬燈似的都過了遍腦子。
然而,耳邊隻聽到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隨後,一個重物“咚”地摔在了她的腳邊。
漠北替她擋住了那一拳,趴在地上,口鼻不住的往外冒血。
她嚇了一跳,立刻蹲下來,將臉朝下的漠北翻了過來。
那一幕,嚇得她臉色一僵,“.……”
漠北仰躺著靠在她腿上,扯了扯嘴,抽痛似的笑著,“喂!我是不是被揍得不帥了?”
他笑完,突然一翻白眼,整個人徹底的暈了過去。
葉笙歌看著暈過去的男人,心裏一陣咆哮:漠北,快醒醒!你下巴被揍歪了!
簡直,醜哭了!
“拖下去!”
然而,還未等她醞釀情緒感時傷懷,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
那大塊頭跟著也安分了起來,跨步上前,一把將軟綿綿的漠北扛在了肩上,帶著其他兩個黑衣男子,直接退了下去。
葉笙歌這才驚覺,這偌大的房子裏,還有一個人。
她皺了皺眉,靠著敏銳的耳朵去辨別對方的呼吸聲,突然,在自己一點鍾的方向確定。
猛地睜開眼睛,迎麵就看見坐在沙發裏的冷西爵,他渾身上下,帶著一種令人厭惡的邪魅森冷。
葉笙歌全身的細胞開啟警惕模式,瞪著他,語氣冰冷的說道:“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漠北?”
“他沒用,看不住鬼變花樣的你。”冷西爵的臉埋在光影交錯的陰影裏,說話的聲音冰冷薄涼,“犯了錯,就受懲罰。”
“你的那份,他剛才主動幫你領了。”
葉笙歌擰了擰眉,她極度討厭冷西爵,討厭這種被當成螻蟻,隨手一捏就會粉身碎骨的無力感。
冷西爵坐在複古的沙發裏,整個人肅殺陰沉,房間的燈幽暗昏沉,他的目光就在幽暗昏沉裏看著她,一動不動。
像是叢林裏伺機而動的狼,隨時準備撲上去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那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葉笙歌太熟悉不過,她努力的克製著內心的恐慌,咬著牙,眼底的光同樣淩厲,直直的瞪了回去。
冷西爵眸光一凜,這麽多年下來,小野狼,竟然還沒學會抓子不能對著主人呢!
欠虐!
他笑了笑,開口,冷冷的說道:“我教過你,有心思就要藏起來,千萬別顯露出來,不然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葉笙歌咬著牙,忍耐著內心的驚懼,“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還是裝糊塗?”冷西爵冷哼一聲,說道:“真的需要我來說今天這場別開生麵的演唱會,你準備要向言易山傳達什麽嗎?”
“你應該懂,如果我說出來,你會落得什麽樣的結果。”
“不是你說的嗎?”葉笙歌擰了擰眉,避重就輕的說道:“報複的方式,攻心而已。”
突然,冷西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不錯,懂得拿我的話來搪塞了!”
隨著他往光亮處的移動,那副邪肆的表情輪廓更是令人生寒。
隻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葉笙歌,冷笑著說道:“膽子不小,嗯?!我說了允許你更改遊戲規則的嗎?”
“一枚棋子,還妄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他有些粗暴的揪住葉笙歌的頭發,麵目猙獰的說道:“葉笙歌,你以為像言易山那種沒有心的人,真能看懂你傳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