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心這麽細
司南看她一副被震住的表情，忍不住又扔了一個雷出來，笑著說道：“另外，他就在您的樓上，辦公室也是這個位置。”
“.……”
陸西顧這回是徹底的傻住了，抬頭，目光驚愕的看著司南，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你是說？”
難怪能讓顧總心心念念這麽多年，原來陸西顧蒙圈發呆卡頓時是這樣的表情。
司南立刻低著頭，忍住了笑意，佯裝著鎮定的說道：“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他剛準備要走，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站住腳，沉聲說道：“有什麽需要幫忙，您可以直接聯係我，或者找您的助理王昕。”
“王昕？”陸西顧的眼底寫滿了驚喜，看著他，驚愕的問道：“你們把她調過來了？”
司南鄭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解釋起來，“嗯，畢竟以後您在陸氏獨當一麵時需要人輔助，與其重新接觸新人，倒不如就用您以前的老搭檔。”
這樣的安排，無疑是讓陸西顧的心更加的安定起來。
熟人熟事，處事風格，兩人的合理搭配，都不用再重新建立。
陸西顧對這樣的安排表示由衷的感謝，忍不住說道：“想不到你的心這麽細。”
當然細！這些全是他家重傷未愈又心係在你身的顧總交代的好伐！
司南點了點頭，厚著臉皮說道：“過獎過獎！”
沒辦法，他家顧總死要麵子，這份感謝他隻能自己扛下了。
他倒是沒有再過多的停留，交代完事情後立刻就撤了出去。
陸西顧還沒來得及細看新的辦公室環境，房門就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她頓了頓，嗓音清亮地喊了一句，“進！”
王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恭敬的點了點頭，笑意滿滿的說道：“陸總！好久不見。”
陸西顧看是熟人，立刻靠著桌沿，單手撐著，忍不住打趣起來，“怎麽樣，跟著我來總部，是不是很突兀？”
“有一點。”王昕將門帶上，倒是也不生分，跟著聊了起來，“不過在哪裏都是做事，這樣想就覺得沒有什麽了。”
王昕走到她麵前，頓了頓，解釋道：“對了，因為您接任馮娜的總監一位，上頭的意思，需要對您進行宣傳，待會會安排一個專門的采訪。”
她直奔主題，繼續說道：“按照規矩，我還是要過來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這工作狀態，進入得很快。
王昕辦事，向來靠譜，如果是她親自來問的，多半是需要立刻回複對方的。
陸西顧也不矯情的，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桌麵，淡淡的問道：“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
王昕點了點頭的，將了解到的訊息都告訴了她，“很快，您上任的采訪會跟著影帝官驍的作品一起公布，時長可能需要幾分鍾。”
陸西顧抬手，瞄了眼腕表，語氣沉穩的說道：“沒問題，定在下午兩點吧，負責采訪的人來了直接帶他們進我的辦公室就可以。”
說著，她又瞄了眼空空蕩蕩的資料櫃，開口說道：“另外，將影視部我在位權限所能查閱的資料都讓人搬過來，我要看一下。”
王昕點了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
她明白自己的上司，表麵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是位實操性的商界拚命三娘。
像是孫猴子一般的存在，工作起來恨不能拔出腦袋上的三根毛，變一群猴子猴孫集體出來的操練工作。
資料需要時間整合，一時半會也不會拿來。
偌大的辦公室內，一時間空曠又有些無聊。
陸西顧在老板椅上轉了兩圈，實在扛不住，這才站了起來。
她的視線很快就被落地窗吸引了過去的，隨邁步走了過去的。
她麵向著窗口，在距離玻璃還有十幾厘米的位置站住了腳。
這裏的視野角度極其的好，能俯瞰這偌大的蓮城。
陸西顧看著銀裝素裹的蓮城，感受著這個城市的寒涼，心卻不如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富有寧靜之感。
與此同時，相隔著幾米高度的位置，顧律川一派從容的站在窗邊，沉冷的放空著目光，目視前方。
兩人一上一下，站在同樣的角度，落在厚重的玻璃上，皆是麵色凝重的輪廓，以及憂鬱的盯著窗外雪景的雙眸。
在時空裏，悉數的表情與歎息的弧度，重疊交換。
司南敲了敲門，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後，語調微沉的說道：“陸總已經到崗，她對新的辦公室很滿意。”
顧律川麵無表情地站著，他並沒有轉身，隻是嗓音低沉的問道：“讓你負責的事調查得怎麽樣了？”
“依然找不到那隻在監控裏出現過的禮品盒。”司南壓低著聲音，將目前能調查到的訊息毫無保留的進行匯報，“但是我們發現，杜婧依和菁華製藥的研發部主管賀飛有親密往來。”
司南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的厚重，沉沉地加重了語氣，“並且最近她有些不尋常的舉動。”
顧律川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一黑，語調冰冷地問道：“查到了什麽？”
司南咬了咬後槽牙，開口說道：“杜婧依已經在聯係國內的移民中介辦理手續，將以投資移民的方式更換英國國籍。”
“投資移民？”顧律川眉宇間情緒聚攏，扭頭，目光銳利的盯著司南，開口問道：“你的調查不是說她家境貧寒？”
司南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杜婧依的母親年輕時是酒吧裏的啤酒妹，生下她後不知所蹤，她父親常年吸食毒品，家境貧寒對她都是讚譽。”
顧律川凜著臉，語氣冷冽的問道：“既然這樣，她哪裏來的錢去投資移民？”
申請人名下擁有200萬英鎊的可流動資金資產證明，光是投資移民英國的其中一個條件都足矣將她拒之門外。
司南明白他情緒的不滿，立刻解釋起來，“我們的人在中介調查到她的申請材料。”
他生怕自己再稍微慢一點又要遭逢不幸，幾乎是和盤托出，“銀行出具的證明，她名下，有人民幣兩億，折合英鎊也有兩千多萬。”
兩千多萬英鎊？！
這可不是一個在國內“家境貧寒”的人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
“.……”顧律川臉上的表情透著嚴肅與徹骨的冰寒，開口問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司南麵色微微沉，開口解釋道：“銀行的數據顯示，她卡裏的錢，全是從菁華製藥的賀飛名下直接劃過來的。”
“兩個億？”顧律川眯了眯眼，語調冷沉的繼續追問道：“查到這個賀飛具體是什麽背景？”
他看問題向來喜歡刨根究底，一般人，根本扛不住他的這一習慣。
好歹司南是跟著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隨隨便便過來匯報。
他早已將賀飛的情況調查了一遍，立刻解釋道：“以前是菁華製藥的項目工程師，四年前因為業績突出升為研發部組長，不久前，再度被提升為研發部總監。”
顧律川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他的賬戶明細查了嗎？”
“查了。”司南點了點頭，立刻說道：“兩個億全是他本人分批次，以現金的方式在貴賓窗口存入的。”
已經開始問詢到這麽細致的問題了，司南忍不住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否則要是來個一問三不知，非得要被最近脾氣尤其特別大的顧總一腳從幾十層的高樓上踹下不可。
一個技術研發部的總監，能在短時間內獲利兩個億？
“現金？”顧律川瞬間驚覺起來，連聲問道：“藥物研發部的水這麽深嗎？”
“極有可能。”司南額頭上被嚇出了一層薄汗，低著頭說道：“最近菁華製藥最近研發的新藥種類有些多，賣秘方這些事，回扣來得比較快。”
他的這含糊不清的解釋瞬間惹得顧律川不快，他冷著臉，語調冰冷地諷刺了起來，“你以為光菁華製藥那點研究班底，有花兩億去買的必要？”
“.……”
司南愣住，根本不敢再說話。
說多錯多，再說下去，就要露餡，畢竟自己沒有審核菁華製藥的內部問題。
顧律川倒是沒有再為難他，冷冷地說道：“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麽目的，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揪出來。”
“我明白。”
司南聞言，連聲附和。
他站在顧律川的身後，頓了頓，又有些猶豫起來。
顧律川見他還沒有離開，揚了揚眉，問道：“還有什麽事？”
司南的掌心裏全是汗濕的水，低著頭，半晌後，終於兜著膽子問道：“陸總上任恒盛影視部總監的獨家采訪，您是否要出席？”
顧律川聞言，這個人有些愣住。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司南的心跳得更加的快速激烈了。
顧律川眸底的顏色有些暗，頓了頓，他這才開口問道：“什麽時間？”
終於聽到他的回應，司南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立刻解釋道：“下午兩點。”
“.……”顧律川壓低著嗓音，低低沉沉地說道：“嗯，不用特意通知地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