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那個人不是薑淺
陸西顧盯著照片有些虛化的背影,眼神冰涼冷刺的注視著那個人。
末了,她看見那堆玻璃碎片下還壓著的一張照片。
陸西顧快步上前撿起,晃了晃,將麵上的灰塵吹掉。
薑淺被她這種在別人家翻箱倒櫃的行為很是不滿,衝過來,怒氣衝衝地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陸西顧躲開,隨即將那張照片揚起,淡笑道:“看來我們緣分倒是真的不淺。”
“幹嘛?”薑淺皺眉,表情不屑地說道:“套近乎?”
陸西顧指著照片裏的帽子,淡淡的說道:“這帽子我認得,我們當時在酒店門口有點小磕碰的.……”
薑淺擰眉,表情微怔,“我怎麽不記得有這件事!”
“不對啊!”她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突然開口說道:“這帽子是薑沫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當還沒在我腦袋上帶熱就被人偷走了.……”
“被偷了?”
陸西顧沉臉,視線微垂,謹慎地盯著薑淺的腳踝。
薑淺被她這奇怪的舉動弄得來了脾氣,罵罵咧咧地吼道:“喂!你到底要幹什麽?”
陸西顧卻拽著她的腳,來來回回地細看著腳踝上的皮膚。
她擰著眉,沉聲問道:“你腳踝上有過胎記嗎?”
薑淺納悶,微微愣住,“沒有啊!”
陸西顧猛地盯著手裏的照片,眉頭緊鎖。
她記得當時去酒店時,就在大門口,自己曾與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有過碰撞。
對方可以回避著她的視線,以致於趕時間的她並沒有留意對方的長相。
隻是依稀記得,對方的腳踝上有塊類似胎記的疤痕,還有就是那頂鴨舌帽,右耳上方的位置,是國際女星“齊桑”的簽名。
穆律師給她的卷宗裏,沒有馮娜的口供,甚至連她曾出現在過現場這件事都未曾提及。
陸西顧抬手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了眼虛化背景後的那個人。
確實是為整容前的馮娜無疑。
她並不漂亮,更別談任何的氣質,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真的是普通得令人很難一眼認出她。
再加上她的英國之行後,麵目全非的整容,很多時候都給人一種陸西曼在世的感覺。
陸西顧捏著照片,眸底的神色有沉了幾分。
她很快收斂好內心的閃爍,目光冷冽的看著薑淺,淡淡地說道:“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收拾,然後跟我回恒盛接受訓練。”
“我不去!”薑淺一聽,離開就來了脾氣,忍不住的反擊道:“五個老師,每天二十小時的訓練,你這明顯就是伺機報複。”
“你真當我薑淺是吃素的嗎?我雖然無權無勢,但絕不會允許別人欺負到我頭上。”
她是真的有些受夠了陸西顧的安排,每天二十小時的訓練,她沒有絲毫的喘息,那五個老師又是尤其的嚴厲,變著法的鞭策。
刨開每日從家到公司來回的時間,她每天最多能睡兩個多小時。
強度的訓練,加上極度的缺乏睡眠時間,她脾氣變得很是暴躁。
原本想要硬氣咬牙挺過的決心,在這接連不斷的訓練裏被消磨,最後如狂野中的火,燃燒起來。
“哼!”陸西顧目光冷沉地看著她,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說話是語調透著極其濃厚的譏諷,“薑沫連死都不怕,沒想到,她的親妹妹卻是迎難退縮的慫貨!”
被罵“慫貨”的薑淺立刻就懂了怒,衝過去,滿眼凶怒的瞪著她,“你!”
陸西顧沒有絲毫的退讓,站在原地,仰著下巴,傲慢的盯著她,“別在我麵前瞎嗶嗶!也別在我麵前拿喬。”
她本身就比薑淺高,加上今日穿的這一雙高跟鞋,瞬間就將氣勢給拉了出來。
如今的陸西顧,儼然一副經紀人說一不二的架勢。
陸西顧臉上的表情冰冷,開口,語調如古井般冰寒,“薑淺,你給我記好了。我陸西顧不養無用之人。”
薑淺聞言,臉上浮起一層不服氣。
陸西顧仰著下巴,目光冷冽地睨了她一眼,“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憑恒盛的財力與權力,你這種的一抓一大把。”
薑淺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說道:“是嗎?”
陸西顧板著臉,冷冷地說道:“你也別在心裏打什麽如意算盤,官驍是影帝,他再有本事也沒說一人能撐起一部電影。”
她抬腳,擦得鋥亮的高跟鞋將地上的玻璃碎片劃開。
陸西顧閑閑散散地在弱小的大廳裏走了兩步,撩了撩頭發,麵無表情地說道:“我這人自私,畢竟這是經我手推出的第一部大製作,我不想丟人,也不想被詬病,所以如果你非要當那顆老鼠屎,我會第一時間將你扼殺在搖籃裏。”
她突然站住腳,扭頭,目光冰冷地盯著薑淺,“你自己心裏掂量清楚,被恒盛雪放棄的人還能不能混!”
薑淺抬頭,目光憤怒地瞪著她,用力地咬著牙,“你威脅我!”
陸西顧並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隻是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話就說到這裏。”
說著,她拿著那兩張照片,邁步往門口走。
剛要出門時,她突然頓住了腳,不冷不熱地說道:“我的車在樓下,還想好好在蓮城立足就自己下來,我給你十分鍾,過時不候!”
薑淺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氣得磨牙謔謔,扭頭,瞄了眼雜亂無章的客廳,惱怒地跺了跺腳,直接往臥室跑。
很快,她就換上運動服,及其利索地衝了出去。
她不能那麽軟弱,也不能退讓,不然,怎麽能對得起薑沫。
另外就是,她非常不喜歡陸西顧,因為不喜歡,所以不肯輸給她。
大抵就是那麽的簡單。
陸西顧靠在車門上,目光緊緊地盯著腕表,開始在掐算時間。
然而,薑淺並沒有讓她失望,準時地出現在了樓道口。
看到她出來時,陸西顧勉不了在心裏沉沉地籲了口氣。
兩人沒有說話,陸西顧直接開車將薑淺送到了樓下。
她並沒有下車,隻是雙手搭著方向盤,冷冷地說道:“滾上去吧!如果我再聽到任何關於你不敬業半途而廢,那我就真的雪藏你,讓你永遠無法翻身。”
薑淺下車,扶著車門,利索地反擊起來,“你不去演反派真是可惜!”
語罷,她猛地將車門摔上,闊步往電梯口走。
明明她們兩人的年紀就差不多,怎麽自己就要被這樣指手畫腳的控製人生?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陸西顧看她上去,這才拿出手機撥了號。
王昕的聲音平整的傳來,“喂,陸總!”
陸西顧沉著臉,淡淡的說道:“就近給薑淺安排一個單身公寓,越快越好。”
“好的,我明白。”
陸西顧沉著臉,忍不住又附加了一句,“治安一定要好,她就會點三腳貓功夫,要真遇到事不頂用。”
說罷,直接掛機,起步又離開了。
那頭,王昕握著電話,一時間還有些愣。
這時,薑淺正好從電梯裏下來,王昕一眼就看到了她臉上掛得花花綠綠的彩,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自家陸總要莫名其妙的加那麽一句,敢情這兩人是幹架了啊!
一定是薑淺輸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的麵如死灰。
陸西顧開著車,直接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因為多年前陸西曼在這裏出了事,案子在陸懷先的操縱下表麵完結後,或許是一種良心不安,又或者是處於對陸西顧的保護,這家酒店就關門大吉了。
一關就是五年多,即便陸氏大難臨頭岌岌可危時,陸懷先仍然沒有想過要去動它的念頭。
臨到他去世,劃到陸西顧名下的,除了陸氏的百分之十股份和老宅外的,就是這棟鶴立在市中心繁華區的酒店。
門口依舊有安保人員守著,見陸西顧來,對方很是殷勤的跑了上來。
陸西顧倒是不意外,她來這裏前跟張秘書通過電話,想必安保人員也已收到了消息,這才沒有為難的直接放行。
陸西顧剛到門口,張秘書也後腳跟了過來,他點了點頭,沉沉地說道:“陸總,我帶來了當年負責一樓餐廳的大堂經理—許先生。”
陸西顧抬頭,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站著位發福的中年男子。
對方諂媚地笑了笑,畢恭畢敬的說道:“陸小姐,您好。”
陸西顧點了點頭,“你好。”
安保人員這時打開了電閘,“嘩”地一聲,黑漆漆的大廳瞬間明亮了起來。
這間酒店突然之間的動靜引得路人側目,畢竟,這座如宮殿般的酒店,暗沉佇立在這裏太多年。
像是古堡,一瞬間迎來了它的春天。
許先生走在前麵,憑這記憶地開始替她解釋酒店的布局。
陸西顧頓了頓,立刻從口袋裏掏出照片,淡淡的問道:“許先生,能告訴我這是後廚哪裏嗎?”
許先生接過照片,細細地看了幾眼,這才說道:“在裏麵,跟我來。”
陸西顧點了點頭,跟張秘書快步跟了上去。
後廚的東西被收拾得很幹淨,隻剩下空空蕩蕩的灶台,和鋪滿灰塵的案板,早已不見了往日的輝煌與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