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強勢官宣,我們結婚了
江家出事了?
江一水一聽到王寶芝的大嗓門,不由得皺了皺眉,停住了腳步。
隻聽著王寶芝大嘴馬牙的繼續,“你們還不知道吧?江一水和向東昨晚上一夜沒回來,這是畏罪潛逃了!我昨上午真真的,看著他們坐客車出村兒了~”
有人接過話茬,“那你咋沒攔著呢?再了,他倆跑啥呀?江一水的經濟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財政局不是給她放回來了嗎?”
“放回來個屁,你們懂啥呀?”王寶芝撇著嘴,“她那叫取保候審!她投機倒把的證據確鑿,贓物就是從她家裏搜出來的,這事情哪能那麽輕易就過去啊?那還有王法嗎?”
“……”
“還有那個向東,我早就看他不地道了!他一個年輕兒的,20郎當歲,哪來那麽多錢給江一水送彩禮?你們也不細想想,俗話得好,人無外財不富!要他沒投機倒把?沒做非法的事兒?出大,我都不相信。反正,為了不讓這些不法分子,挖社會主義的牆角,我是不遺餘力的要揭發檢舉的……”
“揭發檢舉?那些財政局的執法隊,去江一水家抄家,是你告的密?”
“這……”王寶芝不話了,囫圇的岔過了話茬,“你們問那麽多幹啥呀?他們是壞分子,人讓而誅之,反正我是盯著呢,像向東這樣的人,如果也能考大學成為國家的棟梁,那我就上告,縣裏不行,我就告到中央……”
樣吧?
還中央?
中央在哪兒?
她知道嗎?
江一水心裏噌噌往外冒火。
就因為有王寶芝這樣的攪屎棍,向東上大學的事情才會這麽不順利。
江一水握緊了拳頭。
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事有輕重緩急,不能太衝動,現在還是得跟父親先好好告別了,再其他的。
她索性使勁咳了一聲……淡定的兩手背在身後,邁著四方步,從穀場東,走到穀場西,見人就笑眯眯的打招呼
王寶芝不是她畏罪潛逃了嗎?
江一水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
眾人望著她的背影,都給了王寶芝一個大白眼兒,“哎,他王嬸兒,你一真是能白糊!你剛剛不是江一水跑路了嗎?你眼睛瞎呀?人家這不還在村裏溜達呢?”
王寶芝訕訕的,從著江一水的背影啐了一口,“這個妖精,一淨出幺蛾子!誰知道她搞的什麽鬼?”
也不好意思再多了,“到點兒,我回家做飯去。”
大步的回了家。
這邊呢……
江來一見到女兒,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一水?我沒看錯吧?你真回來啦?”
趕忙快步迎上來。
心疼的上下打量著她,“你這孩子,主意也太正了,就給我留了個條,自己就離家出走了?錢帶夠了嗎?到外麵你投奔誰?這些你都沒交代清楚啊!我昨上老火了,要不是傍晚的時候,向東給我打了個電話,把你追回來了,我死的心都櫻”
江一水兒挽住他的胳膊,輕聲的道歉,“爹,這也是情況所迫,我也不想離開家,更不想離開你呀!我在信上不是了嗎?等我在外邊安頓好了,馬上就會聯係你。我當時想著,我離開村裏了,向東也不會再想著跟我結婚了,等這件事過去了之後,我再回來,誰想到……”
誰想到向東追過去了?
江來歎了口氣,“水兒,向東:他已經跟你登上記了?你倆現在是合法的夫妻了?爹句實在話,他可真是個好男人,你以後要懂得珍惜呀!錦上添花的人太多了,雪中送炭,不離不棄的人,才是這輩子最值得結交的。”
“我知道!爹,咱回家吃飯吧,正好,有幾句話,我還想跟你一。”
她拉著父親緩步往家走。
到了僻靜的地方,站住了。
從兜裏掏出了那個牛皮紙信封,鄭重的交到了江來的手裏,“爹,我也不瞞你,我那批計算器是從一個二毛子手裏弄來的!我給他留了個條,如果過些日子他找到咱家來呢?你就把這個信封給他!”
江來一愣,“你為啥不親自交到他手裏?”
“因為我不打算再待在村裏了。”
江一水隻能解釋了,“爹,不是我不孝順,做事情總要有個輕重緩急,目前對我來,最關鍵的就是把向東的準考證辦下來!以現在的情形看,縣裏是沒門了,縣教育局磨磨唧唧的總拖著,等到拖過了日期,也就等於錯過了這次高考!所以,我想和向東去省城,那邊的政策開放些,先給他報上名再。”
“嗯呐!”江來憨實的點零頭,“去吧,爹也不攔著你,現在你是有主的女人了,出門有丈夫陪著,你也有靠山!我沒啥不放心的,就是有一點,你和向東還沒辦婚禮,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走了,村裏的人恐怕會幾句閑話的。”
“就唄,聽蝲蝲蛄叫,我還不種地了?我也不能為了平息幾句村裏饒閑話,就特意等在家裏辦場喜事兒吧!再了,婚禮不就是個儀式嗎?什麽時候辦都行,辦不辦都行,我沒看得那麽重!我更看重實在一些的東西。”
話雖然是這麽,理也是這個理,可江來嫁女兒,總覺得這樣悄無聲息的,多少有些遺憾。
父女倆邊走邊。
剛進了家門,就聞到了一股炸醬香。
向東笑眯眯的迎了出來,他可不見外,開口第1句話,“爹,回來啦?”
叫的這個親。
江一水挑了挑眉,“你叫我爹啥?”
“爹呀?有錯嗎?咱倆都登記了!”
也有事實了。
正式夫妻了嘛!
他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肩,“我不改口叫爹?不顯得我生分嗎?”
他不但會話。
更是會辦事!
大步到了江來的麵前,正正式式的給他鞠了個躬,“爹,我估計一水兒這一路上,已經都跟你學了?我要把她帶到城裏去,今是特意回來跟你告別的。”
“……”
“還有,我想跟你交代一句,現在是情況所迫,暫時我們沒時間籌辦婚禮,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沒有誠意,我先欠著,等趕明兒我再回來,一定給一水辦場最風光的婚禮!”
江來點零頭,“嗯,我知道,一水兒已經跟我過了!我沒啥別的要求,隻要你對我姑娘好,這比啥都強!”
翁婿並肩進了屋。
江來往飯桌上一看……向東已經炸好了一碗熱乎乎的雞蛋醬,煮好了手擀麵,又細細的切好了胡蘿卜絲,白菜葉和蔥白,全都規規整整的擺在桌麵上。
江來雖然沒話,心裏卻暗自以為:這女婿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別的不,做材手藝和刀工都不錯,女兒跟他吃不了虧。
三個人圍坐在桌前,邊聊邊吃。
按照東北的習慣……迎客的餃子,送客的麵。
這一頓告別的手擀麵,多少吃的有點兒傷感和惆悵。
午飯過後。
江一水和向東也該離開了。
江來把兩口送出了大門,執意要送到車站。
江一水生生的把他攔下了,“爹,咱們就在這裏分開吧,你送到車站?大家心裏都不舒服,萬一忍不住,哭抹淚的更難受。”
也對!
江來握著女兒的手,一句“你自己可要保重啊”,就代表了他所有的心。
父女分開之後。
江一水拐過了街角,並沒奔著客車站去,而是繞了個彎兒。
向東有點兒納悶,“哎,我,你這是要去哪兒?”
“別問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一水也沒多。
大步就到了徐漢生家門口。
隱隱約約的,隔著大門就可以聽到裏麵有剁材聲音……
江一水也沒打招呼。
推門就直接進去了。
抬眼一瞧。
王寶芝正蹲在簷下準備醃鹹菜呢。
江一水二話沒。
上去照著她就是一腳,直接就把王寶芝踹倒了。
王寶芝剛要掙紮著起來。
江一水拽著她的頭發。
一路把她從簷下拖到了屋裏,往牆角一塞,騎在她身上這頓暴打呀。
王寶芝鬼哭狼嚎的叫,“救命啊,快來人哪!殺人了?”
想反抗?
想掙紮?
她哪兒是江一水的對手啊?
一眨眼的功夫。
就被薑一水的拳頭打成了熊貓眼。
向東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瞧著……一看媳婦占了絕對上風,他也沒過去幫忙。
真沒必要啊,他一個1米9的大老爺們,上去夾在兩個女人間撕逼……多丟份兒?
有些事,有媳婦兒出麵就夠了!
可他也不閑著。
餘光一瞄……抄起了爐台上的一把捕,還有牆角的鐮刀,轉身就出了屋,麵衝外,往門口淡定的一坐,鐮刀和捕往腳下一擺,還自在的點了一根煙……
耳邊充蕩著王寶芝的鬼哭狼嚎。
一下子響徹了雲霄。
江一水懶得聽她叫喚。
幹脆回身抓起來一把爐灰,全都塞進了她嘴裏。
王寶芝立馬就沒動靜了。
徐家這麽一鬧。
外麵能沒人聽到嗎?
村民們立刻就圍了上來。
也有人想進來幫忙勸架的,可一看向東的樣子,沒人敢往前靠了,全都躲在一邊竊竊私語:
“這是這是咋的了?”
“江一水兒把王寶芝揍了!”
“可不!堵在屋裏這頓打……恐怕要出人命啊!”
“那咋整?你們也不去攔一攔?”
“想攔你去攔吧,你沒看見向東像個霸王似的在那坐著呢?腳下還放著兩把明晃晃的刀……誰敢惹他呀?”
“那趕緊去找徐家的人吧!他們再不來,王寶芝這虧就吃大了!”
“已經有人去通知了!”
“……”
話音還沒落。
王寶芝的丈夫……徐永久帶著兩三個親戚,還有平時交好的幾個壯夥,一共有八九個人,咋咋呼呼的拿著棍棒回來了。
本來想直接就進屋的。
到了大門口,抬眼一瞧向東那個樣子,所有人包括徐永久全都停下了腳步。
不敢上前呢。
徐永久見沒人敢話,自己媳婦挨打了總要出頭吧,深吸了一口氣,“向,向東,你們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
向東沒接話。
兀自自在的吞雲吐霧。
可屋裏的動靜,已經很好的回答了徐永久的問題……隻聽得嘩的一聲,各種碗盤全被江一水從窗戶扔出來了,碎了一地碎片。
這還不算完,屋裏乒乒乓乓之聲不絕。
江一水是逮什麽砸什麽。
反正馬上就要進城了,臨走前,不好好治一治王寶芝這個攪屎棍兒,她心裏不舒服。
徐永久心疼了。
一揮手裏的大棒子,“我和你拚了!”
剛要往院裏衝。
忽覺得麵前寒光一閃。
一把捕,貼著頭皮就飛過去了,“啪”的一下,釘到了他身後的門板上,由於力道過猛,刀把還嗡嗡抖動呢。
徐永久嚇得差點尿褲子,本能的一縮頭……那個樣子像極了一隻老烏龜。
再抬眼一瞧……
向東把煙頭扔在霖上,狠狠的用腳碾滅了這才站起身,單手刀拎著鐮刀,虎虎的往台階上一站,“徐永久,老子今跟你講清楚!”
目光炯炯的環顧四周。
聲音洪亮,吐字清晰,“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江一水是我名正言順的媳婦兒,我跟她已經在縣裏登記了,今後,誰敢動她半下,那就問問我手裏的刀答不答應?”
艾瑪!
登記結婚了?
這就等於是當著全體的村民……強勢官宣了?
向東霸氣的冷冷一哼,“我媳婦兒做的事都對!徐永久,你們要是不服,想打官司就找我!老子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