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火
「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現在四點多，待會五點半你是不是就要和李老師坐車回學校了。」
莫問看林晚把書放下望著書架發獃，書架上那些外文他只能看懂些許，但大多是看不懂的，所以也不知道林晚在想什麼，就開口問看看晚餐。
「好呀，之前說過要請你吃飯來著。」
林晚從發散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原先一直被基本的生存問題局限住，現在沒了生存壓力，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就當一個八十年代的普通高中生，好好高考，或許再一次選擇之前做的專業方向，然後讀研，這樣就夠了嗎？
兩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慢慢並肩走著，過完國慶節，海市的路上都是拆撤國慶鮮花的情景，林晚看著路上的那些忙忙碌碌的工人和鮮花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走進八十年代電影的人。
「我們吃這家吧。」
從圖書館出來沒幾步林晚就看到一家熟悉的招牌。
四季餐館。
她還沒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很喜歡這家餐館，每次到海市出差總要來吃一頓，她已經覺得老闆手藝很好了，老闆卻總是說他父親手藝很好。
她剛剛出來看到熟悉的招牌一時間都有些恍惚，或許今天就能嘗嘗老闆口中父親更好的手藝。
小餐館面積不大，就擺了六張長形的桌椅，地面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一面牆上貼著簡單的菜品價碼，一面牆上掛著店主家人的照片。
「來啦，兩位歡迎光臨，看看想吃點什麼。」
老闆一指牆上的菜單，笑著給林晚他們介紹起菜單。
「今天買了幾條黑魚，還有應季的絲瓜和青菜，看看要不要來點。」
老闆和煦的聲音不像是開門做生意，倒像是和老朋友聚餐自己要露一手。
「那就聽老闆安排，我們就坐著等吃了。」
林晚簡單問了幾樣莫問吃不吃辣忌不忌口，就笑著回應老闆，這樣的點餐方式不止在現在，就是放到四十年後也是新鮮的。
不過莫問倒沒有說什麼，他對林晚是百分百信任的，而且這樣的嘗新方式也是他願意嘗試的。
兩個人坐下來，之後老闆端上來一盤新鮮的葡萄，就退到后廚做菜，老闆娘在一旁打下手，一個小男孩扒在廚房門口偷偷地看外面坐著的林晚和莫問。
雖然是孩童的模樣，但是林晚還是認出對方的確是四十年後的店老闆。
所以自己沒有穿越到平行時空，而是回到四十年前嗎？
還不到飯點，店裡就只有林晚莫問兩個客人，小男孩看了一會就從廚房出來玩。
「哥哥姐姐好。」
小男孩倒是很有禮貌，出來先和林晚莫問打招呼，然後就在櫃檯底下的抽屜里捧出一個陀螺來。
木製的，用一特製的鞭子一抽就可以立起來。
店門前的空地就是最好的玩耍場所，小孩抱著陀螺興沖沖地奔到空地上，抽陀螺，小孩個子還沒桌子高，但是抽起陀螺來倒是有模有樣。
林晚正看的起勁就聽外面砰的一聲巨響，連他們正呆的屋子也震幾震，外面原本在抽陀螺的小孩似乎嚇傻了只呆在原地不敢動。
「小寶，來!」
老闆和老闆娘從廚房奔出來，看到林晚莫問喊道：「快，趕緊出來！」
話還沒落音就沖向門外把嚇呆的小寶抱到懷裡。
二次爆炸來的氣勢洶洶!
旁邊爆炸的那家店立刻衝起衝天的火焰，剛跑出店門外的老闆一看旁邊的架勢，知道是煤氣罐爆炸，看著蔓延過來的大火正要衝進廚房把店裡的煤氣罐搶出來還沒走兩步就被二次爆炸的氣流震到地上，大火順著氣流就湧出來，幾分鐘前還溫馨和煦的午後一下就成了火海。
「快跑！」
「救火!快！」
「救命呀！」
四周亂成一片，小寶看到爸爸被大火氣流衝倒，哇的一聲哭出來。
「爸爸！」
「老公！」
因為剛才的爆炸，林晚只覺得腦子不停的嗡嗡作響，身邊爆炸后引起的躁亂似乎聲音都像是蒙上一層膜，聽不真切。
她看著地上的店老闆爸爸突然想起在四十年後她來的時候，店老闆總是說手藝不如自己爸爸，只是可惜小時候店老闆爸爸因為火災出意外去世，自己也沒能學到什麼。
難道就是今天！
林晚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被莫問護在懷裡，對方背上的襯衣滲出絲絲血跡，背後剛才的爆炸傷到。
「沒事吧！」
莫問很是慌亂，尤其看到林晚似乎有些聽不清的樣子，提高聲音問了幾遍林晚才回過神看他。
「快，救人！」
林晚扶著頭，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但是她不能眼看著人命在自己眼前流走。
三兩步奔上前，看倒在地上的店老闆爸爸，手一探頸動脈，還好，還活著，林晚鬆口氣。
「快!誰有車，送醫院！」
老闆娘嚇的六神無主更不要說還是個孩子的店老闆，一大一小圍著林晚和店老闆爸爸嗚嗚的哭，聽到林晚讓送醫院才反應過來。
「有有有!有車！」
身邊的人忙活起來，救火隊也趕來救火，短暫的慌亂之後又重新歸到軌道里。
可是問題在送到醫院之後才真正出現。
老闆爸爸身上大面積燒傷，要用青霉素，可是青霉素在八十年代遠沒有後世要多少有多少的局面，完全不夠用，即使是在海市也是緊缺的。
抗生素不夠用，加上燒傷面積太大，可以預知的大面積感染，這樣的感染風暴四十年後也是棘手的，何況現在。
大夫簡單交代幾句之後繼續忙別的事，留下老闆娘和小男孩，林晚莫問四個人圍著病床上的老闆爸爸發愁。
「謝謝你們，忙到現在晚飯也沒吃上，小寶，送哥哥姐姐出去吧。」
老闆娘哭的聲音沙啞，看林晚莫問還等在一旁就吩咐小寶送他出門。
林晚聽到大夫剛剛說青霉素不夠用，很快就會大面積感染的事情心裡一動，她作為微生物教授簡單的青霉素製作自然是知道的。
她有後世的經驗，這樣的分離提純只要兩三天就足夠獲得一批合格的青霉素。
或許會有人懷疑她一個高中生怎麼會懂這些，但是在人命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莫問，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