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二章 流浪第三天(三十)
“你又算什麽?這是我的家務事,你管得著嗎?”陸海峰對一切想破壞他計劃的人,都十分抵觸。
“你的家務事?”柯臻臻當聽笑話一樣冷笑了兩聲,“抱歉,正式通知你一下,由於你長期對陳靜女士有家暴行為,陳靜女士已經正式向你提出離婚。對了,這是離婚協議,靜姐已經簽字。”柯臻臻從背包裏拿出一式三份簽過字,並按上手印的離婚協議。
雍晗嘴角抽了抽,對柯臻臻這種隨時隨地帶著委托人離婚協議的行為深深佩服。時刻準備著,見縫就插針。如此敬業,她不成功誰成功?
“離婚?誰同意啦!你這小丫頭瘋了吧,老古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夫妻之間鬧點小矛盾哪能說離就離。”陸海峰一把搶過柯臻臻手中的離婚協議,在看到每一份上麵真有陳靜的簽字畫押之後,立刻將這幾張紙撕得粉碎。撕掉後還不忘恐嚇一句,“我是不會和陳靜離婚的,你們死心吧。你要是再多管閑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這是對我進行恐嚇嗎?”柯臻臻壓根不懼怕,繼續說道:“再正式通知你一遍,我是靜姐的律師。如果你執意不肯離婚,我們將直接起訴離婚。你的家暴證據可不少,光是傷情鑒定就多的可以訂成一本字典厚的冊子。不同意離婚?那就別怪我們以故意傷人罪送你去牢裏蹲上兩年。”
“你,你別想嚇唬我。”陸海峰對自己做過些什麽還是有點數的,因此柯臻臻這麽一說他頓時心虛不已。
“是不是嚇唬你的,你大可以試試。”
“呸,打官司不要錢的。她哪有?”
“我免費我貼錢我樂意。靜姐多少醫藥費我們都貼了,孩子我們也養著,我還在乎那點訴訟費?”和雍晗待久了,柯臻臻說話也豪氣起來。
雍晗忍俊不禁,這丫頭的嘴巴也不是一般厲害,七分真三分假,半糊弄半恐嚇的就占據了優勢。
“兩位小姐,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還是以病人的病情為主。”吳憑見形勢不妙,忙出來轉移話題。
“你才是小姐。”
雍晗和柯臻臻異口同聲,對於這個稱呼是個良家女子都不能忍。
“靜姐不需要你這個山野大夫治療,你回去吧。”雖然剛剛吳憑的話讓柯臻臻頗為意外,可是和陸海峰組團忽悠人的渣男,又能指望他多靠譜?
“這位小姐,術業有專攻,你是律師,我是大夫。打官司你在行,治病我在行。為了病人好,你還是不要太任性。”吳憑耐心說道,不過這份耐心是做給雍晗看的。
“笑話,醫院這麽多醫生難道都是外行,就你最厲害?別以為拽幾句酸文就真是行家了。”柯臻臻轉頭問陳靜的主治醫師,“我也不清楚這家夥說的是真是假,請問醫院有中醫方麵的專家嗎?我還是想聽聽貴院專家的意思,看看這個山野大夫究竟靠不靠譜。”
“行,我這就打電話請中醫分院的花主任來。本來陳靜女士的病就來的蹊蹺,隻要能治好她的病,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切都不是問題?這麽好的待遇啊。
柯臻臻看向雍晗,是不是雍晗托關係和醫院上層打過招呼,否則一個小小的主治大夫哪敢誇這樣的海口,都不用向上級請示嗎?
雍晗搖搖頭,表示這件事雨吾無瓜,不是她做的。不過究竟是誰做的並不難猜,那家夥的動作也不是一般的快啊。
中醫分院的花主任一來,大家似乎都有了主心骨。有中醫專家坐診,吳憑再想忽悠人也得掂量掂量。
“那就麻煩吳醫生再敘述一遍靜姐的病情特征。”柯臻臻道。
“你們當我是什麽人?如果真懷疑我,這病不治也罷,又不是我要來的。”
“吳神醫您千萬別生氣。”
陸海峰拽住想要離開的吳憑,這事要是辦不成,那一百萬可就泡湯了。
“奇怪,我隻是麻煩你複述一遍剛才那些話,我們又記不住。吳醫生不是神醫嗎?這點雅量都沒有?還是你根本就是胡說一通,想要忽悠我們這些外行人?”
“誒,臻臻,神醫都是有自己脾氣的。”雍晗笑了笑說道。
吳憑當然不敢複述,因為他說的話雖然沒毛病,卻絕對不是陳靜所得的病症。鬼知道吳憑對陳靜做了什麽害得陳靜變成這樣,所以他才不得不編了一套說辭。
雍晗敢肯定陳靜並非生病,而是被吳憑施了某種法術,才變成現在這樣。
“既然吳神醫不願開金口,就由我代勞吧。”
“小晗!”柯臻臻趕緊掐了下雍晗的胳膊,這家夥高中語文試卷裏的文言文從來就一分不得,心裏要有點數啊喂!
“放心,其實我記憶力不錯。”
胡說!柯臻臻內心狂叫。記憶力不錯個鬼哦。
“吳神醫剛才給靜姐把脈後說的是,其脈陽盡在上,而陰氣從下,下虛上實。脈由弦滑變滑緩,漸有沉細無力之像。五誌之火,因七情而生,鬱而成痰。如今她正氣日耗,氣血兩虛,若繼續拖延則病深難複。花醫生,就這麽多。吳神醫,我可有說錯一個字?”
雍晗衝吳憑意味深長地笑著,吳憑哪還有半點思考能力,頻頻點頭說是。他此刻心裏想的是: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居然如此聰慧,隻可惜不是純陰體質。
“這個,不就是癲癇的脈象嗎?陽盡在上,而陰氣從下,下虛上實。重陰者癲,癲為久病。如經年不愈,由鬱痰鼓塞心包,神不守舍,俗稱“痰迷心竅。癇病致久必歸五髒,故古有五癇之分。如果這位小大夫真是這麽說的,那麽就是癲癇。”花中醫說道。
“不可能啊,我們用治療癲癇的方法卻沒有控製住患者的病症,後來還是不得已用了鎮定劑。”陳靜的主治醫師立馬說道。
“這樣,我給他把把脈。”花中醫的手指搭在陳靜的脈搏上,足足把了四五分鍾之久才拿開。
“什麽情況?”
“患者的脈象很奇怪,有吳大夫描述的情況,卻又不完全是。我也無法立刻做出準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