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全麵壓製 新
林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要活的!”
這是對林西,陳聞他們說的,這個時候林風甚至不敢向他們掌握的七日蟻兵下達命令,唯恐一個命令失誤,就將那隻奇怪的七日蟻弄死了。
那東西看起來像個浮空的水母,輕盈的飄蕩在空中,速度還不慢,它本身是半透明的,裙褶中有幾根觸手探出來,在空中卷曲扭動,它在空中就宛若水母在水裏,裙褶一抖,觸手一擺,便能向前飛一大段距離。
在林風下達命令的第一時間,那東西就從發光菌傘端飄飛起來,若不是它自行飄飛,林風他們恐怕就算將發光菌整個放倒,也未必能發現這東西的存在。
它附著在發光菌傘上,簡直和發光菌的傘蓋一模一樣,由於半透明的特質,它看起來和周圍環境的顏色也是一模一樣。
得到命令的林西立刻領會,下令自己帶領的隊伍待命,隻身撲了上去,而陳聞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這玩意兒怎麽捉活的?他自己衝了上去,他分到的尾犀,鼠影,犬兵也全都跟了上去。
王藝禾一捏拳,北鬥拳風正要發出,被林風一把抓住了,向他暗示不要出手。
林西才七品,竟然沒有那浮空的水母飄得快,連續兩次跳躍折返都沒有建功。
反倒是陳聞,跳起來之後,鼠影立刻跟著噴吐,酸液封堵住了那浮空水母的去路,浮空水母不小心被砸了一團酸液,立刻痛苦不堪的扭曲起來,歪歪斜斜的落下。
林西撲了上去,林風提醒:“小心有毒,不要用手捉。”
林風記得許多海裏的水母可是劇毒之物,不得不防。
很奇怪,空中還有幾隻信蟻從那浮空水母附近飛來飛去,卻對那浮空水母視而不見。
隻見那水母似乎知道自己難逃一劫,突然裙褶打開,在半空中旋轉起來,就像菌傘打開撒下無數孢子一般,那幾隻信蟻竟然如同喝醉了酒一樣開始亂竄。
“它撒了什麽東西,讓這些信蟻的感知徹底混亂了,這是什麽玩意兒?”林風眉頭緊皺,為什麽會出現完全不同的兵種?他對身邊的犬兵命令道:“記住那個味道。”
那些聰慧的犬兵這一次卻似乎有些疑惑,它們互相望著,嘴裏發出狺嗚的聲音,不知是在說不明白還是想表達什麽。
林風不管,繼續下令:“去找,把這個味道的東西全部找出來!”
犬兵帶著疑惑快速躥了出去,接著就出現了讓林風他們哭笑不得的一幕,隻見犬兵全都圍著一株又一株的發光菌,對著它們發出威脅的“吱吱”聲。
尾犀還沒來得及咬下那些發光菌,這一帶隻剩下十餘株發光菌,現在每一株都被犬兵如臨大敵般的圍起來,發出威脅的叫聲。
難道說,這東西和發光菌發出的是同樣的氣味?這就難怪了,信蟻和其餘兵種全都把它們當做發光菌了,這偽裝得好啊!
“啪嗒……”那浮空水母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旋轉停止之後就摔倒在地,隻見它像一層膜覆蓋在了泥土上麵,跟著表麵幾乎變成泥土的模樣,若不是親眼看到它覆蓋上去,很難想象這塊泥土上還有一個生物!
此時鑽入地下的犬兵,鼠影和蚰蜒蠍都已經返回地麵,在地下並沒有什麽發現。
林西拿刀鞘挑起那隻生物,喃喃道:“少爺,它好像死了。”
隻見那東西已經不再動彈,失去了生機,就像一個裝著水的透明袋子,無力的耷拉在刀鞘上麵。
最後為什麽要迷惑所有信蟻呢?林風看著這東西,就算死了都還有這麽強大的偽裝能力嗎?
“再找!這個地方,一寸都不要放過!”林風立刻給所有犬兵和鼠影下達了命令,林西陳聞王藝禾等人配合,鼠影開始到處吐酸液,犬兵則來回跑動,尾犀也將最後幾株發光菌剪斷。
果然,沒多久,一隻犬兵突然原地跳起來,連續踩踏了好幾次,在它身下,又找到一團已經被踩的奄奄一息的水母樣生物。
林風沒有因此鬆懈,繼續讓犬兵他們來回搜索,將地都犁了三遍,這才放下心來。
“你怎麽知道還有?”王藝禾不解。
林風解釋道:“那個東西原本可以一直隱藏到最後,就算發光菌倒了也未必能發現它,但它主動暴露出來,顯然和宇區的信蟻出於同一個目的,是對方故意暴露的。”
“對方知道我們可能會回到箭塔下來查看情況,所以在這裏留了一隻那個東西來觀察我們的人員分配和兵力布置,探查到我們的兵力之後,就消滅了半路的信蟻,試圖引誘我們去過去追捕,我們離開這裏的話,對方埋伏在這裏的那種水母就可以安全轉移。”
“如果我們識破了他們的計劃,開始搜索這種水母,那麽他就故意暴露一隻水母,用那隻水母來探查我們的個體實力,因為從我們開始的表現,顯然我們對這種新兵種毫無所知,我們就會想要活捉一隻來研究,對方明顯將這一點也算到了,所以他幹脆在這裏留了兩隻水母,一隻引誘我們攻擊,另一隻則觀察我們的應對,如果我們要活捉的話,就不能動用七日蟻,隻能自己出手,他們就可以觀察到我們的個體實力如何。”
王藝禾點頭道:“當時你就想到這種可能性,所以才製止我出手?原來是這樣!”
林風搖頭道:“雖然找到了這兩個東西,但我們依然暴露了,林西隻有七品,陳聞八品,幸虧鼠影攻擊先把那東西打下來了,否則我們還會暴露更多。而且對方也根據我的應對猜到一些我的謀略,我還不知道我製止你出手是否也落在對方眼裏,如果這樣也能探查到的話,他們起碼會將你當做一個宗師來對待。嗯,能殺到這一步的隊伍裏,肯定有宗師,就是不知道有幾個而已,林西和陳聞的實力太低了,如果是我的話,那麽首先就要考慮剩下的三人都是宗師。對方算得很深啊,我們遇到勁敵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王藝禾也沒想到,從林風的分析可以看出,雙方的智力相差不大,雖然林風識破了對方的計劃,可是對方也已經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信息,而他們呢,對對方一無所知,從一開始就陷入被動,現在似乎更被動了!
“走中路,和段山匯合。”林風立刻通過信蟻傳遞消息過去,現在他們需要段山關於七日蟻的知識,而且他們全麵落於下風,不能分散兵力被敵人各個擊破,隻能抱團。
幸虧林風選擇了走中路與段山匯合,他們看到段山時,都大吃一驚,隻見段山的衣衫半焦,就連他的坐騎飛蟻一側的肉翼也被燒出幾個洞,腹部不斷有黃色液體滲出,飛起來搖搖欲墜,看起來已經不行了。
“怎麽回事?你被他們伏擊了?”林風等人趕緊迎上去,段山從飛蟻背上落下來,站立不穩,打了幾個滾。
段山可是他們明麵上的最強戰力啊,怎麽就這個樣子了?林風心裏都涼了半截!
還好段山神誌清醒,雖然受傷不輕,但還不致命,他冷靜的給林風他們訴說了自己看到的情況。
他看到了對方一個人,還有一隻編好隊的協同作戰兵力,讓段山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兵力,和他們完全不同!
“是爆錘,他們用爆錘來抵擋箭塔攻擊……”
爆錘也是陸行兵種,體型和尾犀相似,但身上的鎧甲明顯比尾犀更加皮實,全身披著鱷魚或蜥蜴般的棘突,堅硬無比,它的頭部就像直接長出來的一塊岩石,頂上有兩根比牛角更為堅硬的角,兩側鏟鉗型的牙齒幾乎和頭部等大,四蹄如柱,還有一根帶骨刺錘的粗壯尾巴。
段山在書上看到古人根據七日蟻的外形取的名字時,怎麽都想不出螞蟻為什麽要叫爆錘,可當他看到那種體型大過牛,頭生犄角,嘴吐鏟牙,尾部掛著一個粗壯球形骨瘤,還自帶骨刺的東西,立刻明白,古人取名誠不欺我啊!
“他們的犬兵都是鎧犬兵……”
在段山口中,鎧犬兵體型比犬兵稍大,身上的外皮硬化成骨骼樣,就像套了一層鎧甲,但並不影響它們的動作靈活,總的來說,鎧犬兵比犬兵全麵優化,有更強的外骨骼防禦,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爪牙也更鋒利。
段山看到對方就帶了十隻鎧犬兵,均勻的攀附在箭塔上,每隻間隔七八米左右,那名男子正好能輕鬆抵達塔頂,也是個宗師,他正準備去阻止對方,沒想到就中了埋伏。
“是獵空。”
段山簡單說了一些獵空的特性,也是七日蟻兵種裏的一種,看起來有點像發光菌,有一根主幹,上麵開了一朵花,它通過軀幹收縮,能將體內兩種體液混合噴射,射程高達兩百米,那混合液體帶有強烈的灼燒性,就和岩漿差不多。
段山一開始根本沒發現獵空,對方那名宗師非常狡猾,幾乎等到段山走到獵空正上方時,才突然下令攻擊,段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早就被對方發現了。
若不是段山見機撤退得快,恐怕會被對方殺死。
獵空攻擊力雖然很強,但是它有個弱點,就是無法移動,七日蟻進化成獵空之後,就像變成了一株樹,或是一個小型箭塔,在它周圍兩百米都是它攻擊範圍,不過它隻能攻擊飛行生物,一旦從地麵進攻,獵空吐出來的岩漿沒辦法準確攻擊,它直接就不會噴吐。
“爆錘?鎧犬兵?獵空?”林風沉吟了一番,立刻讓林西取出那水母狀生物的屍體,已經確認無毒了:“你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段山一看,頓時又是一驚:“幽浮?”
段山隻知道幽浮也是七日蟻進化兵種中的一種,他可以從外形勉強辨認出這東西可能的名字,但他並不清楚這東西究竟有什麽用。
林風解釋道:“它可以浮空,移動速度不慢,本身的氣味和發光菌一樣,我們的兵種沒有一個能將它辨認出來,而且自帶偽裝色,靠在什麽地方,就變得和那個地方一樣,它還可以噴吐某種我們看不到也觸摸不到的物質,但是信蟻在那種物質範圍裏會失去感知,就像完全瞎了一樣,我懷疑他們就是利用這種幽浮在我們的監視網裏暢行無阻,我懷疑幽浮也具備傳遞信息的功能,它們極可能就是信蟻再次進化的產物!”
“再次進化?”段山和其餘人都為林風的推斷震驚了,為什麽對方一開始就得到的是更加進化的兵種,這不公平啊?
“你就看到一隻爆錘,十隻鎧犬兵,有沒有看到鼠影?”林風繼續問,事關重大,他要驗證自己的推論,這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
“我本來準備靠近一點去偷襲那人,結果被獵空偷襲了,當時很慌亂,鼠影的話,好像有一隻,但是我不確定。關閉箭塔的話,鼠影用處應該不大吧?”段山不能肯定。
“你們有沒有發現,假設幽浮是信蟻的再次進化,那麽爆錘是尾犀的進化,鎧犬兵和犬兵進化,那麽獵空很有可能是鼠影的進化,而且他們攻塔的兵力比我們要少,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多分了幾路,但是我個人更傾向於,他們用了別的手段催生了七日蟻的進化!”
“什麽辦法?”段山比林風更加關切。
“進食同類!”林風漠然道:“還記得上一場嗎?我們的尾犀和幾隻犬兵像喝醉酒了一樣,我們擔心是它們吃同類吃壞了,但是也有可能是它們將要再次進化,我們沒能讓它們繼續進食,這是個大失誤啊!”
林風的話是可以驗證的,信蟻最多,林風立刻讓段山試著命令一隻信蟻向另一隻信蟻發起進攻,果然,那隻信蟻接到命令,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同類,另一隻信蟻沒有接到命令,所以沒有任何反抗,直到被咬死,吸吮體內汁液。
信蟻吃掉一隻同類,腹部稍微鼓脹了一點,“繼續。”段山又招來一隻信蟻,那隻信蟻再次開始撕咬和進食同類,這次吃完之後,信蟻搖搖晃晃,有點飛不穩了,出現醉酒狀態。
這個過程和林風說的幾乎完全一樣,段山毫不猶豫再次招來一隻信蟻,喂食給那一隻信蟻,那隻信蟻吞下三隻同類之後,腹部已經撐得像球一樣了,就在段山招來第四隻信蟻時,那隻信蟻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死?死了嗎?”段山愕然的看著信蟻的屍體。
“等一下,看它腹部。”林風指出來,隻見那隻信蟻的腹部出現了鼓動,就像裏麵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樣,東撞一下,西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