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奈的選擇

  “懷孕多久了，這是第幾胎了？”B超室裏，醫生一邊檢查一邊提問。


  “是孩子有什麽問題嗎？”戴玉玲小心的提著嗓子眼的問。


  “等會會有報告的哈，醫生會跟您說的。”B超醫生沒有正麵回答戴玉玲的問題。


  “是呀，這有什麽問題呀，怎麽黑乎乎的就是看不清楚呢？”陳升第一次進B超室，也緊張得滿頭大汗。


  B超醫生沒有再回答，隻是讓他們檢查後在門外等候結果。


  “如何了？”看到戴玉玲出來，董雙雙和陳宜都飛快地迎了上去，因為受醫院氛圍的影響，大家都很緊張，神經繃得緊緊的。


  “等結果吧，但是我害怕。”戴玉玲在整個檢查中都感覺可能孩子不太好，所以一從檢查室出來，就先哭起來了。


  “這都還沒有結果，就先哭喪了，丟不丟人呀？”陳升畢竟是男人，關鍵時刻也得做個樣子沉著點氣一點。


  “是呀，玉玲，還沒有結果，咱不能慫呀，寶寶知道了可是不高興的。”陳宜看到陳升的大男人主義馬上就要犯了，趕緊的打斷玉玲的哭泣。


  “戴玉玲”


  B超室門口，醫生把檢查結果打印了出來。陳升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緊張得很沒禮貌的一把奪了過來。


  看了一眼報告後，陳升的臉慢慢的由緊張轉沉重再到絕望，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有站穩。


  “怎麽樣了”戴玉玲看到陳升的臉色，心裏也跟著咯噔了好幾下。


  陳升沒有說話，把報告緩緩的遞給了戴玉玲。三個女人一起搶過了報告，迅速的往報告上掃：診斷結果-宮外孕。


  “不是，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是宮外孕？”陳宜因為未婚的關係，對這些懷孕知識還是知之甚少的。


  董雙雙一把捂住陳宜的嘴：噓！小點聲，我的小姑奶奶。


  “不是，這到底什麽意思呀？”陳宜這回用接近唇語式的音量跟董雙雙提問。


  董雙雙拉了拉陳宜靠邊一點說：簡單來說，就是孩子沒長在子宮裏麵。


  “那孩子在哪呀？”陳宜還是神經很大條的問。


  “我說你是不是笨呀，不在子宮裏麵就是長在子宮外麵呀。”董雙雙忍不住敲打了陳宜的頭。


  陳宜摸摸被打疼了的頭，還是一知半解的模樣，讓董雙雙直接放棄了。


  此時的戴玉玲兩眼死死的盯著B超報告，突然從位置上跳了起來：不對，這個B超肯定是弄錯了，要不就是醫生沒有查清楚，看偏了。


  說完戴玉玲便朝婦科診室走去。


  大夥見狀，迅速地回過神來，一窩蜂的跟著戴玉玲往診室跑去。


  陳永萍的診室裏，4個人一直圍著問：是不是搞錯了。


  陳永萍耐心的聽完這幫人的提問，扶了扶眼鏡，然後很嚴肅地跟他們確定一個點：診斷結果沒有錯，戴玉玲此次是宮外孕。


  “不是，陳大夫，您看會不會B超醫生弄錯了，這玉玲自懷孕以來就一直好好的呀，怎麽就是宮外孕了呢，這個是不是真的弄錯了。”陳升第一個憋不住了，一直想得到一個弄錯的答案。


  陳永萍搖了搖頭：這是機器檢查的結果，99%是不會錯的，宮外孕的其他症狀，後期才能顯示出來。


  陳宜也一臉的難以置信，但是她是知道媽媽的醫療水平的，別說經過B超檢查，就是給她媽媽把把脈，懷男懷女，她媽媽也是知道的，隻是這是違反職業操守的，媽媽從來不透露而已。


  “那媽媽，這個應該怎麽治療？”陳宜看著大家都在沉默，她首先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靜。


  “在醫院，我是大夫。”


  陳宜聽完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知道錯了投降狀。


  “宮外孕不是需要治療，是需要處理……”


  陳永萍意識到這些話在這些孩子麵前講，還是挺殘忍的，特別是她也知道，戴玉玲夫婦盼這個孩子不知道盼了多少個日夜。


  現在她說這些話無疑就是印證了那句：沒有什麽是比滿心期許被人親手掐滅來的更痛苦了。


  想到這，陳永萍都有些哽咽了：你們準備準備，越早處理越好。你們還年輕，有的是大把的機會，別灰心，孩子們。


  “如果我要一直留著孩子呢……”戴玉玲突然魔症的說道。


  “我看到很多電視上的保大保小的選擇時，很多人都會猶豫，我不猶豫，我就保孩子。”


  “你理解錯誤了，這不是一個選擇題，不是你想保就能保得住的了，傻孩子。是這個孩子跟您的緣分比較淺，還不足以跟你再續上一段母子情份。”陳永萍感覺自己的話太不專業了，居然搬出了緣分等說辭。


  “咱不必太難過，緣分到了，孩子自然就來了，但是這個手術，還是盡早安排的好，這個孩子在肚子裏多待一天，這個風險就多增加一分……”陳永萍咳嗽了幾聲，實在不忍繼續說下去了。


  “這樣吧，我們都回去考慮考慮，不，準備準備，咱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陳升作為這女人堆裏的唯一一男丁，關鍵時刻還是起了作用的。


  正當大家都準備離開診室的時候，陳宜被陳永萍叫住了：宜宜，你看到了沒有，現在大家的生存環境這麽惡劣，人的機能是一天不如一天的，你要抓緊時間趕緊生孩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陳大夫，我連婚都沒結，怎麽就能生孩子呀？你教唆別人未婚先孕嗎？”陳宜忍不住打了個怪臉。


  “就是因為你沒結婚，我才著急呢，對了，上次的那個小盛，你們發展的怎麽樣了，有空帶回家給媽媽瞧瞧呀？”陳永萍順勢問道。


  “媽，我沒空招呼你了，那個就是一認識的朋友，你要看你自己約哈，別扯上我。”陳宜說完抓起包就要往外走。


  “那下次我給你安排相親，你記得出現呀。”陳永萍對著陳宜的背影喊，沒轍這孩子溜得飛快，有沒有聽到她的囑托，就真的看老天的安排了。


  陳升夫婦的客廳裏，兩人都低頭坐在沙發上，前幾天還是沉浸在各種買買的的喜悅裏，這一天的功夫，孩子就要沒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都是凝固的。


  戴玉玲摸了摸肚子，又折了一下嬰兒內服，這剛剛洗幹淨的還帶著太陽的香味，聞起來是多麽好聞的味道呀。


  還有客廳內角的嬰兒床，當初說如果是生男孩，可能要130CM，是女孩就買110CM的就可以了，幾輪討論下來，他們竟然買了同款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