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伏誅!
“公子”
“公子?”
“真的是你,公子!”
醪糟西施生動而有層次的表演了語氣對句意的影響。
她拉著許淵,驚喜萬分。
許淵的思緒被打斷。
“公子,要不你去奴家家中坐坐?”醪糟西施盛情相邀。
“不做不做。”許淵是個正直的人,我們不幹那事兒。
“您誤會了,家母也在,之前聽說您救了奴家,她感恩戴德,一直想要當麵感謝您。”醪糟西施道出了緣由。
這一下,許淵還當真不好拒絕了。
畢竟是老人家的心願嘛。
正好,醪糟西施家想必是不缺醪糟壇子的,對吧。
至於什麽黑狗血,實在是太過殘忍,許淵才不會對滅狐好幫手大黑狗下手呢。
醪糟西施提前收攤,帶著許淵返回家中。
家裏還真的有一位老母親。
老娘看著許淵這一表人才的模樣,別提多開心了,就像看女婿一樣,越看越滿意。
吃飯的時候,老娘不停的給許淵夾菜,許淵撐一頓吃了三頓的量。
最後,醪糟西施羞澀的表示:“公子可還記得,上次你和奴家約定的……”
許淵一愣。
怎麽就你我約定了?
不是說好的難過的往事不許提嘛?
“公子方才也說了,還未婚配,那……我們不日便完婚吧?”醪糟西施言簡意賅。
咳咳!
許淵是真的被嗆住了。
果然刻板印象害死人,無論在何地,無論是何時,都有真正的勇士。
真愛麵前,含蓄一文不值。
“姑娘,可能我接下來的話會傷到你,但……我對兒女私情,暫時並無興趣。”許淵有一說一,“好男兒誌在女裝,呸……好男兒誌在四方,我過段時間就會離開麓鎮,你我……”
醪糟西施眼眶立馬就紅了,歎道:“終究是有緣無分,老天爺,你為何要如此對我一個弱女子啊……”
許淵隨後問醪糟西施討要了一個醪糟壇子後便離去了,也不管醪糟西施是要投井還是上吊。
怎麽說呢。
醪糟西施或許在麓鎮還算過得去,但以許淵的審美而言,距離他的理想型還差了挺遠。
所以,倒也不是真的不合適,實在是因為……顏控欺騙不了自己的眼睛。
心隨意動,許淵委屈誰也不會委屈自己,這可能叫做自私,但許淵寧願將這稱之為“活著”!
從醪糟西施家出來,許淵在河邊取了一些柳枝,便返回了城隍廟。
他準備今夜就動手!
雖然教書先生說了,五日之後,才是最好的時機。
而夜叉也說要再在許府中待上六日。
但……夜叉之前的那次偷襲,讓許淵明白了什麽叫做兵不厭詐。
兵者,詭道也!
就是要出其不意。
何況,有了這些準備,加上飛星帶來的底氣,許淵覺得是有把握的。
遲恐生變,夜長夢多,這些成語都並非空話。
話說回來,許淵此舉,其實也有其他用意。
譬如說……教書先生的提醒,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就仿佛是知道自己已經和夜叉照麵過了一般。
做人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即便是城隍老爺子,許淵也談不上絕對的信任,對教書先生,他同樣如此。
城隍爺讓自己幫忙超度水鬼,水鬼反手就送了飛星劍來。
這很難讓人不多想。
總之,再勇猛的人,也一定要慎重。
……
深夜,許府。
背著一個書生行囊,許淵翻身進入府中。
今夜的許府,依舊是那麽的寂靜。
四周燈火通明,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許淵徑直走向許老爺房中,卻發現裏麵並沒有人。
不是說許老爺臥病在床嗎?
為何……
“祖傳染缸!”許淵眉頭一皺,迅速朝祖傳染缸的方向跑去。
那個夜叉果然並非什麽善茬。
說好的七日呢?
這怕是今夜就要下手的意思。
自己真要是等七日之後再來,怕是為時已晚。
考慮到夜叉暴躁嗜殺的性格,許府上下會是何種結果,直叫人不敢想象。
很快,許淵就到了。
而他目之所見,許老爺果真站在祖傳染缸旁邊。
他那有燙金紋路的綢緞衣袖還在滴水,他手中拿著一本青色的古書。
夜叉從許老爺影子中鑽了出來,麵色興奮。他頭頂綠焰冒的直有一尺之高,體型比之前壯大了起碼三成,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
這才是他真正的狀態!
上一次交手,的確是他隱藏了修為。
此妖當真謹慎難纏。
然而正當夜叉伸手要去取古書之時,古書上青色光暈陡然爆發。
錚!
一道淩厲的劍氣衝天而起,氣貫星河!
許淵隻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他袖中飛星急速震顫。
但片刻之後,劍氣消散,飛星也停止了異動。
“啊!”
夜叉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的氣息陡然減弱,頭頂綠焰不斷萎縮,最後隻保留了五寸左右。
許淵瞳孔一縮。
夜叉變弱了!
他被那本書傷到了!
之前的夜叉,估計還不是普通築基期,畢竟它喚來青狐就說明它有把握在完事之後解決掉青狐。
而青狐本身就是築基期精怪。
但現在的夜叉,氣息爆降,雖然依舊比許淵強,但恐怕已然沒有築基修為了。
頂天了,練氣十層!
這還不是天助我也?
此時此刻,許淵哪裏還用猶豫?
一把糯米漫天飛舞。
“看招!”
“是你!”夜叉當即反應了過來,迅速鑽進了許老爺的影子中。
白糯米對常人無用。
然而許淵卻是早有準備。
他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扯開蓋子之後朝許老爺扔去。
雞血灑了許老爺一身。
滋滋滋!
許老爺背後的影子中開始冒出青煙。
夜叉一個閃爍,從許老爺的影子中跳到了旁邊柱子的影子中,然後渾身抖動,仿佛吃痛一般。
“你找到了對付我的法門?”夜叉氣急敗壞,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知道這些竅門的。
知道這些的人,也絕對不會到處宣揚。
信息和知識,無論在什麽時間和場合,都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高門大派子弟都未必能夠在宗門藏經閣中翻閱此類記載有降妖除魔秘法的書籍,一介散修為何懂得?
況且這個年輕修士上一次還拿自己沒辦法,這一次就如此具有針對性。
莫不是有高人指點?
“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許淵才不管夜叉的驚疑,朝夜叉衝去。
剛剛的雞血,能夠克製夜叉,讓他無法再傷害到許老爺,也讓許淵沒了後顧之憂。
“即便如此,你便以為你穩操勝券了嗎?”夜叉揮手,三道拘魂鬼霧衝向許淵。
每一道鬼霧都有頭有臉,麵目清晰,其中一人正是許府管家周明。
害人性命,拘人魂魄,這地行夜叉,殘忍凶惡至極。
許淵伸手入兜,抬手就是一把白糯米。
黑霧頓時潰散。
此時二人距離已經相當近了。
夜叉又要鑽入陰影之中,然後跳到其他影子中去。
然而許淵從腰間扯出一條柳枝鞭,揮手打向夜叉。
已經有一半身軀鑽入陰影中的夜叉頓時停止了下沉,他的手腕被柳枝鞭纏住,不斷冒出青煙。
無論他如何鑽動,都無法完全鑽入影子中,施展地行法術。
趁此機會,青光一閃。
青狐手鏈飛速旋轉,出現在夜叉頭頂。
青狐迷音,擾人思緒。
夜叉的身影若隱若現,障眼妖法即將被破除。
“可惡!”夜叉眼中都快要滴出血了。
就差一點!
明明他已經讓許老爺這個最不容易受反噬的人去取那本書了,為什麽自己還會遭到古書反擊從而跌落境界?
是什麽東西刺激到了這本清韻古書?
如果自己還是築基修為,對付這修士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恨!
然而許淵才不管夜叉在想什麽,趁他病,要他命,開口就是一句:“妖孽,還不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