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哥姐終生對李小冰細致入微，無孔不入竟然在衣食住行等各方麵，全方位多角度謬誤教唆禍害她。哥姐隻為誤教誤導出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輕狂傻子，低能弱智。小時候，李小冰回過幾次爺爺婆婆居住的川芽村老家探親。爺爺婆婆病逝後，她半生和父母幾乎不再回老家。


  孩提時代，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裏，憂鬱被撫慰成快樂，在愁苦的藤上也盛開出一串串令人賞心悅目的花朵。一天中午，幾個村童領李小冰到老家村邊公路旁一條小河戲水。頑童們在河邊用手撈水草，掏挖河邊濕泥捏著玩耍。河濱蘆葦像風中的戰士，挺立不屈。一陣風吹過，河邊蘆葦沙沙作響，就像一曲歡快的樂曲。


  小夥伴們興高采烈，興趣盎然，玩得忘乎所以，不亦樂乎。時光如水靜靜流淌，太陽溫暖地照在小河上，河水靜悄悄地奔流，閃動著粼粼的水光，就好似閃動著明亮的眼波，凝視著這四季的山野秀色。李小冰流連往返的還在河邊嬉水，她無意間回顧四周這才發覺河邊蓬頭稚子都已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地走了。她刹那間覺得全世界都遺忘了她，她心裏升騰起難以言狀的孤苦淒涼，冷落傷心。


  父親兄妹四個，大妹早亡。人生百行孝為先，父母恩德大如天。爺爺婆婆患癌症所有的看病錢，都是孝大於天，善良仁厚的父親獨自一人承擔。1976年一個終生難忘的早晨，李小冰正在老家院裏捉蟲子玩，她突然聽到叔父在爺爺屋裏大聲喊叫：“你爺爺升天了！”那個悲慘哀痛的時候，陽光燦爛，清風拂柳，村裏人正忙著做早飯，爺爺卻患胃癌與世長辭。


  一個風柔日暖的上午，大哥在老家院裏撐起一塊黑板，他用粉筆在黑板上寫英語，教授院裏整齊端坐的李小冰和堂姐堂兄們學英語。大哥有條不紊地領讀了幾遍英文字母，下課時，堂弟學慧萌態可掬地揶揄嘲諷大哥：“w哥！”


  二哥在老家院裏飼養幾隻小白兔，他用槐樹葉喂養小白兔。草鋪橫野六七裏，笛弄晚風三四聲。父親和二哥都會吹竹笛，李小冰看到二哥笛子獨奏，她就會想起人中翹楚，厚德載物的嚴父。李小冰上小學低年級時，二哥已經在竹峪供銷社上班。每當二哥傍晚下班回家，她和堂姐堂兄們經常一湧而上，掏搶二哥上衣口袋裏裝的幾塊麻餅。一番你爭我奪，他們喜上眉梢，有滋有味大吃大嚼著拿在手裏香酥甜美的麻餅。


  比學趕幫超的時代，發揚力爭上遊和傳幫帶精神。一天上午，在老家上高中的姐姐把李小冰帶到她的教室。上課時，姐姐就讓李小冰蹲在她的課桌下聽課，那位講課老師不知發現課桌下藏著的李小冰沒有？老師毫不幹涉她聽講，她就這樣聆聽了一節高中課。


  父親早年把他在縣城蓋建的庭院房給二哥。十幾年前一天下午，父親身陷絕境走投無路地對李小冰說：“你二哥讓我們都走，他和媳婦生氣，他媳婦不讓我們住在他家。我要回川芽村老家……”哥姐謀害李小冰不是他們親妹妹，哥姐把責任都推到他們的媳婦和女婿身上。李小冰已成家立業，獨立自主對哥姐欲壑難填，變本加厲的遺棄殘害老人的獸行口誅筆伐，拍案而起。


  在縣城工作一生的父親終究沒有活著回到老家。童年，故鄉那條小河生長著飄浮舞動的綠色水草，河水舒緩地流過李小冰的生命。流瀉著祖先的善良勤勞，勇敢堅強，傾瀉著家族的悲憤不平，傷痛悲苦。浮生若夢憂傷彌漫難以釋懷的老家，蘭燼落，屏上暗紅蕉。月色朦朧，繁星滿天的夜晚，她心底那淒清動人，纏綿悱惻的笛音總會若隱若現地響起，奏響她對不幸早逝親人無盡的思念，無邊的牽掛……


  老妻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