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許多年前一個涼薄如水的清晨，李小冰神情沮喪地走出二哥家，她忐忑不安地走到唐改玲家。據說唐改玲無親生兒女，李小冰曾經贈送唐改玲一個魚缸和幾袋鹽，她讓唐改玲有機會費心照顧雨菱。


  李小冰敲擊唐改玲庭院房鐵門，誰知唐改玲開門後，她和鄰居一位男士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一起厲聲斥責李小冰，敲門聲驚擾得四鄰不安。世態炎涼，人情淡漠，人心不古，冷暖自知。李小冰自知沒趣，她識趣的意識到腳下的路隻有自己走，累了痛了默默承受。


  一個漆黑的深夜，在二哥家附近護城河岸，李小冰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她追憶往事，苦思冥想大部分人畢生風平浪靜，相安無事。為何她奶媽父女和她家人終生宛如俘虜和人質，哥姐把兩家人打來擊去，攆來踢去，流離失所？


  忽然，唐改玲和一位女子一起走到李小冰麵前。唐改玲對她介紹道：“這是你同學韋小衛的媳婦。”李小冰心事重重靜默無語。唐改玲和那女子在無邊夜色裏，向護城河北邊黑乎乎的橋洞走去。她看著她們越走越遠的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裏，她如墜冰窟寒冷徹骨的絕望。


  幾十年來，李小冰在二哥家寄人籬下，顛沛流離。哥姐畢生追殺得她宛若寒號鳥似的，她曾經多天在北環路邊麥地徜徉張望，直至午夜12點，她才回棉花公司家屬樓睡覺。唐改萍和那女子分明是哥姐暗裏指使來引誘她重蹈複轍，到北環路麥田彷徨徘徊，夜不歸宿，流浪天涯，毀屍滅跡……


  一天上午，在李小冰商店門前，文人夢麗仔細閱讀李小冰幾篇詩文，她對李小冰中肯地建議：“你的文章缺少正義感。你平時多讀多看，你注意釆訪身邊可歌可泣的人和事，積累素材，厚積薄發。你的書《梔子花開》屏蔽了，你修改重寫。”夢麗是紙廠工人，她已經創作發表一百多萬字的文學作品。夢麗謝絕大部分應酬，逢年過節也不休息，雷打不動的筆耕不輟，她又在寫一本新書。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做人不能無底線的善良，也不能太相信別人，否則就是個傻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小冰奶媽父女和李小冰家人活著就是生命的意義。人生匆匆幾十載，縱觀一生，正如古人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活著人無遠憂，必有近慮。人的一生就像一場電影，有出生就有劇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緣聚則成，緣散則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