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顧
“你在看什麽？”趙青月走到了他身後。
“沒什麽。”蕭稷淡淡的回答，然後轉身走了，前麵是一條蜿蜒的小溪。他站在小溪旁，突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很諷刺。
雖然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師父的事情，但是回到這裏，為什麽現在的心情竟然是一種……歸屬感？
趙青月跟著他走過來，看見他的表情有些溫柔和淺淺的憂傷，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麽了，“蕭稷，你也是喜歡郡主府的吧？”
趙青月輕聲的問道，蕭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口應了聲：“嗯。”然後馬上就生氣的扣住了趙青月的下巴。“你胡說，我討厭郡主府。”
趙青月瞪著眼，這個孩子不誠實！“喜歡郡主府就喜歡啊，這畢竟是你的家。”
“放屁！”蕭稷叫道，誰說這是他的家？把他趕出去的，也有資格叫做家嗎？
他生氣的把她的下巴扣得緊緊的，她的臉就在他的眼前，他突然勾嘴笑了一下，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啊……”
蕭稷一手攬住她的腰，用力的吸允她的唇。好像泄恨一樣粗魯，趙青月推著他的胸膛，卻是在白費力氣。
他突然變得柔情，雙後抱著她，忘情的親吻。
許久後他才放開她，她愕然的看著他咬著唇，他為何突然變得這麽深情溫柔？讓她差一點就淪陷了。
他用力把她推倒在地。
“哎呀。”趙青月突然被推倒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你……”前一秒還柔情似水，怎麽後一秒就又做出這種狼的行為？
蕭稷望著她，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服。
“你，你，蕭稷，你……”不是吧？他又要對她做那種事？趙青月有些想死了，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哼。”蕭稷哼了哼，把自己拔得隻剩下一條大褲衩，他轉身跳進了小溪中，水隻到他的膝蓋，他坐下來靠著岸邊，仰著頭閉目養神起來。
虛驚一場。
趙青月站起來，在他身後不遠處蹲著，她看見他的背上好多好多的傷疤，一條一條橫七豎八的。
“蕭稷，你的背……”
蕭稷伸手摸了摸，還能摸到那凹凹凸凸的疤痕，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有今天是平白無故的嗎？”
自然是經過了很多爭鬥才得到的，這些傷痕，不過是他為了讓自己記得，那些痛。
她伸手去觸碰那些疤痕，蕭稷的背僵硬了一下，他扭過頭來說道：“別勾引我。”
“誰有空？”趙青月收回手，她隻是想起自己多年前，身上的傷也跟他現在差不多吧。
其實痛不痛，她也忘記了，因為真的過得太久了，若不是看見他的傷，她也不會記得，曾經的自己。
蕭稷泡了一下，就起來了。回憶小時候，也暫時告一個段落。
蕭稷帶著趙青月把郡主府翻了一遍，依舊還是沒有找到醫術秘籍，他問她：“還有什麽地方沒有找過的嗎？”
“沒有了。”能找的都找了一個遍了。除了……地下室，不過若是他不發現，她才不會告訴他。
那個地下室是蕭楓自己挖的，所以蕭稷並不知道，很有可能那裏麵有很多寶貝，她才不會笨得告訴他。
“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東西可以煮。”趙青月說，轉身去了廚房，忙了一天，也餓了。蕭稷跟著她一去過去。
還好，米缸裏還有米，她生火燒飯，然後去菜地那拔了一些蘿卜，還有一些青菜，太久沒有人料理，那些青菜都被蟲子吃得差不多了。
“還有雞、”蕭稷說。
“我不會殺雞。”趙青月說。
“我會。”蕭稷說著就動手去抓雞去了。
趙青月沒理他，隨便他抓去。兩個人一起忙乎了大半個時辰，一頓飯菜就出來了。
“蕭稷，若是讓你在郡主府生活，你願意嗎？”趙青月問道。
“會悶。”每天對著山和水，會無聊死。
“怎麽會？每天沒有憂慮的睡到自然醒，這是最幸福的事情。”趙青月說。
睡？他幾乎忘記，睡覺到底是什麽滋味，雖然每天都在睡，但是其實他的警覺卻從來沒有鬆懈過，一點點聲響他就會跳起來。
他早已經忘記，那種完全放鬆是什麽感覺了。
蕭稷沉默的吃著飯，這一頓飯，倒是真的吃得很有味道。
趙青月見他太沉默，氣氛有些冷，就開玩笑的說道：“蕭稷，你要是換一種生活，說不定也能是一個完美好男人。”
好男人？“有像我這樣的好男人，估計天下的女子都去出家去了。”他自我諷刺的笑了起來。
“我倒是覺得，你其實也沒有這麽壞。”趙青月說。
“你難道忘記了我對你做過什麽？”他曾經還想侵犯她，還給她下毒，害她和蕭楓分離，難道這些她都不在意？
“我沒忘，但是……蕭稷，難道你想永遠都和武林作對嗎？離開天陰教，好好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你跑題了。”
“我隻是想你不要再做壞事了，要是哪天真的被人殺了怎麽辦？”
“那就死唄。”
“你不在乎嗎？”
“有什麽好在乎的？從我被趕出郡主府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乎過生死，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蕭稷說。
“蕭稷……會有你在乎的人的，若是有天你遇到了那個讓你在乎的人，你會後悔的。”後悔自己曾經做了那麽多不可饒恕的事情。
蕭稷望著趙青月，哼笑了聲：“不可能。”
“走著瞧。”趙青月不服氣的說，每個人都會遇到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他隻不過是還沒遇到罷了。
蕭稷哼了哼。沒有理她。吃完飯後，趙青月整理了一下桌子，想看他接著打算怎麽做，可是他卻悠閑的亂逛起來。
難得的清閑，在這裏，的確能讓他感覺到難能可貴的輕鬆。
“我們在這裏住幾天。”蕭稷說。
“好啊。”趙青月回答，她突然很想去改變他，讓他從那個冷血凶殘的軀殼裏麵走出來，她有感覺，他是喜歡郡主府的，他會這樣恨，必定是因為曾經真的很愛，她想要化解他心中的仇恨，這樣對她，對蕭楓，甚至對整個武林，都會是一件好事。
蕭稷住進了蕭楓的房間，他又一次把這房間翻了一個底朝天，還真的是沒有找到什麽寶貝。隻在櫃子裏麵看見一個空盒子。
入夜時候，他又聽見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她的身子真的有這麽差嗎？當他走到她房裏看見她那樣子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她的身子就是那麽差。
“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病的？”蕭稷有些無語了，明明一整天都見她挺好的樣子，怎麽天一黑，她的臉色就變得這麽差？他替她把脈，她竟然發燒了？
好好地，她怎麽可以發燒的？
“嗬嗬，我經常這樣的……”對於自己這身體，趙青月已經很習慣了，她就是會動不動就生病，她自己也很沒有辦法。
“經常？他都沒有能治好你嗎？”蕭稷問道。
“他在的時候，我很好的。”趙青月說，隻有他離開以後她才會變成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在所以你病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聽著就是。”蕭稷把她摁回床上拉好被子，起身要走出去，趙青月伸手拉住他說道：“我的方子在蕭楓房間的書桌上有。”
“誰說我要給你煎藥，等死吧你。”蕭稷甩開她的手，一張臭臉走了出去。
“咳咳……”
心煩。
蕭稷回到房間，在書桌上找到了那張方子，看了看上麵的藥材名字，皺了皺眉頭，這藥配得夠絕，苦死她。
趙青月在床上難過的卷著身子，難道他真的見死不救啊？
不一會兒就聞到了那股苦得想死的味道，趙青月突然有淚流滿麵的衝動，他還是為她煎藥去了呀。
蕭稷把藥端進來，把她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
“喝藥。”
趙青月把頭歪向一邊，“你不是可以把藥煮得甜一些的嗎？”她記得他給她煎過的藥都不苦的呀！
“偏不要。”他還想多加幾味更苦的呢。
“快點，喝藥。”他把她的頭硬扳了過來，把碗塞到嘴邊，硬是灌了下去。
“唔，嘔！”趙青月吐了他一身。
“你竟然敢給我吐出來！”他大半夜不睡覺，她就這樣不識抬舉！
“苦……咳咳。”她也不想的，但是實在是太苦了沒有辦法啊。
蕭稷生氣的扣著她的下巴，把剩下的半碗藥給灌了下去。一邊威脅道：“你敢再吐出來，我就扒光你。”
趙青月很努力的把藥給咽下。
蕭稷見她吞下了藥才放開了她。可是他才一鬆手，她就很不給麵子的，嘔的一聲，把藥全吐了出來。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你！”蕭稷生氣的把碗摔了個粉碎，怒道：“你就等著病死好了。”然後他又氣衝衝走出去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那藥真的難喝。
趙青月可憐的躺回床去，縮在角落裏，好冷，好冷。
不記得過了多久，蕭稷一臉鐵青的又端了一碗藥過來，難道真要她這樣病死嗎？
“喂，起來喝藥。”蕭稷把碗放在床頭的矮凳上，這次他可不會再去伺候她了。
趙青月虛弱的睜開眼，蕭稷說道：“沒這麽苦了，快喝吧。”
趙青月這才爬起來，端起碗來嚐了一口，“你加蜜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