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問難
“多謝教主關心，蕭稷對教主的敬愛也是無人能及的。”
“哦？那我和你那師父，誰在你心中更重要些？”
“這……你們兩位都對蕭稷有恩，相比之下，倒是教主對蕭稷更好一些。”
“哈哈哈，蕭稷，你真會逗人開心。”
“蕭稷說的是實話。”
“是嗎？”
“是的，教主。”
“是因為他曾經不要你，所以你覺得他不如我？”
“……”
“若是哪天我也不要你了，你是不是也會覺得我不好？”
“教主，蕭稷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別緊張，你什麽都沒做錯。”
“那教主為何……”
“年紀大了，總是喜歡胡思亂想，或許是我想太多了，蕭稷，你會不會背叛我？”教主問道。
“不會。”蕭稷肯定的回答。
“當真？”
“真的，教主，蕭稷永遠不會背叛你。”蕭稷堅定的說道。
“好，那就好，不枉費本座對你如此厚愛。”教主開心的笑了起來，但是心裏卻沒有很開心。
“蕭稷，再過幾天，我就讓你代表教主我，帶人攻打武林。這一次一定要把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一個厲害瞧瞧，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五毒教，說我們是邪魔外道。”教主義憤填膺的說，明明大家都是各自練武使用自己的長處罷了，但是他們卻一直欺人太甚，說他們是壞人，是毒教，相比之下，他們的人又好到哪裏去？難道沒有殺過無辜的人，沒有下過毒，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弑殺過嗎？
名門正派中一樣有，拚什麽他們就是毒教？她不服氣也不甘心。
“是，教主。”蕭稷應道。
和軒留在這裏多年，起初是為了蕭稷，後來是為了齊雙。
他想改變她。
她知道，卻很生氣，因為連他也覺得她是壞人。
她把這個決定告訴他的時候，他捋著胡子歎了一口氣。“你還是沒有放棄爭霸武林嗎？”
“我為什麽要放棄？我明明可以。”這句話，她已經跟他說了十年了。
“那你去吧。”和軒說。
她有些詫異，這一次為什麽他不阻止她了？
“為什麽不阻止我了？”她問。
“我阻止你會不去嗎？”
“不會。”
“那我又何必阻止？”
“可是你以前不總是說？”
“現在已經懶得再說了。”和軒道，雙手背過身去，轉身漫步走了起來。
她跟上去，問道：“你生氣了？”
“怎麽會？是我想通了。”和軒道。
“哦？怎麽突然想通了？”
“因為我老了。”和軒停下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你不老。”在她眼裏，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老。
“嗬嗬。”和軒笑笑，“什麽時候行動？”
“過一些日子，我讓蕭稷先去。”她說。
和軒表情有些凝重。蕭稷，是他的愛徒，當初會如此嚴厲對待他，就是因為恨鐵不成鋼，他是個聰明又有靈性的孩子。學東西總是特別快，記憶也超級的好，什麽東西隻要一看一說，他就懂了，記住了。
隻不過後來因為他而誤入歧途，現在一身的毒不說，害人的本事也著實讓人害怕，這樣的人去對付武林，必將是一場浩劫。
“你擔心嗎？”她問。
“不擔心。”
“為何？”
“擔心又有何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和軒淡淡的說，他一直想要讓她放棄這股執著，但是沒有成功，她依舊對此念念不忘，竟然這樣，那就讓她去吧，反正是輸是贏，那都是定數，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他相信武林中自然有比她厲害的，到時候碰了釘子死了心，倒也是一件好事。
“這有可能讓蕭稷喪命。”她提醒道。
“那也是那孩子的命。”
“我知道了。”蕭楓突然一拍大腿說道。
“你知道什麽了？”趙青月問。
“我知道教主為什麽要把你給請來了。”
“為什麽？”
“因為他怕蕭稷會因為你而對武林人士手下留情，所以你在這裏，他一來可以放手去搏，二來，萬一他想要背叛，你就是威脅他的秘密武器。”蕭楓分析道。
“那蕭稷，是真的要去殘害武林了？”這可怎麽好？武林中有很多厲害的高手，光是蕭稷一人怎麽可能敵對得了這麽多人呢？
“他們不會孤軍奮戰，怕是已經有了勝算，不然不會輕易出戰的。”蕭楓想，他們的手段一向惡毒，其實如果換做是他，隻要有人先潛入武林四處放毒，就可以減弱了他們的勢力了。
“那可怎麽好？我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人有事呀。”不管是蕭稷，還是國延，她都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
“青月。”蕭楓突然認真的對她說，“到時候，你跟蕭稷一起走，出去以後就去找國延，他會保護你。”
“那你呢？”
“我留下，到時候萬一蕭稷真的有什麽變故，他們會用我來威脅他，到時候蕭稷知道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也不會因此受到威脅。”蕭楓說道。
“不行，那你豈不是很危險嗎？”
“我會保護自己的，相信我，青月。”蕭楓道，他至少還有武功可以自保，但是她不會武功，若是落到了敵人的手上，那局麵就會變得很被動了。
“我不想你有事啊，蕭楓。”
“我也不想你有事啊，青月，聽我一次，就這次，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蕭楓抱著她哄道。
“可是我會很擔心你的。”趙青月說，把他一個人留下，萬一那個教主把他殺了怎麽辦？
“你放心，教主喜歡我師父，多少會給師父麵子，不會對我下毒手的。”蕭楓說。
“你確定？”
“我確定。”
“那好吧，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一定。”
沒出幾天，蕭稷就領到了命令，帶著人秘密潛入武林中。
趙青月打扮成了其中一人，跟著蕭稷悄悄的離開。
蕭楓告知了蕭稷教主這些打算之後，蕭稷心中也有了些對教主的猜忌，他是真的對她很信任和敬重，但是到底，自己在她的心中，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這讓他再一次覺得自己是被遺棄的。
他們一行人按照計劃，先潛入武林在各門各派中下毒，讓他們的人損失一部分的戰鬥力，然後再逐個逐個門派挑釁。
對於他們而言，信心滿滿的自認自己會血洗名門正派！
他們在客棧中休息，蕭稷來到趙青月房中，想要連夜把她送走，免得夜長夢多，萬一被別人發現她在這裏就不好了。
趙青月知道也沒有多說什麽，跟著他連夜離開，他帶著她快馬加鞭的前往武林盟。
“蕭稷，真的要這樣嗎？”趙青月問。
“嗯。”蕭稷應了聲。“青月，你多保重。”
“蕭稷，離開五毒教吧。”趙青月很認真地說。“她並不是真的看重你，對她來說，你也不過是一個利用工具罷了，蕭稷，換一種生活，換一個身份，好好過日子別在跟這些毒物呆在一起了。”
在五毒教的那幾天，她是真的見到了那些毒物，每一隻都很恐怖，而他竟然把他們拿在手裏，讓他們吸他的血。
她知道，這是練毒的一種。讓毒物的血液和自己隔一段時間就交換感染，這讓自己的身上就會帶毒，對於施毒者來說，這是一種很高的境界，他可以將毒用到神奇。
但是這樣是在慢性自殺啊。
“不可能的。”蕭稷從腰間扯下一個袋子，那個袋子裏麵裝著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趴著一隻毛茸茸的毒蟲。他看著毒蟲歎氣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現在的他沒有了毒物，一天就會死，他不可能離開的，除非他死。
“會有辦法的蕭稷。”
“沒有。”蕭稷說。把毒蟲收起來，繼續帶著她趕路，他要在天亮之前把她送到還要返回客棧中。
趙青月坐在他身前，回頭就可以看到他的下巴，他雙手拉著韁繩，就好像擁抱她一樣，她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心寒。
吳國延收到了蕭稷的密信，一早就站在黑夜中等著，等了許久，才聽見馬蹄聲漸行漸近，不久就看見他們的身影。
“青月！”吳國延迎上去，把她從馬上扶下來。注意著她的臉色，擔心她有什麽不適，見她麵色紅潤，隻是有些勞累的樣子，也放心了不少。
“國延，謝謝你接我。”趙青月道謝道。
“青月，你快和國延回去，我走了。”蕭稷說，對吳國延抱拳拱手道“有勞了。”
吳國延也對他抱拳，張口想說些什麽，蕭稷就用眼神止住了他的動作，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吳國延和蕭稷都有些心領神會對方的意思似地點了一下頭，蕭稷調轉馬頭離開。
趙青月喊道：“蕭稷，你要小心啊。”
蕭稷不回頭的離開了。回頭，隻怕自己舍不得離開了。
“青月，回去吧。”吳國延道。
“嗯。”
趙青月跟著他回到府中，大家都已經睡下了，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她在這裏，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青月，這段時間，你就先在這裏住著，我會派人嚴加保護。”吳國延說道。
“嗯，國延，真的謝謝你了。”
“別這麽說，你是我和國豔的恩人，能夠為你做些事情，是我的榮幸。”吳國延說道，他能和國豔在一起也全都多虧了有她，才讓他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