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愧疚
“我要這個。”蕭楓指著那對泥人說。
“誒，誒，好咧，客官真有眼光，這對喜人娃娃可是本小店最好賣的一對了。”小販馬上替他把泥人玩偶給裝進了木盒子裏遞給他，接過銀子的時候還忍不住詆毀了一下上一位客戶。“公子真爽快，不像那位姑娘，看了半天都不買。”
蕭楓接過他找回來的銀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是我娘子。”
“啊？”小販的臉一下子尷尬的愣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一個勁的賠笑。
蕭楓也沒為難他，轉身追著趙青月身後去了，他也沒去打招呼，就在後麵跟著。
趙青月回到府中，琴書給她煮了一大鍋的草藥給她泡澡，她還沒來得及回房就被拉去浴室泡澡去了。
泡了大半個時辰，才舒服的出來。
趙青月好奇的問她：“琴書，你覺得胡章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琴書問。
“你喜歡他嗎？”
“哎呀，小姐你胡說什麽啊。”琴書叫道，頓時麵紅耳赤起來，怎麽這麽直接問她這個問題呢？多難為情啊。
“人家今天還提起你了。”趙青月說。
“他說我什麽了？”琴書問。
“你好奇嘛？”
“我……他要是說我壞話，我準要他好看。”琴書叫道。
“你要怎麽要他好看？”趙青月打趣道。琴書的臉都要比琴書還紅了。
琴書瞪了她一眼，她就是故意調侃她就是了，“壞蛋。”
“嗬嗬。”趙青月笑了笑，才想到她們這幾個人年紀也都不小了，要是遇到合適的人也該嫁人去了。
她走回了房間，在床頭處看到了一隻木盒子。
是誰放在這裏的？
她打開一看，是一對喜人娃娃，兩隻泥人穿著大紅喜服，胸前還別著大紅花，她認得，那是她今天經過那家泥人小販的時候看的那一對。
是誰送的？
她的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他，是他一直跟著自己嗎？
手中捧著泥人，她笑了笑，蕭楓啊蕭楓，我們為什麽會變得不開心？
日子飛快過去，吳國延和國豔的大喜日子近在眼前，武林盟中被喜悅掩蓋，趙青月看見國豔和國延終於要步入殿堂，為他們感到開心。
武林盟中來道賀的人很多，趙青月在房間裏不出去見任何人，喜宴擺了三天三夜，吳國延夜夜都被灌得醉成一灘泥。
國豔終於把頭發挽成了髻，臉上的稚氣神奇的一夜之間消失了。
趙青月給自己梳了一個發髻，看著自己也挽髻的樣子，扯下了發簪，讓頭發散下來，她會和蕭楓成親嗎？
她望向床頭的那對泥人，她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
“咳咳……咳咳咳……”趙青月突然咳得很厲害，眼淚都被咳出來了。
蕭楓推門進來。“青月。”他看見她咳得厲害，給她倒了一杯水送過來。“喝點水。”
趙青月喝了水，才順了一口氣。
“怎麽樣？”
“沒事了。”
她的身子已經差到再不能有任何的負荷了，他小心翼翼的照料著，現在哪怕一個感冒都能輕易要了她的命。
他把她扶上了床，見她躺下，他才想要轉身出去。
手腕被人抓住，蕭楓有些開心的回頭，趙青月看著他，眼淚流了下來，蕭楓的心馬上痛了起來。坐到床邊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裏。
“青月，別哭。”
她在他懷裏吸了吸鼻子，想不哭，卻還是止不住眼淚。
她要什麽時候才能夠原諒他？他不知道，他隻希望她不要在為難自己了。
“沒有了……”孩子沒有了……趙青月梗咽著說。她這些日子心裏麵過不去的坎，就是這一道，她總是覺得自己沒用，連孩子都保不住，她還不相信他，還懷疑他，這些都讓她感到深深的內疚。
“還會有的，還會再有的。”蕭楓安慰道，他們都還年輕，想要多少個都還會再有的。
“可是我真的好難過。”
“我知道，失去了我們的孩子，我也和你一樣的難過，但是不要自責，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錯在我，是我害得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別怪你自己，好嗎？”
他說得她心裏更加的難過，她要如何不自責？她做不到啊。
“你好討厭啊蕭楓……”讓她這麽難過，這麽心痛。
“是啊，我討厭，你打我，打到泄恨為止。”蕭楓鼓起了胸膛讓她打，要是打打能消氣，打死他都願意。
他那模樣更讓她覺得生氣，好像就自己受了委屈他沒事一樣。趙青月把他推下床，看見他就討厭。
蕭楓站在床邊，突然雙腿彎曲跪了下來。很認真地對她請求原諒，“青月，我求你原諒我，那幾天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讓你擔心，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也很難過很傷心，但是孩子沒有，這是事實，我希望你不要在去想了，你身子不好，要是在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怎麽辦？所有錯都怪我，你別自責了，我真的很痛心，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青月，我對你絕對是沒有二心的，不管發生事情，我希望你都相信我，好嗎？”
“蕭楓……”趙青月淚流滿麵的看著他。“你快起來。”
“青月。”蕭楓握住她的手，沒有起來。“雖然我們沒有拜過天地，但是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妻，這一點不會改變的。”
“蕭楓。”趙青月跳下床撲到他懷裏，感動的又哭又笑起來，“那你以後別在有事情瞞著我了。”
“好，不會了。”蕭楓抱著她應道。“我可不能承受你再一次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也不好過啊。”
“那你還不理我？”蕭楓把她抱上了床。
“誰叫你惹我生氣。”趙青月道，她也不想和他鬧別扭，要不是真的氣得不行了，她怎麽會那樣？
“我知錯了。”蕭楓道。她在不理他，他怕是真的要瘋掉了。
趙青月看著他，心想算了，對於他，她終究是沒有辦法割舍掉的，那樣的事情，是意外，或許是老天爺還不想讓她這麽快當娘吧。
“青月，今晚別趕我走。”蕭楓上床抱著她的身子躺下，他想要靠近她多一些，好久了，他都不能擁抱她，讓他覺得人生好像缺少了什麽。
“嗯。”趙青月點頭，看在他可憐求饒的份上，她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片刻都不想和他分開了。
“蕭稷他，還會回來嗎？”
“也許吧。”蕭楓也不確定。
“你希望他回來嗎？”
“你呢？”
“我希望他回來。”
“為什麽？”
“因為他沒有別的親人朋友了啊，一個人流浪在外麵多可憐，而且，你們分開這麽多年終於可以不計前嫌在一起，我當然希望你們可以在一起。”
“你一直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因為他是你的師弟，是你兒時的玩伴，我知道，你也很在乎他的，是不是？”
“嗯。”對於蕭稷，就好像自己的親弟弟一樣，這份情意是割舍不掉的。
“你以為我會愛上蕭稷？”趙青月問，他也這麽不相信她嗎？
“你對別人太好，我當然會……不高興。”蕭楓說。
她嘟了嘟嘴，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說道：“你小氣。”
“是，我小氣。”蕭楓笑道，她很大方嗎？還不是吃醋吃得漫天飛舞？
“小氣。”
“那，小氣鬼親你一下可以嗎？”蕭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把嘴湊了過去。
“不要。”
“來嘛。”
“走開。”
“就一下。”
……
那一下變成了狂風暴雨，她身子不好，他的動作溫柔許多，怕把她折騰壞了，但是再怎麽輕，還是把她弄得軟弱無力。
他吻著她的唇，感受最後的餘溫。
“你好壞。”她都這樣了，還不放過她。
“我忍不住……太想你了。”蕭楓說道，他還真有點後悔，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要她，她的身子真的很虛。
趙青月閉著眼睛笑了起來，卻顯得那麽虛弱。
蕭楓給她運了氣，起身替她煎藥去了，等他在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過去了，又不忍心叫醒她，隻好讓一碗藥放到了天亮。
軒轅逸傳來消息，說是琥珀公主到了出閣的年紀，皇帝把天火烈珠當做公主的嫁妝，誰娶了他誰就可以得到那顆傳說中的聖物。
蕭楓一聽，就決定回宮去。
“蕭楓，你該不會想要去當駙馬吧？”趙青月斜眼問他。看見他一大早就在收拾行李，馬不停蹄的樣子。
“要是非要這樣，我也沒辦法啊。”蕭楓說。苦惱的搖搖頭。
“哼。”
“青月，我隻為了天火烈珠，不是為了公主。”蕭楓綁好了包袱拉著她的手說。他為了她去獻身，她應該感動才對。
她當然知道，但是，還是會吃醋。
見她鼓著腮，一臉不願意的樣子，蕭楓就好笑，逗她道：“又想了？”
“嗯？”想什麽？
“想要我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趙青月瞪他一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蕭楓靠近她，鼻尖對這她的鼻尖小聲說道：“禦夫人，隨為夫進宮吧。”
“你……”一聲禦夫人讓趙青月的臉紅到了耳根，看見他得意的笑容，她有些惱怒，取笑她呢？討厭。
“不管前麵多少荊棘，我都會帶著你一起走過去，不會在讓你感到害怕和孤單，我永遠保護你。”蕭楓真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