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災星
她不敢怠慢,連忙順著地上的印跡,向前追趕。
而自那以後,趙青月就像著了魔般,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就像大煙上癮了般,一到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便控製不住自己的軀體去向人類攻擊,然後吸食人血,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每晚襲擊的人的數目都在遞增著,她感覺自己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靈魂和軀體早已分離,她的靈魂想要阻止自己的身體殘忍行動,大腦卻根本不聽使喚,而且她發現,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有時甚至連走路都覺得有些負重了,她想寶寶很快就該誕生了,那樣的話,她就可以解脫了,再也不用背負著無止境的罪惡感,愧疚感艱難的繼續前行了吧。
因為趙青月連夜行凶的事,而且死的人越來越多。
關外一時人心惶惶,都傳言出了吸血惡魔,半夜再也無人敢外出,被吸幹血液的屍首被放在衙門裏嚴加看管著,官府調派了大量人力調查此事,但派出去的人卻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第二天,在大街上出現的又是一具具讓人作嘔的幹屍,死的人多了,民眾開始抗議,也驚動了邊關的守將甘德才,甘德才不信邪,派兵鎮壓,可連官兵們也一個個莫名的消失繼而變成幹屍,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人心惶恐,連與邊關臨近的城鎮也被波及了,無奈甘德才隻能連夜上書,八東郭加急派人送往京城。
朝殿內,蕭悌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翻看著甘德才派人送來的奏章,不由緊蹙眉頭,天朝建立這麽多年,他還從沒聽說過有什麽吸血惡魔怪物之類的傳聞,難道這是誰在暗中搞鬼不成嗎?
“小登子,你把邊關的奏章,拿給下去給各大臣看看。”蕭悌淡淡的下令。
“是!”蕭悌身邊的貼身禦用太監,連忙恭敬的上前,從主子手中接過奏章,然後迅速走下殿堂,把奏章先呈給了易安王,易安王不動聲色的接過,一字一句的看著,越看越驚愕,他從三子的口中有所耳聞,但沒想到事情如今竟會變得如此嚴重,如果是真的,恐怕誰也幫不了閑散王了。
他看完後,然後傳給下一個大臣,直到朝殿內所有的大臣都看了一遍,奏章又重新被小登子拿回,放在蕭悌麵前的朝案後。
蕭悌才開口道:“朕不相信什麽神鬼論,更不相信世上有吸血惡魔或妖怪之類的傳聞,不知各位愛卿,看了奏章後,有什麽不一樣的看法。”
“……”朝殿內一時寂靜一片,沒有人開口。
蕭悌見狀,淺笑再度開口:“既然各位愛卿都不說話,那就是跟朕同樣不認同世上有吸血惡魔妖怪之說,那此時各位愛卿看該如何處置?”
一旁的公孫衍從列隊裏走出,然後再朝堂中,拱手恭敬的回:“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應當派欽差大臣前往查清究竟,看到底是何人躲在背後裝神弄鬼,幹出這等傷天害理慘絕人寰天理不容的惡事,然後查出幕後主使後,立斬不赦。”
“公孫愛卿說的有理,可是該派何人前往呢?”蕭楓輕笑,公孫衍在朝堂作風冷硬,一直不給他這個當皇帝的留麵子,而且背後盤根糾結在一起的勢力不容小覷,如果借此機會,能把他支開,就能趁機一點一滴的瓦解他背後所聚集的那股龐大的勢力了。
“臣以為,易安王為人公正不阿,而且在民間的威望極高,如果他老能去的話,肯定能……”
“不過朕看公孫愛卿應該比較合適,朕素來聽聞,公孫愛卿在明間有青天的美稱,民眾對你的論斷,可以說是深信不疑,如果你前往邊關的話,一定比朕的皇叔要管用的多,不知愛卿肯否,接了這個差事,替朕解憂呢?”蕭悌看似客氣詢問的口吻,實際上飽含壓迫。
“這……”公孫衍有些猶豫了,他很明白皇上的心意,想反駁可人家是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麵,如果公然拒命,肯定最後吃不了兜著走。
“怎麽?愛卿不願意為朕解憂?”蕭悌語調立刻變得不怒而威。
“不敢,臣謝主隆恩。”公孫衍連忙下跪,謝恩。
“那愛卿你擇日就離京奔赴邊關吧,希望你一帆風順,早日破案,回京複命,朕和眾大臣會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的,小登子,退朝。”
“退朝!”小登子尖銳的嗓音在朝殿回旋著。
而蕭悌心情愉悅的起身在太監的攙扶下,向內殿走去。
丟下一群在朝殿內,各有所思的眾大臣,易安王率先甩袖離去,出了大殿走出沒多久,便被小太監攬住。
“閑散王,皇上請您到偏殿說話。”
“我知道了!”易安王了然的大步向皇上處理奏章的偏殿上書房走去。
到了上書房,蕭悌已經久候多時,易安王連忙下跪行禮,被蕭悌攬住,“皇叔不必客氣,下了朝堂,朕還得喊您一聲叔叔呢。”
“皇上客氣了,不知皇上私下叫微臣前來所謂何事?”易安王在蕭悌的示意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相必皇叔已經從闕帝的口中知道當然宮廷政變唯一的漏網之魚的事了吧?”
“略有所聞。”易安王恭敬的回。
“那皇叔是否覺得他與邊關所報的吸血惡魔事件有關聯?”
“皇上怎麽看?”易安王反問。
“朕想先聽聽皇叔的看法。”
“那皇上還是問闕帝吧,有些事臣也不是太清楚。”易安王婉拒,打太極般把攻擊力轉化到兒子身上,他總不能直說,他那個吸血惡魔的怪物是閑散王新娶的王妃吧,這些事還是交給他們年輕人去決定吧,他老了,早厭倦了朝堂中的爾虞我詐,他現在隻想和自己的愛妃快快樂樂的遊山玩水去,其他什麽事也不想管了。
“闕帝知道嗎?”蕭悌疑惑的問,總感覺皇叔的話中有所暗示。
“臣不清楚,皇上把他叫來問問便知,沒其他事的話,臣想先回王府了。”易安王起身,恭敬的請示。
蕭悌知道王叔的個性,所以也不勉強,淡淡的道:“皇叔請,小登子,你隨易安王回去,請唐三公子進宮。”
“是,皇上,閑散王請!”小登子領命而去。
沒多久,蕭闋便隨著小登子進宮來了。
“參見皇上!”
“平身!”
“不知皇上這麽急找微臣前來所謂何事?”雖然在路上蕭闋從小登子口中已經了解了大概,但還是依禮節問道。
“你皇父沒跟你提今日朝堂上的事嗎?”蕭悌好奇的問。
“回皇上,沒有。”蕭闋恭敬的回。
“好吧,那你先看看這本從邊關送來的八東郭加急的奏章吧。”蕭悌示意小登子把奏章交給蕭闋。
蕭闋接過,仔細的閱讀口,心中咯噔一下,暗歎不好,沒想到趙青月竟然真的犯事了,可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皇上呢,依皇上的性子肯定會從中阻攔,可是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親眼目睹了一切的發生,他很清楚趙青月在師兄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所無法替代的,可依照趙青月目前的狀況來看,姑且不說她體內的毒能不能解,就她殺了這麽多人的罪過,無論如何都是死罪一條,如果事態真的發張到了那一步,恐怕師兄會不顧一切的與朝廷為敵,甚至阻攔一切的發生,突然間,靈光一閃,他似乎想到南宮睿為什麽會吧目標放在趙青月身上了,看來對方是早已預料到會發生這些事,而南宮睿的根本目的,恐怕就是借趙青月的事情,挑起皇上兄弟之間的矛盾,這樣“他“就有了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你怎麽看這件事?”蕭悌問。
“……”蕭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些事稟報給皇上知道。
“你在想什麽?”蕭悌有些不悅的問。
“……”蕭闋依然沒有反應。
蕭悌蹙眉,帝王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不悅的冷喝:“闕帝!”
“呃?”蕭闋被這一喝,回過神來,他不由自主的揉了揉頭痛的額頭。
“你到底在想什麽?”蕭悌又一次問。
“臣抱歉,請容臣在考慮片刻,再回稟皇上。”蕭闋有些無奈的道,有些後悔接了這差事,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考慮片刻?”蕭悌對蕭闋的措辭有些好奇,這個一向坦蕩瀟灑的唐三公子,也會有這樣不坦率的一天,難道吸血惡魔的事件他知道內情嗎?
蕭闋歎息著重重的點了點頭,唉,他到底該怎麽辦呢?說是不說?如果是為了師兄好,還是向皇上稟明一切早點采取手段的好,可想想趙青月,他又覺得於心不忍,掙紮了許久好,在蕭悌的好奇和期待下,他還是選擇把一切都說明了。
果然,蕭悌在聽完一切後,臉色順便變得鐵黑。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那個女人再活著。”蕭悌神色冷厲的道。
蕭闋再度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道:“皇上,你也知道我師兄的脾性,如果貿然下令斬殺閑散王妃的話,一定會引起他的反彈的,臣這幾個月日夜與他們相處,很清楚師兄對王妃用情至深,想必這點皇上應該也是深有體會,所以,請皇上深思熟慮後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