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臨盆
這下換趙青月愣在那兒了，她閉上了嘴巴，眼神逐漸變得溫和，雖然腹中的饑餓感依舊很強烈，看到他裸露在外，光潔的脖頸時，依然會忍不住舔舔幹澀的唇瓣，想要狠狠的啃噬上去，但心中無形中有一根繩子在欲望的另一端拉扯著她，阻止著她的行動。
“我不怕，也不會拋棄你，所以，請你也不要害怕，不要拋棄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麵對，我們是夫妻，這點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不是嗎？”蕭楓拿出手帕溫柔的撩開她淩亂的頭發，擦拭她臉上的汙漬，那小心翼翼愛憐的神態，讓趙青月動容，不知不覺的愣在那，任他為所欲為。
看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反抗，蕭楓略感欣慰，繼續安撫著她的情緒：“還記得你給我戴上的貓眼石戒指嗎？你說我是太陽，你是月亮，是天生的一對，這些你還記得吧？”
趙青月無意識的點點頭，突然她感覺肚子裏微微的觸動了一下，腹部傳來一陣酸痛感，一股液體似乎從下體流出，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但又不敢開口，不由微微蹙眉。
隻顧著為她擦拭汙漬的蕭楓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神色，酸痛的感覺卻一波波的從腹部傳來，感覺腹中的寶寶也不老實的在踢騰起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她不會該生了吧？
直到一絲低微的呻吟從趙青月的口中溢出，蕭楓這才察覺她的不正常，連忙捧著她的臉焦急的問：“青月，你怎麽了？”
“肚子……好痛……寶寶……寶寶……”趙青月倒抽一口氣，雙手捂著圓滾滾的肚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從沒生過孩子，對生孩子絲毫經驗也沒有，而蕭楓這是也意識到到底什麽狀況，可西門紅杏之前的話在他腦海不斷的回響著，大人孩子隻能保一個，他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嗎？他的手微微顫抖著，覆蓋在她緊捂著肚子的手上，猶豫著，掙紮著。
在外麵布置好一切，等了半天的西門紅杏，不放心裏麵，便又折了回來，剛巧看上這一幕，心中暗叫不妙，看著情況是要生了，可如果孩子真的出生了，那可是混世小魔頭啊，如果現在強硬的在腹中把孩子弄死，母體也會受傷的，以後說不定會留下什麽可怕的後遺症，唉，她頭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
“蕭楓……好痛……求你……幫我……幫我……啊……”劇烈的疼痛從下體傳來，她可以感覺的出，寶寶極欲出生的意誌，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青月，對不起，孩子我們不能要。”蕭楓猶豫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從眼眶中留下兩行傷心的男兒淚。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為什麽？”趙青月驚慌的抓住他的手，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可是他們愛的結晶，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啊。
“對不起，我可以忍受這輩子沒有孩子，但決不能忍受沒有你的存在，所以，對不起……對不起……”蕭楓悲泣著說著，抬手就要狠心的親手弄死他們的孩子。
站在他們背後的旁觀一切的西門紅杏也觸動的眼角濕潤，看到蕭楓舉起準備用力揮下的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雙手緊握，激動的指甲刺入肉裏也沒覺得痛。
“不要……”趙青月不知道從那兒來的力氣，猛然揮開了蕭楓的手，倉皇的往角落裏又擠了擠，雙手死死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大有誰敢傷害她腹中的孩子，就跟他拚命的氣勢。
“青月，算我求你了……”蕭楓祈求的跪倒在地。
“不行，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本來就抱著必死的，如果不是能讓我們的寶寶平安出生，在我第一次吸食人血時就了斷自己了，我是個罪人，我死了沒什麽，可我們的寶寶是無辜的，你不能遷怒與他，不能……”趙青月咬牙忍著下體的劇痛，一字一句的對蕭楓說著。
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的西門紅杏，上前道：“別再爭執了，還是先讓孩子生出來，其他的以後再做打算。”
蕭楓依然猶豫著：“可是，青月她，青月她……”
“放心，她一時半會死不了，等孩子生出來了，我們再想辦法，你快去準備剪子，熱水和燭火。”西門紅杏邊催促著，邊安撫著趙青月，讓她按照自己說的姿勢躺下來。
混亂中，趙青月記起這個女人是她曾經見過的女大夫，好像還是東郭清的師妹，思至此，便卸下了對她的防備，聽話的照著她說的做。
“恩，這樣就好，聽我的，深呼吸，吸氣……吐氣……”
趙青月照著西門紅杏的說法，果然感覺好過一點，可是更猛烈的痛從下體傳來，她不由“啊……“的一聲，尖叫起來，聽得從門外端著東西進來的蕭楓心裏狠狠的一顫，差點打翻手中的東西。
“還愣著幹嘛，快把東西拿來。”西門紅杏沒好氣的斜睨了一眼呆愣在那兒的蕭楓，催促著。
蕭楓這才連忙上前，把東西放好，然後拉起趙青月緊緊圈在一起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唇邊，深情的親吻著，無聲的傳遞著力量，他想說些什麽的，卻笨拙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來，繼續跟著我做，吸氣……呼氣……用力，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用力……”西門紅杏緊張的額頭直冒熱汗，其實她這也是第一次幫人接生，以前也隻看過別人接生知道產婆都是這樣做的而已，她現在比趙青月和蕭楓更緊張。
“啊……”撕心裂肺的劇痛從下體傳來，趙青月眼前一黑，極欲暈厥，本來她生產的日子將近了，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補充體力，可她今晚和蕭楓折騰了這麽久，什麽也沒吸食到，所以身體極度虛弱，蕭楓不明白這個道理，可身為大夫的西門紅杏可清楚的很，從為她接生的那一刻，無意中碰觸到了她的虛無的脈搏，西門紅杏就明白，孕婦的體質有多虛弱，如果真到生孩子生到一半就昏過去的話，恐怕大人小孩都有危險。
“你快點跟她說些什麽，千萬別讓她暈過去，否則情況就不妙了。”西門紅杏連忙向一旁的蕭楓指示催促著。
蕭楓也有聽說過，產婦在生孩子過程中如果昏過去了，極有可能會落得個一屍兩命的下場，眼眶再度一熱，害怕失去的恐懼占據了他整個心。
“青月，你千萬要堅持住……”
“蕭楓，我……恐怕……不行了，對不……起……”支離破碎的言語從趙青月口中虛弱的溢出，顫的讓人心痛。
“不會的，你不許拋下我一個人，聽到沒不許……”蕭楓不自覺的放大聲音在她耳畔咆哮著，希望這樣能讓她的神智清醒些許。
“對不起……”趙青月不停的哭泣著，說著對不起，她真的沒有力氣了，真的沒有了。
“我不要聽對不起，我不管，如果你要是走了，我陪你一起，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你答應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你答應過的……”蕭楓像個小孩子般，哭的泣不成聲。
“蕭楓……你不要這樣……”趙青月一聽心中一緊，她怕的就是連死他都要陪著她，她本來對他就覺得很愧疚了，如果他最後連性命都為她搭上了，她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又該如何麵對他和他的皇父皇娘呢？
“啊，頭出來了，快用力……”西門紅杏興奮的大叫，她有聽說過，生產時，頭先出來就代表是順產。
“青月，要麽一起生，要麽一起死，我不逼你，你來決定我們的命運！”蕭楓笑了，不再強迫她，那笑依如當初那般溫柔，和煦的宛如春風撩動著她的心扉。
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深吸了一口氣，下體一用力，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下體已經被撕裂成碎片，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不自主的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後，便昏過去，在失去意識前，她欣慰的聽到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他們的寶寶終於出生了，這樣就夠了，就是她就這樣死去，她也無所謂了……
“青月……青月……”蕭楓焦急的呼喚著，他以為她就這樣拋下他獨自離開了，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準備自盡，被西門紅杏連忙阻止。
“你要是嫌血多就給你妻子喝，這樣或許能暫時保住她的命也說不定。”西門紅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但手上的動作沒敢絲毫怠慢，剪了擠帶，用熱水為初生的嬰兒清洗去他身上的穢物，然後剪了段剩餘的紅布，把嬰兒包裹好，丟進蕭楓的懷裏，這才查看趙青月的狀況，而也確實服食過蕭楓的血後，她體內因為生產被胎兒帶走的體力，也恢複了些許，雖然幾乎等於沒，但多少還是有點起色的。
蕭楓愣愣的接過被紅布包裹好的嬰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感覺懷中的小人瞪了他一眼，似乎對他並沒有好感，他不由苦笑，想起在藥王廟的地窖時與之暢談的一幕，這小家夥可是很有靈性的，恐怕他剛剛阻止這小鬼出生的話，被這記仇的小鬼給記下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