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貌

  秦思海自然知道會有這一遭，可他現在心如鼓擂，整個人的腳步都是飄忽的，應了聲“是”之後，給秦窕娘使了個眼神就坐下了，難以抑製心中的緊張，卻也隻好用袖子擦了擦汗。


  秦窕娘應聲上前，不遠處的玄恕不禁握緊拳頭。


  若是……若是楚諒發現了音音……


  秦窕娘上前行禮，楚諒見她戴著麵紗有些不滿：“你為何戴著麵紗見朕？”


  秦窕娘在心裏嗤笑一聲，楚諒還是這樣，容不得任何人對他有所隱瞞，就連隱瞞容貌都不行。


  “回陛下的話，臣女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今日剛好，不敢衝撞了陛下，是以戴著麵紗。”


  “放肆！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有真氣護體，哪裏會怕你？本宮看，是你不願意以真麵目麵見陛下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聽到柳意湄的聲音，秦窕娘眼神一厲，低著頭很好地隱去了，還沒開口，就覺得有人在拽自己的裙角。


  秦窕娘低頭一看，竟是楚琇。


  下意識地，秦窕娘蹲下與他平視。這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可恰是這一蹲，讓秦窕娘暗道不好。


  也罷，她本身就沒打算隱瞞自己的長相。


  楚琇朝著秦窕娘張開胳膊，鼓著臉道：“抱！”


  秦窕娘笑笑，也朝著楚琇張開胳膊，卻不料小孩子手更快，把秦窕娘的麵紗扯了下來。


  “父皇，是母後！”


  楚琇這話一出，眾人下意識地去看秦窕娘，卻是被秦窕娘的相貌嚇了一大跳，竟還有些人下意識地就要跪拜。


  楚琇是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是生死，他隻以為眼前的秦窕娘就是他的母後。


  楚諒聽到楚琇喊了一聲“母後”，整個人一震，猛地站起身來，看著秦窕娘出神。


  “皇後！”


  楚諒回神後從龍椅上快步走來，期間還被台階絆了下卻也不管，直接走到秦窕娘麵前。


  見楚諒如此失態，柳意湄心下害怕的同時又有些不忿。


  秦衣容冷笑一聲，更擔心的卻是會對秦家不利。


  看著與梅淮音一模一樣的臉，楚諒想要抱住她，秦窕娘卻突然跪在地上。


  “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治罪。”


  聞言，楚諒猛地回神，看著秦窕娘的發頂出神。


  “站起來！”


  秦窕娘應聲站起來，楚諒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秦窕娘暗自皺眉。


  “你到底是皇後還是秦家女兒啊……”楚諒喃喃道。


  秦窕娘笑了笑：“陛下，已經有許多人認錯了，臣女是秦家的女兒，從小在廣陽長大。臣女三生有幸，竟與娘娘長相相似。陛下，莫要認錯了。”


  “朕不信！”


  說著，楚諒猛地抓住秦窕娘的手腕。


  玄恕眼神猛然一變，裴亦安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師哥，莫急。看她的眼神，你便能知道她有辦法的，你這是關心則亂了。”


  聽到裴亦安的話，玄恕索性偏過頭去，不再看眼前的一幕。


  玄恕看似平靜，實則心早就亂了。


  裴亦安看了看玄恕緊握的手，端起一杯茶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楚諒拉著秦窕娘的手腕，沒有發現疤痕，竟是有些魔怔。


  梅淮音手腕上的疤痕又長又醜，更是猙獰無比，不可能幾個月的時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疤痕呢？疤痕怎麽不見了？”


  楚諒想要證實眼前的人就是梅淮音，可偏偏最能證明的疤痕都不見了。


  那疤痕，是為了救他留下的，可秦窕娘的身上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