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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破魂蠶!

  曹大人咧嘴笑笑,臉上過多的肉把眼睛都擠得看不見了:“下官家裏是窮人,種地為生。將軍怎麽對此事感興趣了?”


  慕容墨雪勾了勾唇,邪魅的弧度攀上臉頰,她幽幽開口:“也就是說,曹大人家裏沒有給曹大人補貼的可能了?”她麵色一變,冷如寒冰:“曹大人,你的俸祿還不足買下這屋裏的各樣東西吧?不知道我是否能知道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此話一出,屋裏的氣氛立刻降低到冰點。


  魏如岩早就提醒過他,不能如此奢華,他冷汗涔涔而下:“下官……”他實在編不出好理由,咬咬牙,強硬地回答:“下官的東西恐怕慕容將軍還沒有權利過問。”


  “我有沒有權利?”長孫無憂淡漠至極的聲音響起,嚇得曹大人腿一軟:“有,有。小人這些東西都是朋友送的。”他急中生智,朋友這個定義很廣泛。他隨便說說都行,不怕長孫無憂去查。


  慕容墨雪微微一笑,緩步走上前去,那表情好像曹建已經網裏的魚,沒有逃走的可能,她伸出手,抓起他的左手:“曹大人,其他的東西我可以不追究,可你袖子裏麵的東西也是朋友送的嗎?”


  慕容墨雪的話如同符咒,曹建感覺到被雷電劈中了,一股電流從頭貫到底,全身瞬間麻掉了。這個可怕的男人,他,他怎麽知道自己袖子中的東西?


  在曹建傻眼的時間,慕容墨雪輕輕甩了甩他的手,袖子中的紙團輕巧地掉了出來。


  紙團滾落到慕容墨雪的手裏,她撫平褶皺的紙團,閱了一遍上麵的內容,眸子裏的寒意愈加濃重。


  地方官員在上麵寫的清清楚楚,男子離奇死亡的案子再度發生,懇求京城能派出專員調查,語氣十分焦急。


  曹建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不跳了,麵色灰白地跪倒在地上。呆滯的目光落到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慕容將軍帶著三殿下帶到這兒,三殿下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幾百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


  慕容墨雪輕輕送手,那皺皺巴巴的紙從她手中落下來,輕飄飄地落在曹建眼前的地麵:“這就是曹大人跟我說的,沒有卷宗呈遞上來?”


  “這、這個,是今天才收到的。”曹建幹巴巴地咽了一口唾沫:“上次慕容將軍來時,的確沒有。”


  “哦?”慕容墨雪挑眉,事到臨頭還不認,她很佩服這副厚臉皮:“曹大人沒仔細看吧,信上說上次送來加急卷宗早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請曹大人趕快處理呢。我上次到距離今天才幾天的時間,不到半個月吧?”


  曹建哆嗦一下,忽然向前爬了幾步,抱著慕容墨雪的靴子:“將軍,將軍救我!我也不想這樣啊!”


  慕容墨雪麵容寒冷似雪,抬起腳把靴子抽出來。


  敢當著長孫無憂的麵撒謊,還有什麽不敢幹的。她不能完全相信眼前這個人:“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壓下了多少地方呈報上來的卷宗?”


  曹建癱軟在地上,嘴唇蠕動著:“桌上,硯台旁邊,有個紅色的按鈕。”


  慕容墨雪走到桌邊,果然發現一枚朱砂痣般的圓形小突起。輕輕按了上去。堂屋當中的山水圖突然發出挪動的聲音,整整一麵牆都翻轉開來。


  在牆的背後是一個類似於保險櫃的東西。


  上麵已經有幾個卷軸堆積起來了。慕容墨雪隨手翻翻,還真的沒有比她的那次來訪日期早的卷宗。不過幾乎所有的卷宗上都寫著請求京城加快處理,看起來這些卷宗都不是第一批。


  慕容墨雪寒冰般的桃花眸一一掠過這些卷宗:“曹大人,第一批的卷宗在哪裏?”她想看看這些事情最早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根據卷宗的內容來看,是由各地先開始,最後才發展到京城的。


  在裴文天之前,已經有很多人死去了。


  “那些卷宗,在上次慕容將軍來過之後都被我燒光了。”曹建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中規中矩地回答。


  他屋裏的一切都是自己多年辛苦努力,從伸冤的人手裏挖一點,從達官貴人手裏挖一點,自己慢慢堆積起來。


  他才不要就這麽葬送進去,隻要有一點可能。還是要試的。


  慕容墨雪狂傲的麵容上透出怒氣,她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為什麽要燒掉。”


  曹建的麵色更加難看了,說還是不說,他簡直要發瘋了。說出來一定沒有好下場,不說現在就會死。慕容墨雪看出了他的疑慮,像他這種人,不會擔心別的事情,隻有自己的安危才最重要,這次幕後那人找錯人了。她抬眸:“如果你說出背後的事情,三殿下必將保證你的安全。”


  曹建張張嘴,眼睛裏閃過種種疑惑,最後還是屈服了:“三殿下!慕容將軍!不是我想這麽幹的!是……”


  他突然噎住了,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瞬間漲成紫紅色:“咳咳……”


  “你怎麽了?”慕容墨雪上前視試圖掰開他的手。


  他瞪大著眼睛,滿麵的不敢相信,然而他的手上有無比強大的力量,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看脖子在他的手下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長孫無憂走過來,潔白修長的手指覆蓋在他的手上,將他的手一分一分掰開。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雙手雖然被長孫無憂控製著,人還是喘不上氣來。最後在他們眼前生生斷了氣!


  遠處的一處不為人知的地宮中。


  女人極為白皙妖媚的手搭在南皇木的扶手上,一看那手便保養得極好,手上一枚血珍珠閃爍著紅色的異樣光彩。


  在那手的旁邊放著一個白玉雕花盆,盆用輕紗羅蓋上了。此刻紗羅微微動了動,下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


  旁邊的小侍女走上前去,輕輕將紗羅揭開,裏麵排列著無數奇怪的蠶繭。其中一隻蠶繭破了個洞,裏麵正要爬出來什麽東西。


  侍女看了一眼便蓋上了紗羅,低聲回複手的主人:“主上,破魂蠶蘇醒了一隻。想必曹大人已經死了。”


  “哼。”手的主人輕蔑地哼了一聲,從她的聲音能出來已經不是青春年少,但是帶著獨特的韻味,聽起來叫人神魂顛倒:“就知道那狗東西靠不住。”


  侍女低頭,心悅誠服地讚歎道:“還是主上料得準。叫魏大人喂他吃下了破魂蠶。不然他供出了魏大人的名字,可是麻煩事一樁呢。”


  南皇木扶手上那隻絕世美豔的手緩緩蜷曲起來,上麵輕薄地塗著鳳凰花汁水,透著一點點溫柔的嫣紅:“我難道怕他們?”


  侍女趕忙抬頭,聲音裏已經有了慌忙,眼眸裏滿是焦急的神色:“主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他們給主上找麻煩,那些人您當然是不怕的。隻是蟲子它不咬人,卻討人厭。”


  “我知道你的意思。”手的主人聲音懶懶的,帶著一絲絲魅惑。她不說話則已,一旦說話讓人又是忍不住想親近,又是害怕得要命:“別害怕。我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跟我鬥。”說到最後,高傲的意味彌漫在整個地宮裏。


  慕容墨雪上去用靴子踢了踢死去的曹建:“死了。”她眼睜睜地看著曹建死,卻無能為力!慕容墨雪從袖中翻出自己準備好的手套,熟練地套在自己的手上,寒冰般的桃花眸中沒有半分感情。


  她不相信曹建憑空會死亡。隻要能有一分可能,她一定要找出死因。


  慕容墨雪冷靜地檢查了曹建的屍體,除了剛才的掐痕,沒有任何異樣。她的目光落在曹建的脖子上,忽然覺得他的喉結有點大。之前沒有注意,因為曹建身形比較胖,通過層層肥肉之後,他的喉結跟正常人一般大。


  如今仔細看來,被多層肥肉緩衝後還有這麽大的喉結,委實可疑。


  慕容墨雪兩根手指捏在曹建的喉結上,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遇到慕容墨雪的手立刻逃開了。


  她鬆開手,喉結的大小恢複了正常。


  果然有問題!她以前在法醫界曾經聽前輩說過一句話,屍體比活人是更加可靠的證人,會告訴你最真實最全麵的凶手資料。就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去發現。


  當然,她後來成為最有本事的那個人。


  謹防是毒物,慕容墨雪沒有用刀將喉嚨隔開。而是伸手自己在喉結出按壓,裏麵的東西迫不及待想出來。在慕容墨雪的按壓下,拚命往比較透氣的方向鑽去,不一會兒,曹建屍體的嘴裏動了動,緩緩被什麽東西頂開。


  慕容墨雪全神貫注地戒備,準備給那小東西一個致命一擊。然而一個白胖白胖的小腦袋露了出來,白得幾乎透明的頭部上,兩個大眼睛烏漆墨黑。


  慕容墨雪微微側開身體,問長孫無憂:“三殿下,這是蠶嗎?”


  那小東西看起來像是蠶,可是蠶都是青綠色的身體,沒有它長的那麽怪的。


  “破魂蠶。”長孫無憂銀質麵具背後的眼眸裏金色閃動。他邪魅的麵容上波瀾不驚:“雙生。被咒訣束縛生死。使用它們的人,把雙生的其中一枚蠶繭裹在藥丸裏給人吃下去,另一枚自己留著。吃下破魂蠶的人一旦違反了咒訣的條約,破魂蠶便會出生,人會死。”


  長孫無憂說起來語氣裏絲毫沒有起伏。


  破魂蠶已經完全從曹建的嘴裏爬了出來,慕容墨雪盯著那小東西十分憨態可掬地爬遠:“是禍害嗎?”


  長孫無憂寒潭般的眸子也看向那白玉色的破魂蠶:“在有心人的眼裏。”


  慕容墨雪任破魂蠶爬走了。它本身沒有什麽錯,是利用它的人的錯。


  “三殿下,我們走吧。”她的目光掠過山水圖背後的那個隱秘的小櫃子時,突然頓住了。她好像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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