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無法原諒
越是不敢想，就越是放心不下，就越是擔心，葉柏茶真的有些魂不守舍了。
如果被江南看到這一幕，他會怎麽樣？會大發雷霆？還是會……
不知道，她真的想象不出來。
她又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的思緒強製性地拉了回來。
她蹲了下來，伸手拾起霖上一塊玻璃碎片，這玻璃似乎和普通的玻璃有所不同。
此刻的她已經不再計較手上的燙傷是不是嚴重，也已經感覺不到燙贍疼痛大吃一驚，就如同自己的手沒有被熱水燙過一樣，反而這張被摔壞的照片要比她的手還要重要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一萬倍。
本來今的她，心底就是一直不安的，現在卻又多了幾分恐慌與擔憂。
她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時鍾，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早上他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回來吃飯，但也沒有回來吃飯。
本來可以打個電話試探地問上一句的，可是他卻忘記帶手機了。
破碎的東西，就像是被永久刪除的文件一般，是永遠都不可能再恢複的。
她不能等他回來之後再收拾殘局，她要在他回來之前，把這裏打掃得幹幹淨淨。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把這裏整理好，把照片放起來。
但她才剛一站起身，準備去把垃圾桶拿過來，便聽見有走進來的腳步聲。
她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倒黴了。
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該來的，遲早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開。
她馬上轉身，但還不等她開口，他已經看到霖上被摔壞的照片擺台。
對於葉柏茶來，他的臉色有史以來最難看的一次，她從來都沒見他這個樣子過，他的眉頭都要蹙成一團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
就算他不問，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他隨後蹲下身，從玻璃碎片下拾起了那張他認為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照片。
這是他九歲那年照的，這也是他和父母、妹妹共同留下的最後一張全家福，因為再後來，父母就沒有時間去和他們照這樣的合影了。
這張照片對於江南來，意義重大，這相框是母親選的，是用水晶製成的，那個時期，水晶是罕見的。
可是現在卻被這個女人摔得支離破碎，他怎麽可能不惱怒？就算他再怎麽好脾氣，也還是忍受不了了。
他轉過眸子，惡狠狠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
葉柏茶能夠察覺得到，他是被氣得不知道什麽才好了。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不知道這張照片對於我來意味著什麽？啊？它是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
葉柏茶雖然不知道意味著什麽，但是她知道，這張照片他很看重，今的他真的被她惹怒了，而且是挑戰了他的底限。
她真的後悔今不心把手燙到，燙到也就燙到了，還非要找什麽紗布？這下好，闖禍了，而且還是闖下了大禍。
葉柏茶被嚇得不敢出聲，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眼睛盯著地上的那堆碎片。
雖然葉柏茶不出聲，但江南似乎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甚至更加的咄咄逼人。
“你知道這照片對於我來有多珍貴嗎？”
葉柏茶當然能夠想象得到。
但是她卻依然沒有出聲，她不想再話，因為有理不在聲高，更何況她還沒理。
“我告訴你，葉柏茶，就算是現在把你賣了，也不值這張照片的錢！”
他在拿她和這張照片相互衡量嗎？
難道她就那麽不值錢嗎？連一張照片的錢都不值嗎？
這照片是用什麽做的？難道是金子？還是寶石？就算是用金子或寶石製作的，也應該不會價值連城到比人還重要吧？
雖然他的話得夠難聽，可是她在心裏麵抱怨一下也就算了，並不敢多些什麽，隻能繼續保持著原有的沉默。
“不話是嗎？嗬，葉柏茶，你以為你不話就會沒事了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會沒完的。”
葉柏茶依舊沒有出聲。
“葉柏茶，我警告你，讓你呆在這裏，並不是讓你亂碰我的東西的，書房裏麵有你的什麽東西嗎？你為什麽要進來亂翻？千萬不要是來這裏逛一逛。”
這時的葉柏茶不想再沉默下去了，如果再不出聲的話，他不定會以為她是來書房裏麵偷東西的，一定會被誤會成是偷的。
“我……”著，她把手背到了後麵，像是怕被他發現手上的傷，“我本來是想進來打掃房間的，是我不心碰到了書櫃的門，所以照片就從裏麵掉下來了，這照片真的是我一不心碰掉的，誰知道掉在地上就真的摔碎了，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你不知道它會碎嗎？難道你的眼睛出問題了嗎？道歉？你以為什麽事情，隻要句道歉的話就可以敷衍了事了嗎？”江南衝著她大聲吼道。
葉柏茶被嚇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裏麵的照片還在，外麵的相框，我可以去店裏找人做一個一模一樣，而且一定和這個一樣的精致，我敢想你保證。”
“向我保證？一模一樣的？一樣的精致，嗬，你為什麽世界上會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嗎？根本就沒有，而且這張照片已經很多年了，你為什麽你還能找到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嗎？”
“但是照片總不能這樣放著吧？還是再封上點比較好，不然會氧化的。”
“少在這裏假裝好心了，如果你好心的話，就不會把照片掉在地上摔壞了；如果你好心的話，就不會隨隨便便地走進我的書房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趁著我還沒有完全發火之前，請你現在給我出去！馬上出去！”
葉柏茶也真的沒有辦法再在書房裏麵呆著，便擦了擦臉上的流淌下來的淚水，走了出去。
她哭得是那樣的傷心，雖然整件事情都是因為她的不心而引起的，但是被他大喊大叫地從書房裏麵趕出來，她也還是受不了？
書房裏麵，隻剩下江南一個人，他拿起了那張照片，不由得讓他又想起了家裏從前的幸福生活……
那些往事曆曆在目，江南的眼睛濕潤了，讓他已經看不清楚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