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363 結束(35)
這不是葉落茗第一次看見蘇老爺子,一年前她就曾經在美國和他較量過一次。
印象裏,秋亦寒和雲疏影都對他十分恭敬。
就算是那次見麵,葉落茗也覺得眼前這個老者氣度不同,身上的威嚴甚至遠超秋亦寒和雲疏影。
抓了蘇芸芸,連雲疏影都苦笑蘇家不好惹,其實最不好惹的是這位深居簡出的蘇老爺子。
葉落茗定了定神,走過去,向蘇老爺子微微低頭,“您是來找我的吧?”
蘇老爺子淡淡看著葉落茗,蒼老但沉穩的聲音響起,“你抓了我的孫女,我來找你,這不是很正常嗎?”
“是,”葉落茗笑了,“如果您想談,可以跟我來,這裏畢竟是警局的大廳,您德高望重,相信不會為難我的。”
蘇老爺子眯了一下眼睛,“好。”
葉落茗把人帶到了重案組樓上的一個大會議裏,避開了所有人要看熱鬧的意向,甚至很大方地允許那些保鏢也一起進入。
雲封知道這件事,急步走來,“出什麽事了?”
葉落茗把雲封擋在門前,輕聲道:“蘇芸芸的爺爺來了。”
“蘇——”雲封一愣,“蘇氏集團的老爺子?”
也是很驚愕的語氣。
葉落茗點頭,“這件事我來處理,你放心吧。”
雲封拉著葉落茗走到角落裏,皺眉道,“蘇老爺子都來了,這件事怎麽解決?我看還是讓我大哥和秋亦寒來吧。”
葉落茗搖搖頭,“他是衝著我來的,羈押蘇芸芸的是我,要給蘇芸芸定罪的也是我,你讓雲疏影和秋亦寒來有什麽用?”
“可——”雲封還是擔心。
“不用說了,”葉落茗看著他,笑了一下,“既然他來找我,我就看看他想怎麽樣,蘇家的老爺子還真能改變臨海的法律嗎?”
說完,不管雲封是怎麽樣的擔心,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偌大的會議室裏,長桌為首的椅子被搬開,蘇家老爺的輪椅占據了首位。
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為,葉落茗僅僅是淡淡一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您有什麽話現在就可以說了。”
蘇老爺子一雙精厲的眼看向葉落茗,一字一句道:“你想對芸芸怎麽樣?”
葉落茗一笑,“不是我對她怎麽樣,我隻負責抓人,怎麽宣判是檢察官和法官的事情,如果您想知道結果,可以等檢察官提起公訴後以被告人家屬的身份參加庭審。”
流程是如此,葉落茗說得無比公式化。
蘇老爺子也沒生氣,隻冷冷道:“如果芸芸真的被公訴,蘇氏的律師團也不會坐視不管。”
“當然,您是有律師團的人,可律師再怎麽詭辯,也不能改變一個人犯罪的事實,”葉落茗淡淡的彎了一下唇角,“最多能把人從五年的刑期變成三年,但那必須是您勝訴的前提,或許您覺得您的律師團能為蘇芸芸謀一條明路,可您也不要小看了臨海的檢察官。”
別的地方她不知道,但臨海的檢察官一個個都被她磨出了三寸不爛之舌。
早幾年她扳倒了多少權流名貴,各個的律師團唇槍舌劍,也沒見過誰能真的在她的案子裏占到什麽便宜。
這麽一說,蘇老爺子也冷冷的看過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讓你知道誰輸誰贏的。”
“好啊,”葉落茗全程都在笑,“既然您這麽說,那就等公訴吧。”
說完,起身要走。
“站住!”蘇老爺子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頓。
立刻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攔住了葉落茗,葉落茗看了一眼他們,手指一握,動作快的讓人眼前一花,單腿狠狠踢上其中一個人的脖頸,反身手肘砍在另一個人的胸口。
她動作很快,又出其不意,下了狠手不說,還半點情麵也不講。
兩個外國人隻悶哼了一聲,被打倒在地,表情痛苦。
葉落茗收回手,轉身看向蘇老爺子,“我敬重您的身份地位,但這裏是臨海警局,您的權威最好還是收一收。”
蘇老爺子早就見識過葉落茗的身手,他這次帶來的都是一流的保鏢,雖然沒想過會和葉落茗起什麽直接衝突,但顯然,葉落茗的身手比之一年前沒有絲毫的退步。
葉落茗本來也沒想過要動手,但你敢我攔我,還是在我的地盤上攔我,那抱歉了,給你個教訓是正常的!
“葉落茗,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我蘇家是什麽地位你也清楚,對簿公堂宣判法院,那是我最後的一步,“蘇老爺子定定地看向葉落茗,“現在,我想和你談談條件,對你好,對我也好的條件。”
葉落茗想起了雲疏影和秋亦寒的話,這兩隻狐狸,猜測的全中。
淡淡的笑了一下,葉落茗好奇的看過去,“您想和我談什麽條件?”
“放了芸芸的條件。”蘇老爺子沉穩的給出答案。
葉落茗想了想,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笑出來,“我想您大概是弄錯了一件事,我隻是警察,沒有釋放嫌疑人的權力,和我談條件,您恐怕是找錯了對象。”
蘇老爺子冷笑了一下,“伊恩是我從小看著長大,他不會有任何不滿,雲小子也不會對我的決定有置喙,現在是你,你不肯放過芸芸。”
“是啊,我不肯,”葉落茗說的理所應當,“我為什麽要肯?我是警察,抓了綁架犯我卻要放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麽會答應呢。”
“你不肯答應無非是因為芸芸和秋小子的關係,”蘇老爺子沉聲道:“隻要你放了芸芸,我保證,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和秋亦寒麵前。”
葉落茗笑了,笑了之後覺得自己和蘇老爺子的思維不在一個層次上。
她說法律,他說權勢。
她說道理,他談條件。
既然是這樣——葉落茗慢條斯理的抬起眼睫,“就算她出現又能怎麽樣?對我根本不算威脅。秋亦寒從前不要她,以後也不會要她,我為什麽要把一個根本不是對手的人當做是對手,甚至當做是我妥協的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