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砸場子
一株地龍花,從種子到花開成熟,大概需要一萬毫升的血液。
正常情況下,靈仆們都是隔一澆灌一次,直到一個月後,才能獲得一株成熟的地龍花。之所以要隔一,並不是因為地龍花不能吸收,而是人體自身需要恢複,需要食用血食來補充體內流失的血液。
鄧靈均卻無需如此,很快就滴夠了“一萬毫升”的血液,幼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迅速開花。
此時的地龍花品質已經不差,他卻沒有停止,繼續滴了一會兒,直到地龍花品質上升到最上等,才停下來。
血未止,鄧靈均稍微移了一下,滴在另一株幼苗上,赤芒劃出光痕,在幼苗上留下一個芝麻大的斜杠印記,微微閃爍。
鄧靈均臉上毫無變化,繼續滴著血。
一滴!
兩滴!
三滴!……
兩個時後,二十株地龍花,被鄧靈均從幼苗,直接催熟成為一株株的極品地龍花。
吞下最後一塊血食,鄧靈均感受到手指微微發癢,知道血食的功效在發揮作用,十分的迅速。蒼白的臉也隨著時間,慢慢恢複血色。
血食沒了。
鄧靈均隻能放棄繼續催熟剩餘的地龍花。
諾爾泰已經醉酒,估計今是見不到他了,而鄧靈均最重視的精靈知識,也沒辦法立刻得到。
想了想,鄧靈均藏好缸子,出門去了酒吧。
不管如何,在得到自己需要的精靈知識之前,靈蛇這個幫派,還是要待下去的。
至少,這是自己目前,唯一知道可以獲得精靈知識的途徑。
再還有血食可以領取,一個月十斤血食,那也差不多月薪十萬了,這比當初在紫倉精靈公司做柴火運輸員還高的待遇。
回到酒吧,鄧靈均打開包間跟李穎毅打了聲招呼,然後拿了盤水果獨自坐在樓下的一張空桌子,一邊吃,一邊左顧右盼,這所謂看場子,還真是……清閑啊。
如果有智能手機和網絡,那就完美了。
鄧靈均不禁有些懷念地球,隻要有台手機,有網絡,去哪裏都不覺得無聊。
時間一點點過去,鄧靈均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直到有人拍醒他。
“有什麽事嗎?”
拍醒鄧靈均的,是李穎毅。
“你怎麽不去包間睡?”李穎毅在對麵坐下。
鄧靈均搖頭:“煙味太重了。”
李穎毅剛點著一支煙,聞言呆了下,“你不抽煙?”
“不抽。”
李穎毅猶豫了下,還是把煙掐滅了。
鄧靈均有些詫異。
李穎毅:“我以前也不抽,但跟了龍哥後,就學會了。”
鄧靈均理解點頭,轉移話題:“靈窟有多少人服用過精靈藥劑?”
李穎毅想了下,不太肯定的道:“怎麽也有……三千人吧。”
“這麽少?”鄧靈均錯愕:“靈窟可是有三十萬靈仆。”
李穎毅:“我十三歲來到這裏,三年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貢獻嗎?”
鄧靈均看著他。
“三百七十。”李穎毅抱著肩膀,“一株成熟的地龍花,品質好的,五十貢獻。品質差的,十到二十。我認識一個人,已經在靈窟二十年,到現在都還沒有攢夠一瓶精靈藥劑的貢獻。你知道為什麽嗎?”
鄧靈均:“血食不夠?”
李穎毅拿起水果咬了一口:“這是一個原因,很多人都買不起血食,沒血食,就沒辦法澆灌地龍花。就算成熟了,品質也是最劣質的那種。”
“可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我們的地龍花,經常被搶。”李穎毅吐出果核:“在被龍哥收下之前,我被搶了七次,每次我的地龍花一成熟,就被蹲守在外麵的人搶走。”
他看著鄧靈均:“你才進來,那些人還沒有盯上你,一個月後,你會見到那群人渣的。現在你不用擔心,加入了靈蛇,那些人不敢搶你了。”
“黑幫、養殖者、強盜……”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鄧靈均拿起一個跟雪梨很像的水果,狠狠咬了一大口。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李穎毅回去包間休息,鄧靈均坐累了,站起來走動,走出酒吧,看著高空那幾乎看不見的“靈光”,思索著靈核輻射和靈力因子之間的關係。
陸續有人進入酒吧,從他身邊走過。
鄧靈均往裏瞧了瞧,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零八分,看來大部分人的作息規律,還是和外界差不多。
外麵的氣味很糟糕,鄧靈均又回到了酒吧。
他前腳剛踏進去,肩膀就被人用力抓住,還沒來得及回頭,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砰!
鄧靈均撞在牆上,感覺臉被鋼絲球用力擦過,疼的要命。他捂著臉,屁股立馬挨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臥槽!”
鄧靈均都被摔暈了。
等他爬起身,發現一群人衝進了黑條酒吧,裏麵隱隱傳出打砸東西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有一群客人從裏麵跑出來,然後……圍在門口做吃瓜群眾。
鄧靈均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砸場子!”
沒想到才第一,就遇到了這種事。
結合李穎毅告訴他的信息,鄧靈均明白,是靈貓的人……他們打回來了。
“慘了。”鄧靈均有些焦急,別人倒無所謂,李穎毅卻還在裏麵,這個少年給他感官很好。
想了想。
鄧靈均沒有立刻衝進去,而是轉身就朝著諾爾泰住的地方跑去,對方人多勢眾,這種事還是先通知泰哥為妙。
可他這一跑,就被外麵守著的人發現了。
立刻,就有兩人從人群中出來,衝向他:“喂,你給我站住。”
鄧靈均一驚,跑的更快了。
“你們追我幹嘛?”他轉頭吼了一聲。
“那你跑什麽?”身後一人同樣吼了一句。
“你們追我,我當然要跑。”
“是你先跑的,我們才追你。”
“子,你是不是靈蛇的人?”
“對對,你是不是想通風報信。”
“我不是,我都不知道你們在什麽。”
“你別跑,有種就給我站住。”
“你們有種就別追。”
三人,一邊追,一邊逃,一邊鬥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