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白色羊角 二
鄧靈均反身踢踹，劍在掌心旋轉，弓腰彈射的刹那，火浪綻放，細劍自火焰中切入，斬在了羊角惡魔臉上，在那堪比鋼鐵的詭異人臉上留下一道傷口。
如果之前羊角惡魔給他瓷器般的脆弱感，那麽現在，對方已經變成了鋼筋鐵骨，身上任何一處，都堅硬的駭人。
簡直是鋼鐵之軀。
好不容易給對方造成傷害，鄧靈均卻不敢乘勝追擊，而是如同刺客般一擊即退，迅速拉開距離。
果然，下一刻，鄧靈均剛才停留的位置，就紮滿了角刺，更加細微，密密麻麻，就像一叢茂密的頭發生長在地上。
戰況激烈，凶險。
鄧靈均胸腹劇烈起伏，體力消耗極大，好似一刻不停的打了半場籃球賽，下半場開賽，體能就吃不住了。
牢籠之中，可移動的空間越來越，他要時刻防備突然刺出的角刺，精神高度集中。
與之對等的是，敵人的力量與速度，也在減弱。
羊角的生長，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此時的他，已經可以跟羊角惡魔交手了，甚至隨著對方力量的逐漸衰退，他還能稍微占點優勢，逆轉局麵。
前提是他有足夠的體力。
前提是對方沒有那鋼鐵之軀。
羊角惡魔頭上的赤芒在閃爍，這是疊加了二十次的印記，預示著他下一劍，威力將是最初的二十一倍。
上一劍的二十倍威力，隻能在羊角惡魔臉上留下一道不大的傷口。
二十一倍，也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再加深一點傷害而已。
倘若繼續堅持下去，不斷疊加的威力，必然可以斬殺這個怪物。
可他的體能，已經跟不上了。
而且不斷收攏的羊角牢籠，也不會給他機會，隻要在牢籠中，就相當於陷落在一個十麵埋伏的陣勢中，無處不在的角刺，隨時都能給他致命一擊。
鄧靈均想起了一開始出現的白色鎧甲，此刻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把這種鎧甲植入了體內，全方位的改變了原本孱弱的軀體。
這種能力，讓他想起了七魘身上的靈紋，當初七魘身上靈紋，即使重傷，也擁有很強的防護能力，他發瘋的劈砍，才破開這層防禦。
難道這個怪物，也是精靈，擁有著靈紋的防護力量，而且還是完全狀態的防護力量。
這是它的特性能力？
一個羊角進攻，一個羊角防禦。
想到這，鄧靈均的心沉入穀底，在這種攻防一體，還能轉化力量與速度的殖裝特性麵前，二十一倍疊加之力又能怎樣……
頭頂忽然傳來破空聲，鄧靈均有些分神，可豐富的廝殺經驗，卻讓他及時躲開了，這是融入本能的應變能力。
羊角惡魔沒有行動，它並非沒有智慧的，在發現自己的力量與速度不及目標後，索性就不動了，隻要目標進入了牢籠，就注定了死亡。
鄧靈均卻忽然盯著眼前的角刺，接著回頭望著羊角惡魔頭上的斜杠印記，記憶停滯了一下，開始回溯。
腦海開始浮現各種畫麵。
——巷子中，羊角惡魔瞬移般衝來，雙臂抱殺，他以劍抵住，隨後被氣浪掀飛。
——蒼白鎧甲，他握著烈焰之劍，快速劈砍在鎧甲上，火焰顏色逐漸變化，劍的威力肉眼可見的增強著。
——收劍刺殺詭異人臉，火焰被殖裝鎧甲吸收，赤芒閃爍……
一個個畫麵回溯，突然，記憶往前滾動，最終定格在一處畫麵上。
——被炸開的氣浪掀飛的刹那，一根角刺從羊角上延伸出來，陰狠地戳向失去平衡的他，而他仿佛背後長眼般揮出靈紋細劍，火焰第一時間被強風吹散，劍尖卻與角刺撞在了一起，危機化解，角刺無功而返。
鄧靈均眼睛亮起異彩，不是因為自己的臨危反應，而是……
他再次望向羊角惡魔，對方依然站在原地，詭異人臉上的傷口在緩慢修複，不過，鄧靈均的關注點，卻集中在那個閃爍的斜杠印記上。
這個印記源自赤芒，而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看見赤芒，清楚知道這個閃爍的印記，究竟疊加了多少次，不用計算，心中自然而然就有著答案。
二十次，他擊中羊角惡魔二十次。
但在他的記憶中，其實隻擊中十九次，缺少的那一次，正是靈紋細劍與角刺碰撞的那一次。
可是，附上赤芒的武器轉移觸碰目標的話，疊加之力也會跟著轉移，並重置。按理來新的斜杠印記會出現在角刺上麵，而羊角惡魔身上的則會移除。
可偏偏……角刺上沒有斜杠印記，羊角惡魔身上的斜杠印記，也沒有移除。
這代表著什麽。
這代表著……羊角和惡魔本身，是一體的，“是啊，本來就是一體的，那麽簡單的事情，為什麽我發現不了。”
羊角本就連著惡魔本身，並且就算是穿著衣服，也不會妨礙赤芒標記目標。他在鏡像空間與未來鏡像交手，斜杠印記便是標記在鏡像穿著的厚重盔甲頭盔上麵，可造成的疊加傷害，目標本身與盔甲是一起承擔的。
盔甲防禦被摧毀破壞，鏡像就一起死了。
他沒有第二次出手，鏡像也不是被力量的慣性帶動所殺死。
「羊角是羊身體的一部分嗎？」
就是如此淺顯，甚至根本就不算問題的問題，鄧靈均下意識的忽略了。
因為對象不是羊，而是一個長著羊角的怪物，怪物頭上的角，肯定也不是羊角，所以他忽略了。
犯了蠢。
一味地躲避羊角。
一味地攻擊惡魔本體。
為此消耗了大量體力。
為此一次次把自己帶入險境。
轟！
靈紋細劍上的火焰熾烈燃燒，鄧靈均眼中掠過狠戾之色，劍光在火浪中一閃即逝。
砰！
麵前的角刺被斬斷，鄧靈均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了羊角惡魔身上的斜杠印記，又疊加了一層。
但他還是回頭了。
他用力吐出一口濁氣。
身子一閃，出現在牢籠邊緣，烈焰之劍劈斬，哢哢哢……羊角牢籠斷開一片。
不過此時的牢籠已經無比密集，幾乎爬滿了周邊的樓房牆壁，將巷子的中間區域徹底籠罩。
數根角刺射來，鄧靈均反身一斬，二十二層的火焰與劍的殺傷，爽利地切開了角刺，炸裂的火焰落在牆壁，直接就燒出一個個拳頭大的窟窿，連帶著附近的羊角都被點燃，烏煙嫋嫋。
※我的呀，突然發現自己追的一本“失聯了”，嚇死我了，還好還好，我的連女主都沒有，擦邊球什麽的更是無稽之談，無雞之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