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十香軟筋散
來到洛陽城，白術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剛才與玄冥二老交手的時候，其實我可以做得更好。”
一邊吃著飯，白術一邊回憶著剛才和玄冥二老的打鬥過程。
“鹿杖客與鶴筆翁選擇前後夾擊我的時候，其實我不必與他們硬接……”
白術以筷帶手，在桌上默默推敲比劃。
然而剛剛比劃了幾下，他便眉頭一皺，感覺體內原本不斷循環運轉的真氣忽然產生了一絲凝重滯澀。
“嗯？”
白術動作一頓，“這是怎麽回事？”
算上黃飛鴻世界，他修煉《山河呼吸圖》也有兩年了，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顧不得複盤剛才的戰鬥，他立即心神內視，開始尋找原因。
很快，他便發現在自己的經脈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層淡淡的，幾乎看不清的灰色霧氣。
“這是什麽？”
白術微微詫異。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他發現這些灰色氣霧竟然還有滲透進入經脈裏麵的趨勢。
“不管如何，這終究不是好事。”
白術不敢任由灰色霧氣肆意妄為，當即運起真氣開始驅趕這些霧氣。
盡管灰色霧氣如附骨之蛆般難纏，但是《山河呼吸圖》煉出的真氣同樣威力強大，大約十幾分鍾之後，白術體內的灰霧便被他全部趕到了食指商陽穴附近。
“出！”
白術將食指放在一盆清水之中，然後默運真氣，將這團灰霧從商陽穴排出。
噗！
灰色霧氣入水，瞬間便將這盆清水染黑。
“這東西怎麽看上去像是某種毒素啊。”
打量著這盆黑水，白術若有所思：“可我是什麽時候中毒的，和玄冥二老交手的時候嗎……咦，等等！”
忽然，白術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這種毒能夠讓我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中招，顯然說明是無色無味的，而且，雖然毒素的作用還很微弱，但是卻明顯可以感覺到它正在影響我的真氣運轉——以上這些特點，不正好符合‘十香軟筋散’的特征嘛！”
白術想起了這種在倚天屠龍記中曾經將六大門派全部高手一網打盡的天下奇毒。
“如此說來的話，我剛才吃的那些飯菜應該被人動了手腳。”
看著桌上的幾盤小菜，白術暗道一聲慚愧。
如果不是因為《山河呼吸圖》運轉失靈，讓他及時察覺到不妙，恐怕白術早已經著了道。
“看來我行走江湖的經驗還是太少啊。”
白術搖了搖頭。
心念一動，他將小二叫進來撤菜。
“客官，您這就不吃了嗎？”
看到桌上明顯還剩下不少的食物，小二有些詫異。
“嗯，不吃了，沒胃口，把飯菜撤了吧。”
看到小二的神情，白術知道，他多半對於下毒一事並不知情。
“我要不要現在就去廚房將下毒之人找出來？”
白術想了想還是按下了這個念頭：“不，不行，且不說那下毒之人是否還留在廚房，就算我將下毒之人抓住，也隻能是打草驚蛇……還是靜觀其變吧。”
反正給自己下了毒，趙敏終究是要出現的，白術索性便裝作還不知道中毒的樣子。
……
這一等，便是一夜過去。
次日。
白術從床上起來，心中暗自詫異：“莫非我想錯了，這個毒並不是趙敏所下，否則她怎麽還不出現？”
帶著疑惑，白術下了樓。
還沒到大廳，白術便發現整個旅店有些安靜的過分，沒等他想明白，便看到大廳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站著十幾名大漢。
而在這些大漢正中央，一名身穿藍色綢緞衫明眸善睞的少女正端坐在一張桌前喝茶。
正是趙敏。
看到白術下樓，趙敏微微一笑，對著白術一伸手，道：“衛公子請坐。”
白術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眾人，有昨天的玄冥二老，有神箭八雄，還有三名身穿仆人打扮的男子，想來應該就是小說中的阿大阿二阿三了。
“不知道姑娘找我何事？”
將眾人的站位收入眼底，白術佯作不解地坐在趙敏身前。
“衛公子何必裝糊塗，我所為何事，公子不是很清楚嗎？”
趙敏輕輕啜了一口茶道。
“那姑娘你又何必與我裝糊塗？”
白術反詰道：“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姑娘的要求，還找我作甚？”
“哦？”
看到白術這時依然敢質問自己，趙敏眸光一閃，“怎麽，衛公子，你是覺得我有求於你，所以便有恃無恐嗎？”
“有恃無恐？姑娘這話倒令我發笑了……難道姑娘你覺得對我下毒，反倒是什麽禮下於人的事了？”
白術微微冷笑著問道。
趙敏聞言一滯，深深看著白術，沒有說話。
半晌，她才幽幽道：“衛公子，從小到大，敢這麽和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說完，她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
白術搖了搖頭。
“我漢名叫做趙敏，蒙古名叫做敏敏特穆爾，被朝廷敕封為紹敏郡主，家父乃是當朝兵馬大元帥，汝陽王。”
趙敏將自己的身世報出來，問道：“衛公子，你還覺得做我的師父是什麽丟人的事嗎？”
“趙姑娘，以你的聰慧，又何必和我說這些？”
白術道：“你當真覺得我不傳授你功夫，是因為你的地位嗎？”
趙敏聞言臉色一白，眸光黯淡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不是，可是……可是我總想著聽你親口說出來才死心。”
聽到趙敏這句話，白術也是微微黯然。
“罷了，既然如此，”
趙敏將一個藥瓶遞給白術，道：“衛公子，這裏麵便是你所中之毒的解藥，服下後便可痊愈。”
“哦？”
白術詫異地接過藥瓶：“趙姑娘這是何意？”
“沒什麽，隻是……”
趙敏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白術：“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敵人了，下次見麵，我將不會再對你留情。”
白術看了一眼趙敏。
他本以為自己中毒之後，趙敏會像她在書中對六大門派所做的那樣，趁著自己沒有內力的機會，逼迫自己和別人單挑，然後借此學習自己的武功招式呢，結果卻不料會是這樣。
“我們走！”
看到白術沉默，趙敏一揮手，便要離開。
“等等！”
就在這時，她就聽白術忽然開口。
“怎麽，你可是改變心意了？”
聽到白術叫住自己，趙敏喜悅地問道。
“不，”
白術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說，既然趙姑娘對我有情分，那麽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趙敏不解。
白術看了一眼她身後那三名仆人，道：“你把黑玉斷續膏留下，我便放你離去。”
“什麽！”
聽到白術的話，趙敏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知道白術怎麽敢在中毒的情況下提出這種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