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被跟蹤了

  “感覺如何?”治療結束,楊永仁接過沈桐遞過來的毛巾擦手。


  躺在床上的沈伯修略微動了動,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失去知覺的腿雖然還不能動彈,但經過剛才楊永仁的按摩,確實有一些輕微的熱意,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跡象。


  沈伯修神色緩和,略微點頭,沈桐立刻喜笑顏開。


  楊永仁捋捋胡須:“這才剛開始,接下來就是藥物刺激,每晚按時泡腳,一個月之內感官會加深,切記,這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急不來。”


  “我知道,多謝楊先生。”沈伯修也不在乎一時,看到沈桐在一旁笑得牙不見底,心頭一軟,如果不是沈桐,或許他連這一絲的機會都抓不住。


  楊永仁點點頭站起來,對沈桐使了個眼色。


  沈桐從善如流:“大哥,我出去送送楊先生,順便去把足浴的藥包拿回來。”


  沈伯修點頭應允。


  等出了沈伯修臥室,沈桐笑道,“老楊,這段日子多謝你了。放心,答應給你的青瓷,一件都不會少。”


  楊永仁笑成一朵菊花:“好說好說。”他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古董。


  “哦對了,我叫你出來是為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楊永仁笑到一半轉喜為愁,“我來這邊之後,似乎被人盯上了,小友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沈桐狐疑看過去:“你該不會是騙人家古董被警察蹲點了吧?”


  “你這是對我人格的質疑!我的每一件古董都是我光明正大交換來的!”


  你有人格嗎?沈桐忍不住腹誹,但楊永仁是為了她才到A市來,這是她的義務。


  “好好好,老楊你放心,我今兒就給你把人揪出來,還你一片太平。”


  跟楊永仁約定的時間是晚上,沈桐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沈桐哥哥,這麽晚了,你到哪兒去呀?”這聲音顯得真摯又嬌軟,沈桐隻覺得惡心到頭皮發麻,轉過身,沈星瀾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沈桐不耐煩:“我去做什麽,還得向你報備?”


  “可是外麵這麽黑,你要是出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呀?”沈星瀾眼底寫滿了恨不得她立刻出事。


  “臭妹妹。”沈桐低笑,“男人夜不歸宿還能是做什麽,不是你個小姑娘能懂得。”言語曖昧,沈星瀾一時間想不到反駁話語,反而自己腦補的臉頰微紅。


  待沈桐出門,沈星瀾立刻給沈立輝打去電話,眼底憤恨,這個私生子竟然敢調戲她!


  楊永仁拿著藥箱在巷子裏七拐八拐,不時回頭,身後雖然看不到人影也聽不到腳步聲,他仍然感到毛骨悚然。


  腳下一滑,五六十歲的楊永仁狠狠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後,便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跟蹤者等了大約十分鍾,楊永仁依舊一動不動,那人連忙快步過來想要查看情況。忽然間,牆上跳下來一個人影,狠狠扣住他手腕,將他的手扭向背後。


  跟蹤者也是練家子,兩人扭打起來,楊永仁一個驢打滾爬起來,慫唧唧的躲在牆邊,拿著沈桐的包擋在身前。


  最終沈桐勝在靈巧,將那人堵到一個死角,手電筒的光照在對方臉上,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楊永仁仗著沈桐給自己出頭,底氣也足了:“小友你退後,讓老夫我好好審問一番。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著我?”


  “不說是吧,小友,你再把他揍一頓。”


  沈桐隻覺得頭禿。


  “刷!”


  一束車燈猛地打過來,直直照在三人臉上。


  沈桐拿手擋在眼睛上麵,待眼睛適應光線才注意到,那裏停著一輛奔馳。


  跟蹤者突然掙開沈桐快步走過去,恭敬的拉開車門,裏麵走出了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人。


  “是你?”沈桐脫口而出,這男人她在段平章那裏見過,無怪她印象如此深刻,主要是他長得太好看了,他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楊永仁詫異的看向沈桐:“你們認識?”


  當然是不認識,段承乾與沈桐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看得出來,這人家世絕非尋常。


  段承乾轉而看向楊永仁:“楊先生,久仰大名。”


  “啊?”楊永仁一臉懵逼。


  “或者我應該叫你葉棲梧葉先生,我是段承乾,來自京城段家。”


  沈桐瞪大眼睛,原來這就是京城段家的當權者,她恍然大悟,結合段承乾提出來葉棲梧這個名字,沈桐瞬間猜到來意。


  京城內部流傳,段承乾母親有精神疾病,上一世,那個菟絲花般的女人就從段氏大樓一躍而下。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楊永仁慌得一批,他哪裏是葉棲梧!

  但他更不能說你要找的人現在就在眼前!

  “一個月前靈州拍賣會上,楊先生親口承認自己醫術過人,將要前往a市為沈大公子醫治舊傷。”段承乾嘴角勾起。


  葉棲梧如同曇花一現,醫治好靈州王家掌權者舊疾之後,轉眼不見蹤影,段承乾早已布下人手四處打聽,直到在拍賣會上,楊永仁競爭一對比目佩失敗,與競爭對手叫囂,等他從a市回家就能帶回一對青瓷。


  段承乾本來前來a市隻是為了探個虛實,沒想到還順便揪出段平章這條魚。


  段承乾並沒有上位者那種居高臨下,誠懇且平靜道:“楊先生,跟蹤一事實屬抱歉,隻有一件,無論付出什麽代價,請你務必與我前往京城,為我母親看診。”


  此言一出沈桐與楊永仁皆是臉色微妙,楊永仁哪裏會醫術,但此時他也隻能裝模作樣:“我這人有原則,在沈大公子病好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a市,段先生,我愛莫能助。沈小友,我們走。”


  楊永仁雙手背在身後率先離開,沈桐心道楊老頭終於聰明了一回,她對著段承乾歉意一笑:“段先生,實屬抱歉,隻是我大哥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望您諒解,告辭。”


  段承乾站在那裏,竟未阻止,他眼神突然掃過一側,危險的眯起。


  巷子口,一人拿著相機幾乎奪路狂奔。


  “這麽晚叫我過來有事嗎?”沈明嘉臉色不善,雖然他與沈立輝是同胞兄弟,沈氏掌權者卻隻能有一個,二人關係也僅限於表麵。


  沈立輝剛洗澡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從信封裏捏出兩張照片扔給沈明嘉。


  沈明嘉狐疑看過去,照片上的兩個人,一個是沈桐,另一個他不太清楚。


  “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是京城段家的大公子段承乾,你說,咱們剛開完會,沈桐就找段家的當權者是什麽意思?”沈立輝搖頭道,故作猜不透,“我著實想不明白,總不會是他想要通過段承乾來得到沈氏吧。”


  “還能為什麽?肯定是這個原因,這個吃裏扒外的小畜生,竟然想聯合段家來得到沈氏,想都別想!”沈明嘉勃然大怒,拿著照片就要出門,一副要找沈桐興師問罪的模樣,沈立輝連忙攔住。


  “你這樣過去能討到好嗎?現在沈伯修全然站在沈桐一方,有沈伯修坐鎮,我們奈何不得。”


  “那怎麽辦?”


  沈立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且讓他們狗咬狗吧。”


  沈明嘉疑惑:“你是指……”他恍然大悟,“你是指沈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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