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有病，精神病
掛掉電話，沈桐連忙又給張雲河撥去：“你別通知段承乾了，我打算把人留下。還有，你們幫我查一下，唐夫人是怎麽到a市的。”
“你瘋了!”張雲河震驚，誰不知道段夫人是段承乾唯一的軟肋！
“好好說話!總之，任務交給你，保證給我完成。”沈桐低低一笑，直接掛斷。
張雲河氣到冷笑，一扭頭看到轉過臉幸災樂禍的鄧璿，抱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心情，他森冷一笑：“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
鄧璿：“？”
唐慧如醒過來，隻覺得身體從未有過的輕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唐夫人，您現在感覺怎麽樣？”沈桐手裏拿著托盤，裏麵是清粥小菜，笑意吟吟。
唐慧如自然記得這是救她之人，莞爾一笑：“謝謝你救了我。”
沈桐笑道：“舉手之勞罷了。”
卻見唐慧如掙紮著起身，沈桐連忙放下托盤攔住：“您這是做什麽？”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留我在這裏隻會害人害己。”她無奈苦笑，“我的病發作起來誰也攔不住。”
唐慧如也說不清，不知道從何時起，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唐夫人，我看未必。”少年昂首一笑，氣度從容，“夫人是不是常常精神恍惚，食欲不振，而且時而暴躁易怒，時而心悸頭疼，日夜不得安眠？”
每一條都被戳中，唐慧如無奈自嘲：“我，我有病，精神病，京城的大夫都看遍了，治不好。”
沈桐微笑道：“我看未必，反正我年少輕狂，唐夫人想必此刻也不願意與段公子相見，不如這樣，夫人先留在這裏安心修養，讓我試一試？”
少年人意氣風發，唐慧如無奈，思慮再三，還是決定隨她去，卻並不相信少年有這樣的能力。
得到滿意答複，沈桐笑眼彎彎的遞上白粥。
待她再次睡去，沈桐走出去帶上門，臉色瞬間陰沉。
這哪裏是精神病，分明是師父昔年的半成品劇毒，若非她當年看過醫譜，隻怕也會與尋常醫生一般錯過。
沈桐冷冷一笑，這下可有意思了。
京城段家。
“段驚鴻，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書房門被大力推開，段承乾臉色難看，眼底殺意湧動。
段驚鴻躺在藤椅之上，叼著雪茄吞雲吐霧，神色倦怠：“你要我解釋什麽？”
段承乾拳頭緊握：“我母親為何會平白無故失蹤？”
“噢，你說這個？丟了便丟了，她自己會找回來的。”段驚鴻一聲嗤笑，嘴裏不切實際念叨：“你若實在想要，我給你娶回來幾位母親便是。”
段承乾揪住他的領口慢慢收緊，“若是我母親出了任何差錯，你那個遠在a市的私生子我必不會放過!”
“一個私生子而已，你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犯不著看我的麵子。”段驚鴻懶散拖長語調，“段氏也好，私生子也好，你母親也好何彩蓮也好，你看我有一個在乎的嗎？段承乾，你哪裏都好，就是不像我，不會享受。”
段驚鴻此人，恐怕世上已經找不到他在乎的任何人任何事。
“像你一樣渾渾噩噩苟延殘喘嗎？”段承乾怒極反笑，眼神冷漠到極致，“那好，我換個說法，若是我母親出了任何差錯，你也不必再活著了!”
說罷摔門而去。
書房，蕭遙擔憂道：“回來兩日兩夜，你眼睛都沒合上過，再這麽下去遲早先把自己身體弄垮，底下人都在尋找，你先休息一下，你放心，夫人吉人天相，自然不會有事。”
段承乾搖頭拒絕，以母親的身體狀態，在外麵不知會如何受欺負，想到此處他哪有休息的念頭。
“看護夫人的人隻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夫人就不見了，京城幾乎翻了個底朝天，絲毫不見蹤影，我懷疑是不是跑到外麵去了。”
段承乾按住眉心，他隻能往好處想，是母親自己出去，而不是被人綁架。
蕭遙歎了口氣：“你回來以後，段家也開始積極起來，隻是我不明白，段家人提出登報找人你為何不同意，分明這樣尋找速度會更快更便捷。”
“不行。”段承乾疲憊靠在椅背上，“段家積仇太多，若是被外界知道母親流落在外，隻怕有人會伺機對她下手，加上……”他嗤笑一聲，“段家那些出謀劃策之人，當真是為了助我嗎？”
這些人想利用醜聞來擊垮他，怎能讓他們如意？
蕭遙很快反應過來，頓時坐立難安：“那怎麽辦，這麽著都不行，要不咱們讓……”
他看向段承乾，所指的是段承乾自己的勢力。
段承乾依舊搖頭，段家那些小人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能拿母親的安危去賭。
他眼神一動，抬手將蕭遙叫至跟前：“你去找月影機構。”
月影機構遊離在灰色地帶，不屬於任何一個組織管轄，也是數一數二的尋人機構。
蕭遙撫掌讚歎：“你怎麽想起來的？我都昏了頭，好，我立刻就去。”
a市沈桐的小公寓。
沈桐給唐慧如做完一套針灸後擦著手出來，耳機裏是鄧璿的匯報聲：“唐夫人是被一輛黑車扔在交界處，從京城到a市路上，期間至少換了七輛黑車，或者是套牌車，目前查不到到底是誰的指示。”
“我原本以為沈家夠亂了。”沈桐無奈，“沒想到比起段家，是小巫見大巫。”
“這不一樣好吧。”鄧璿嘀咕道，畢竟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靈活多變。
“段家呢？他們查到哪兒來了，記得掩護好，別讓段承乾查到唐夫人在這裏。”
鄧璿低笑：“雖然老張給我安排了這項重要任務，然而段家，是真的還在京城打轉呀。”
“段家是吃什麽幹飯的，這麽些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沈桐皺眉，她雖然告知鄧璿，一定不能讓人發現唐夫人的存在，然而段承乾未免太不將她放在心上，這麽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在她懷疑京城是否出現變故時，E組織親信來消息，沈桐切斷電話給E組織。
“桐桐!”對麵聲音嬌嬌軟軟，“桐桐有沒有想我呀？”
沈桐心頭一軟，溫聲道：“當然有啊，我的好年年。”
“想我你都不回來看我。”
“好年年，等過段時間我就回來好不好？”
“那你可要快一點呀，對啦，我讓哥哥和你說。”嬌軟的小姑娘沒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清冽的男聲。
“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嗯？你說。”沈桐隱隱有了預感。
“月影機構收到訂單，尋找京城段家主母唐慧如，要接嗎？”
沈桐扶額，這也太過巧了，灰色地帶機構不在少數，段承乾找來找去竟找到她頭上來。
“要接嗎？”清冽男聲重複一次。
沈桐低笑：“當然要，就接到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