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釋清楚
鳳棲投資，一輛敞篷捷豹停在車道劃出一道弧線，完美入庫。
沈桐摘下墨鏡，一身白色西服，意大利手工牛皮皮鞋大步踏入大廳，徑直登上總裁專用電梯，引得員工紛紛側目。
“這是，這是我們總裁？”實習生驚呼，“好年輕啊，長得也很帥。”
資曆員工笑道：“我們鳳總自然是少年英才。”
辦公室裏，張雲河早已等候多時。
一堆資料放在總裁辦公桌上，上麵是L&J公司的詳細資料，張雲河坐在沈桐對麵，淡然陳述：“這是那家境外公司的詳細資料，負責人孫樂，今年三十五歲，華裔，按照你的猜測，我私下與他見過一麵，全程……”張雲河選了一個恰當的詞，“他的能力不足以控製這家公司。”
“尤其是在交談時，頻繁往左側傾聽，若是我沒猜錯，這人帶著無線入耳式耳麥，恐怕是背後人擔心他言語不當過不了我這關，在後麵出謀劃策，最後交談時，我讓人開啟信號屏蔽，他額頭的汗早已暴露。”
張雲河低笑，原本這人還能混過去，隻是他背後的人太過於謹慎，反而露出馬腳。
沈桐靠在椅背上，手裏轉著一直鋼筆，另一隻手抹過嘴唇，低笑：“這可是他自己找上門的，不往死裏整怎麽對得起我自己？”
她淡然吩咐：“你接下來通知孫樂，告知招標會以內投方式進行，對我們透露的競標價，其他參與者的大概價位具體到一個數值，務必要讓他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張雲河扶了扶眼鏡，玩笑道：“數字我定？”
“隨便啦，你自己看著辦，不要太誇張，現實一點。”沈桐漫不經心，“順便告訴他們，我們是競標與發布會同時召開，而且，我會親自出席，和他們見一麵。”她加重了親自兩個字。
張雲河忍不住笑起來：“行，我保證演技過關。”
他當著沈桐的麵，撥打了孫樂的電話。
對麵幾秒接通，受寵若驚：“張總，不知道張總找我有何要事？”
張雲河看了一眼沈桐，聲音穩重：“孫總，我們鳳總近日看了你們公司的資料，很感興趣，三天後的招標會與發布會同時進行，請你務必到場，準備一身接受采訪的服裝。”
對麵果然大喜過望：“多謝張總，多謝張總，我一定會提前到場，一定會!”
張雲河嗯了一聲：“另外，這是招標會，到底是要看各公司的具體表現，至於競標價……”
“張總，我聽說匯源路新開了一家餐廳很是不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賞臉？”對方果然很上道。
張雲河故作矜持：“明日吧，今天行程已滿。”
“好的好的，一切都由張總做主。”
掛斷電話，張雲河對沈桐晃了晃手機，沈桐豎起大拇指表示演得不錯。
孫樂欣喜若狂立刻給蔣釗打去電話，匯報情況。
沈立暉得知後大喜過望，這種結果比他預計的好上何止百倍，若能得到鳳梧青眼，未來勢必乘風破浪。
沈立暉交代蔣釗道：“你告訴他，繼續下去，務必要捧好張雲河，套出鳳棲投資更多信息。”
第二日會麵，張雲河委婉透露同行競標價，比他們估計的要高上三個百分點。
孫樂慶幸早早得到消息，趕緊送出早已準備好的勞力士金表感謝，張雲河直接收下，事情已成。
既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為了給此次合作造勢，孫樂雇傭大批水軍，大肆宣傳他們即將與鳳棲投資一事。
一時間網上信息鋪天蓋地，同行間人心惶惶。
很快，收下厚禮的張雲河發來消息，鳳梧現在回到鳳棲投資，讓他過來見一麵。
見麵時，鳳梧帶著麵具，果然如傳言一般從不露麵。
孫樂沒想到鳳梧如此年輕，心下忐忑。
沈桐隻是淡然一笑。
“孫總，你們公司的資料我看過了，按照孫總現在的年齡，做出這樣的成績確實讓我刮目相看，貴公司幾乎是為鳳棲投資這個項目量身定做呀。”
孫樂連忙表示感謝：“沈總過獎，沈總才是真正的年輕有為。”
“若是孫總早些時間將資料送過來，鳳棲投資何必大費周章的召開競標會，麻煩又耽誤時間。”沈桐故作遺憾。
“隻要結果滿意，過程曲折一點也無妨，多謝鳳總賞識。”
“不，我說的還是太過於含蓄，介時競標會後慶功宴，孫總一定要好好講講貴公司的成功案例，這隻是開始，鳳棲投資在澳洲還有幾個項目。”
沈桐話說到這一步，孫樂還有什麽不明白，頓時喜不自禁。
競標現場，果然如張雲河透露那般，L&J公司的標價正好比同行高出那麽一點。
孫樂準備充分，款款而談。
其他競爭者卻是臉色發白，很是詫異。
競標結束，到了公布結果的時候，孫樂麵上已經是躊躇滿誌，得意洋洋。
主持人邀請鳳梧出場宣讀結果，記者們頓時精神大震。
要知道，鳳棲投資的創始人鳳梧是業界神話般的存在，從不在媒體麵前露臉，今天是第一次！
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從幕後走出，雖然帶著麵具，依舊掩飾不了渾身貴氣。
閃光燈瞬間爭先恐後閃起。
鳳梧翻看一摞標書，低笑：“很感謝諸位的到來，即便是這次合作不成功，但是諸位的資料我都有詳細看過，以後合作機會還有許多。”
此言一出，大家臉色好了許多，鳳棲打了一堆官腔，並沒有直接說明，但是有目共睹必定是高出一截的L&J公司。
孫樂躊躇滿誌暢想未來：“感謝鳳總抬愛，我們公司日後必定會為合作竭盡全力，不辜負鳳總期望……”
激情澎湃的演講完，到了鳳梧發言，她順著孫樂的話表達合作意願，正欲宣布結果，身後一個秘書忽然湊到耳邊，一邊看了幾眼孫樂，一邊說了幾句話，都被記者記錄下來。
鳳梧突然抬手示意記者先不要拍，一看便知發生了大事。
然而這種現場直播，幾乎都是假裝關機，沒人願意錯過大新聞。
鳳梧聲音嚴肅：“孫總，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貴公司短期內有一筆百萬支出十分不符合規範，流水賬目存在作假嫌疑，你知道，鳳棲投資容不下這種弄虛作假行為。”
孫樂臉色微變，這筆錢是上頭那人要求打的，並未說明用途，他以為無關緊要，便直接從公司走賬。
後來才知，這筆錢的收款方似乎牽扯進一起事故中，用腳趾頭想也知這筆錢沒那麽簡單。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曝光！
“鳳總，這筆賬目並非你想的那樣，這……”孫樂慌忙想要解釋，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賬目去向說出來就是要坐牢，不說事情就黃了。
鳳梧一派大氣作風：“孫總人品我信得過，隻是一點，鳳棲投資對賬目真實性看的極重，隻要孫總說出這筆款項的去向，合作繼續，否則，競標會隻怕要重新召開。”
孫樂滿頭大汗。
沈立暉心情很不錯，哪怕會議上有人反對他的提議。
畢竟隻要能拿下鳳棲的合作，一切都好說。
電話忽然響起，他不得不走出會議室接聽，蔣釗在那邊急出火星子：“沈總，你快看新聞!”
沈立暉隱隱升起不祥預感。
打開手機，畫麵上是記者及鳳梧共同逼問孫樂款項去向，要個回答!
蠢貨！全是一群蠢貨！
“你立刻想辦法終止發布會，立刻!”沈立暉臉色十分難看，咬牙切齒。
這個蠢貨，竟敢直接從公司賬上轉錢！
蔣釗立刻照做。
孫樂已經堅持不住節節敗退，滿頭大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會場燈光忽然係數熄滅，主持人上台致歉，聲稱電路短路，不得不暫停。
沈桐見目的已經達到，淡淡一笑轉身走下台。
“鳳總，請你聽我解釋，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我們公司的每一筆賬目都是合情合理……”孫樂攔住沈桐去路，慌忙解釋。
沈桐抬手示意他無需多言：“孫總，麻煩你轉告你背後的人，鳳棲投資很看中這次合作，貴方若是想蒙混過關，擺明了就是想打我鳳梧的臉，這件事請務必解釋清楚，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