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被折騰的幾乎沒有力氣了
傍晚等段承乾回到家裏,沈桐將她與顧飛的約定盡數相告,段承乾並沒有阻止,她對沈桐做的決定一向很支持。
但求問心無愧即可,沈桐偏著頭想了想,她將顧飛扔給陸小夕,這可能問心有點愧吧。
不過段承乾著重提醒,她是有身子的人,必須要好好照顧自己,避免太過於勞累,沈桐哭笑不得:“段總啊,你現在是越來越囉嗦了。”
“我隻對你一個人囉嗦。”段承乾十分坦然,讓沈桐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著痕跡的靠近,在段承乾嘴角啃了一下,仗著有身子有恃無恐,段承乾都不知道磨牙磨了多少回了。
沈家眾人那邊準備的差不多,就這幾日也會感到京城,想到未來的日子,沈桐隱隱有些期待。
翌日清晨,沈桐一大早就驅車前來接顧飛,陸家的人已經非常熟悉沈桐了,直接將大門打開,讓她驅車進入園內。
“阿桐,你今天來的好早,有沒有吃早飯?我給你煮麵。”看到沈桐,原本還有三分困意的陸小夕立刻精神起來,忙不迭地拎著裙子下樓。
很少有人能把粉色穿出嬌豔的感覺,偏偏陸小夕就有這個本事,顏色越粉,殺人越恨。
“不用,我在家吃完飯過來的。”沈桐輕笑一聲,“你今天不忙嗎?”據她所知,陸小夕是京城大學高材生,今天怎麽還沒上課?
陸小夕兩手一攤:“這個事情就很複雜了,我們現在在實習季,我一直在外麵做報告,所以不需要每天回學校打卡,但是有一件事……”
她神色有些複雜:“你的青年大學生學習課程刷的怎麽樣了?”
同為在校生,沈桐心中咯噔一下,隱約記起來之前在群裏老師似乎發過讓他們刷課時,隻不過那會兒沈桐忙得不可開交,直接給忘記了。
心虛的表情證明了陸小夕的猜測,陸小夕歎息道:“看來我們都一樣,趕緊刷,就快要到截止日期了。”
沈桐神情一言難盡,那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在科研事業上如火如荼,在灰色領域獨當一麵,還是躲避不了青年大學生學習這一恐怖話題。
“講真,昨晚上大半晚上沒睡,一半原因是熬夜刷課時。”陸小夕打了個哈欠,硬要拉著沈桐坐到沙發上,拍了拍手,一名傭人端著盤子過來,上麵放著兩盞枸杞燕窩。
“知道你吃飯啦,隻不過你那個師兄可能還得好一會兒才能起來,喝一口潤潤嗓子。”陸小夕呲著小虎牙,顯得興致勃勃。
沈桐無法繼續,隻能低聲道謝,這盞枸杞燕窩燉的特別好,味道香甜,隻有像陸小夕這種每天想著吃什麽的人才能琢磨出來。
一盞燕窩喝完,陸小夕順便將手機遞給沈桐看,上麵是好幾個長得十分明朗帥氣的女孩子,她努努嘴,“怎麽樣?很不錯吧?”
沈桐嘴角抽搐,這種話題跟她這個有男朋友的人來講,真的合適嗎?
“你要知道,通常情況下,女生比男孩子更好色,比如我,是普通好色度乘以十。”她愉悅的眨眼睛。
沈桐抿唇笑起來,她一笑,陸小夕對段承乾更是嫉妒不已。
她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念頭又蹦躂起來,連忙清了清嗓子,對著樓上喊道:“怎麽還沒下來?找個人去請下來。”
她指的是顧飛,這都老半天了還不見人影,沈桐也露出幾分詫異。
“我先解釋一下,不是我不想下來,是我被折騰的幾乎沒有力氣了。”顧飛一瘸一拐走下樓,配上他的光頭,加上蹣跚的腳步,簡直和玄奘西行有的一拚。
他臉色帶著虛弱的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陸小夕:“陸小姐的手段我算是見到了,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切磋一下。”
沈桐狐疑看過去,十分懷疑陸小夕究竟做了什麽,陸小夕舉起雙手,貌似忠良:“我發誓我什麽都沒做。”眼底閃過一絲促狹,並沒有躲著沈桐。
她確實什麽都沒做,隻不過她的話已經給顧飛留下足夠的疑惑,一整個晚上,所有的吃食,都被顧飛用銀針一根一根紮過,甚至連房間裏的擺件,也都一次一次確認過,當自己做過壞事的時候,總會擔心別人與彼之道還施彼身,所以半個晚上顧飛都沒有閉上眼睛,一直在反複試探。
瘸了是因為他在搜查吊燈的時候踩翻了椅子摔得,原本是精明的鬼醫,現在看上去十分不聰明。
陸小夕雙手一攤,表示是她什麽都沒做,關鍵是也找不出證據來。
“你給我等著。”顧飛無聲的對陸小夕做了一個嘴型,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算計過,讓他誤會自己房間裏被人下了料,自己折騰自己。
“行了,到此為止吧。”沈桐看不下去了,她原本的目的也是讓陸小夕認識一下顧飛,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結果過程就不那麽重要了。
走出陸家,顧飛臉上冰冷都消散了,沈桐發現,他臉上還貼著一塊不倫不類的海綿寶寶創口貼,加上他那隻光頭,看著就頗有喜感。
“看什麽呢?阿桐?”顧飛皮笑肉不笑,他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做聰明人累死聰明人這句話的意思,昨晚上經曆的事,幾乎就叫他自己把自己累死了。
沈桐帶著他上車,車子一溜煙的出去,留下一排尾氣,沈桐皮笑肉不笑,“這才哪到哪兒?你從前做的事比這些誇張多了。”
顧飛不置可否,他偏了偏頭:“我母親在醫院等著我們。”
“你這次怎麽不叫我小師妹呢?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呀。”沈桐低笑的。
顧飛嘴角微微上揚,但著愉悅之思:“我現在聽到小師妹這三個字,都感到頭皮發麻,那女人據說是段承乾的師妹,果然是一樣的陰險狡詐。”
“你說這句話更沒有說服力。”沈桐上下打量著顧飛的臉,“最陰險狡詐的人不是你嗎?”
顧飛現在是有求於人,不得不小心低調做事,他歎了口氣:“我還是搞不懂,你把我送到她那裏是什麽意思?”
“她不喜歡男孩子,所以你很安全。”沈桐不置可否,“而且本來就是沒有地方放你呀。”
顧飛勉強相信了沈桐的的話,他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疊藍色文件,就要遞給沈桐,沈桐沒好氣道:“顧先生,你沒看到我在開車嗎?開車不能走神好不好?”
“我這不是怕口述缺斤少兩嘛,那我念給你聽。”顧飛清了清嗓子,將顧夫人所有的病症的念了下來,確實這段時間以來,在醫院的檢查也是,她的腦細胞較為活躍,和之前一直昏迷,腦細胞勉強維持生命供給時候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阿桐,你有幾分把握?”顧飛的嗓音有些發啞,不再像剛才那麽活力。
沈桐想了想:“我不清楚,我隻能說我是盡力而為。”
“這就足夠了。”顧飛靠在椅背上,緩緩吐出一口氣,沈桐的一句話抵得上千軍萬馬。
到達醫院,果然如顧飛說的那樣,他將顧夫人藏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在京城趙廓的地盤,他也能明哲保身。
沈桐走進病房,這裏的布局其實是和顧飛在A市的家裏差不多,隻不過裏麵東西更為豐富,各種器材配備完整,臉頰凹陷的顧夫人就安靜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心電圖跳動的幅度,她那副麵黃肌瘦的容顏,讓人會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沈桐看了一眼顧夫人,又看了一眼顧飛,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的印出來的。
“開始吧。”顧飛提議道,甚至貼心的拿出了一卷銀針,恭恭敬敬地到沈桐麵前,眼底帶著幾分笑意。
沈桐正要伸手去接,顧飛忽然後退一步,眼神緊緊地盯在沈桐身上,神情忽然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