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顧飛的藥隻有他能解
“你這是在威脅我?”哪怕現在趙廓占據主導地位,沈桐絲毫不見畏懼,她冷冷的回望過去,扯了扯嘴角,“我以為作為仇人,你應該對我足夠了解了。”
“我知道你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趙廓無所謂的笑了笑,槍口指向沈桐的腹部,“小朋友幾個月了?你這樣的人也能做母親了,世事無常啊。”
提到小孩的時候,沈桐睫毛終於顫抖,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這個孩子。
趙廓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將武器收起來,而後將手放到了桌麵上,眉頭微挑:“幫我。”
沈桐靜靜看了他一眼,她終於動了,扯出一抹冷笑,像是看到地上的蟲子一樣,抽出紙巾覆蓋在趙廓手腕上,防止自己的手被弄髒。
“葉神醫,為了這裏的人,也為了保護好小朋友,辛苦你了。”威脅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沈桐沒有搭理他,凝神探脈,她的瞳孔略微收縮,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趙廓的目光落在桌上擺著的走馬燈上麵,甚至好心情的伸出一隻手去撥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覺得自己哪裏不對?”沈桐將手收回去,神色淡淡。
“我沒有去做詳細的檢查,不過有人說,我可能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你怎麽看?”趙廓從容道,“這種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沈桐沒有說話,半晌,她扯出一抹冷笑:“你要死了。”她語氣格外的認真,認真的有些可怕,她抬頭看向趙廓,再一次重複:“顧飛的藥,隻有顧飛能解,所以,你要死了。”
“這種玩笑還蠻好笑的。”趙廓短促的低笑了一聲,“我大概也猜到了,這當中有顧飛的手筆,那個蠢貨在怨恨我,但是我明明給過他活下來的機會,那是他自己不要!”
情緒再次失控,沈桐及時後退,看著趙廓因為頭痛額角脖頸上全都是繃起的青筋,她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趙廓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一手扶住額頭不住的喘息,眼眶充血,滿是紅色的血絲,隨即是可怕的笑聲,“你有辦法的,對嗎?”
他跌跌撞撞起身,想去抓沈桐的手臂,沈桐臉色微變,竭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趙廓不依不饒,仿佛沈桐如果說出讓他不滿意的結果,他就會殺人一樣。
沈桐沒有說話,隻是憐憫的看著趙廓,那眼神滿是嘲弄,似乎是在嘲諷趙廓,你也有貪生怕死的一天。
“我不怕死!”趙廓發出可怕的笑聲,“我怎麽可能怕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如果我真的要死,我也要把整個沈家和段家拖進地獄陪我!”
沈桐眼神微眯,在趙廓瘋狂的要殺人的時候,她的掌聲不自覺的響了起來,在空蕩的酒店大廳,她麵帶嘲諷:“這個藥能讓你看到什麽?能讓你看到沈之初對不對?你不是做夢都想看到她嗎,現在怎麽慫了?趙廓,說到底你就是個小人,你口中的愛真讓人感到惡心。”
沈桐就是故意的,故意去激怒趙廓,她嘲諷道,“我幫不了你,原本你有機會活下來的,可惜,是你逼死了顧飛,他那樣二十幾年隻想做一件事的人,你毀了他最後一個從顧夫人口中得知真相的機會,所以,你以為他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你嗎?”
“真可悲啊,這麽多年我一直想著怎麽弄死你,現在看來,完全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可以放手不管,我隻需要看著你死好了。”
“當然,你可以去找更厲害的醫生來拯救你,至於我,無能為力。”沈桐嘴角翹起,她的笑容在趙廓看來如此的刺眼。
趙廓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手臂掐的都是血印,疼痛能讓他清醒過來,他擦掉剛才眼角因為激動而激出來的眼淚,慢吞吞道:“沒關係,你會同意的。”
他拍了拍手,門口方向進來兩個人,他們站在沈桐身後,威懾力十足,趙廓疲憊的揮了揮手:“請沈小姐走一程,對她客氣一點,畢竟,她還懷著我的小堂孫呢。”
沈桐臉色難看,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挾製住沈桐,強迫將她帶離,沈桐知道,現在自己如果想武力逃脫,最容易傷到的就是孩子了,不得已,她選擇了妥協。
“你別後悔。”沈桐冷冷道。
趙廓深情的看了一眼旁邊,那裏空無一物,“你放心,萬一我要死,我也一定要你走在我前麵,替我去開路。兩個異類,說不定我們一起走了之後,還能回到從前。”
段氏集團內,一月一次的例會,蕭副總一一陳述這個月的項目情況,到了段成月等人的時候,段承乾眼神淡淡看過去,段成月以為段承乾是準備抓自己語言上的漏洞,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貫注的演講。
實際上,段承乾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整整一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寧,仿佛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這種感覺在他和沈桐的訂婚宴越來越近的時候就更加明顯。
正在思考稍後去詢問一下今天沈桐在忙什麽,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蕭遙氣喘籲籲,臉色慘白到極致,連嘴唇都在發抖!
霎時間,蕭遙的闖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連蕭副總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蕭遙沒有分給其他人一個多餘的眼神,他滿眼絕望的看向段承乾:“老,老大!”
在蕭遙推門而入的刹那,段承乾眼皮直跳,他直接站起身率先走出去,不忘回頭:“會議由蕭副總先主持,蕭遙跟我來!”
門剛關上,段承乾甚至來不及開口詢問,蕭遙眼眶通紅,聲音發啞:“老大,少夫人出事了!”
霎時間,段承乾袖口上沈桐親自給他挑選的那枚袖扣忽然掉落在地上,仿佛是某種預兆。
救護車,消防車將酒店圍住,烈火幾乎將整座酒店完全吞沒,即便是保持著幾百米防護線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股熱浪打在身上,大火不知道燒了多長時間,救火車的水不要錢的往裏麵噴。
英勇的戰士衝進火海,勉強救出了幾名傷者,傷者身上同樣是厚厚的繃帶,他們躺在擔架上不住的呻吟,最後被成功帶上救護車。
每一個從火海當中間救出來的人段承乾都會過去看一眼,沒有阿桐。
他朝著和逃離人群相反的方向前進,有戰士提醒他前麵很危險,他絲毫都聽不進去。
耳畔蕭遙的聲音還在回想:“老大出事,酒店裏的一款花束沒有了,酒店負責人打電話邀請少夫人過去挑選替換的花束,可是不知道是哪個工作人員將煙頭扔錯了地方,將存放氫氣的氫氣罐點燃炸裂,導致這場大火,少夫人還被困在裏麵……”
“這位先生,請你後退,我們的戰士已經衝進去救人了。”火警戰士出言提醒。
段承乾聲音沙啞到極點,“還有人在裏麵嗎?”
“除了送去醫院的,還有幾具在大火當中喪生的……”火警戰士的話沒有說完,段承乾過來的時候,救護車還沒有開走,所有還活著的都在救護車裏麵,還有幾具被燒的麵目全非的,確認救治無效之後會被送去警局。
蕭遙眼眶通紅的站在外場,他不敢說話 他看到那幾具屍體當中,有一具女屍,燒焦的耳朵上還有一枚黑曜石的耳飾,那是之前老大吩咐他特意聯係了著名珠寶設計師,由老大親自設計的。
段承乾也看到了那枚耳飾,他神情太過於平靜,平靜的讓蕭遙感到驚恐,蕭遙忍不住咬牙,“老大,那不一定就是少夫人的……”
話說出來他自己的都不相信,無論是身高還是身上的裝飾,無一不在證明著這個人的身份。
“段先生,節哀。”酒店的另一個工作人員作證,“這應該就是沈小姐,我看著她進去的,一直沒有看到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