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找傑克先生
司徒美垂下眼簾,其實她很想問:那你呢?那你和連舟之間是哪種愛?
可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其實不僅是她,包括舒嘉芮,她們兩個誰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向理性克製的童幼南偏偏栽在了連舟身上,甚至甘心做了他沒名沒分的情人。
是,她承認,拋開在男女關係上亂七八糟的偏見,連舟確實是位不可多得的鑽石王老五。可她們不缺錢,甚至說比連舟更加優秀的男人她們也不是沒見過,童幼南為什麽就偏偏放不下他?
此時,童幼南看著天邊的雲彩,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那個男人。
自從上次分手之後,她便一直留在公寓裏看卷宗,連辦公室都沒有去。她刻意的屏蔽了所有關於他的消息,卻還是在夜裏輾轉反側,要靠吃安眠藥才能勉強睡著一會兒。
可她又不敢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司徒美和舒嘉芮麵前。
之前她們雖然不讚同,但總還是支持她的。若是被她們知道她如今過的這麽不好,她們一定會百般勸阻,不讓她再與連舟有任何瓜葛的,到時候必然會是友情愛情二選一的結局。
她不願意與司徒美和舒嘉芮絕交,可她也無法做到不愛連舟啊!
司徒美歎了口氣,心裏一肚子的話,最終卻還是什麽也沒說。抱著iPad一邊想廚房走,一邊說:“晚上吃什麽?”
“吃魚吧……”
“少爺,咱們現在去哪兒?”廢棄醫院旁的賓利車上,阿深坐在駕駛座上,問後麵的簡奪。
“追蹤舒嘉芮的定位,”簡奪看著窗外,“去找她,越快越好。”
“是,少爺。”
舒嘉芮一身白色T恤配牛仔褲,腳上蹬了雙運動鞋。她的手中拿著資料。站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下麵。
“七號樓五單元……”舒嘉芮看看麵前的樓號單元號,又看看手中的資料,“應該是這裏沒錯了。”
大概是年頭久了的緣故,樓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腐爛的味道。舒嘉芮皺皺鼻子,她一直以為世外高人就算隱居也會住在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順著樓道裏黑黝黝的窗口向外望去,小區規劃差勁,雖然還算幹淨,但明顯能看出來大部分的設施都已經老舊到需要換新了。
又向上走了兩層,終於到了資料上寫的‘503’號。舒嘉芮站在門口,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門鈴——
哦,原來這裏陳舊的根本沒有門鈴,完全靠‘咚咚咚’敲門。
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舒嘉芮抬手準備敲門,可還不等敲門聲響起,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一對老夫婦從裏麵走出來,三個人,六隻眼睛麵麵相覷,一瞬間,舒嘉芮從那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眼中看出了戒備。
倒是那位老婦人,先是有些驚訝,而後目光和藹的問:“小姑娘,你為什麽會站在我家門口,有什麽事嗎?”
“我來找傑克先生。”那份資料上有標注設計師的名字,舒嘉芮倒也答的幹脆。
“原來是這樣。”老婦人笑笑,對身邊的傑克先生道:“小姑娘是來找你的,我自己去買菜好了,你們聊吧。”
“不行,我陪你去。”盡管隱居多年,但傑克的
警惕性一點的都沒有下降,他接過老婦人手中的菜籃,牽起她的手,一邊下樓一邊說:“我不認識她。”
“誒你個老頭子,好歹跟人家交流交流再說不認識啊……”老婦人被傑克牽著,抱怨道。在下樓的時候她還回了一下頭,對舒嘉芮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舒嘉芮連忙擺手,表示沒關係。雖然那位傑克老先生看起來很凶,但舒嘉芮還是決定跟在他們後邊。
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是不是?
雖然兩個人都知道舒嘉芮就在他們不遠處跟著,但老婦人道沒怎麽當回事,到了菜市場該買柿子買柿子,該買冬瓜買冬瓜,甚至還有心思和小販講講價什麽的。
而傑克先生,一邊護著愛人,一邊有意無意觀察著舒嘉芮,時刻防止她有什麽小動作。
老婦人對這裏也是熟練至極,很快就將所需要的東西選好了。傑克一手提著菜籃子,一手牽著老婦人,兩個人——哦,不,應該說是三個人,一起向著公寓樓的方向走。
‘砰——’果然如舒嘉芮所料,到了門口後,那位傑克先生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先親眼看著愛人進了屋,而後便用力的關上了房門。
舒嘉芮:“……”
雖然這位世外高人住的地方和她想的差距很大,但這個脾氣卻是和她之前想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概是房間老舊的緣故,隔音效果也不太好,舒嘉芮豎起耳朵仔細聽,便聽到之前那位老婦人在裏麵對著傑克先生抱怨:“哎呀,都一把年紀了,你這個臭脾氣就不能改改?你連問都不問,萬一人家小姑娘真的有什麽事呢?”
“我真的不認識她,”舒嘉芮難以想象,一直臉色臭臭的傑克先生此時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委屈。
“……誒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乖……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意大利麵……”
舒嘉芮趴在門口聽到這句話,立刻跳了起來,然後收起臉上的所有表情,擺出自己一直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等在門口的樣子。
嗬嗬嗬嗬嗬,哪兒那麽多天生的高冷?就是裝的像和不像的區別嘛!
陳舊的防盜門被打開,傑克看了眼屋子裏的愛人,發現她正眼睛溜圓的盯著他。而後歎息一聲,將房門虛掩,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對門口的舒嘉芮道:“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麽?”
這下舒嘉芮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看起來難接觸又冷漠的老者最大的弱點便是房間裏那位老婦人。
所以她聰明的沒有回答傑克的問題,反倒是輕聲輕語的問:“我能進去坐坐嗎?”
聽到這種要求,傑克的臉色更臭了,那句‘不能’即將脫口而出,但他用餘光看著屋內裝作看電視,實則在偷聽的愛人,無奈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