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Dr.L
這次,禹浩炎沒有和她一起,而是坐在了柯黎身邊。
“你打算怎麽辦?”
柯黎和司徒美那點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多少有所耳聞。
“我會娶她。”柯黎的語氣堅定無比,甚至比他當年執意去非洲時,更加決絕。
但幾秒鍾後,他又很快地耷拉下眼角,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如果她願意嫁我的話。”
連舟拍拍他的肩膀,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得柯黎放在白大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是簡奪。
“情況怎麽樣?”簡奪攬著紅眼眶的小妻子,開門見山。
柯黎沒有隱瞞,誠實地說:“不好,很不好。”
他又把剛才對童幼南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也許是痛到極致了吧,可以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他木木然重複側司徒美現在的狀況,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簡奪按按眉心,“連舟在你身邊是吧?有什麽事讓他先頂著,我和嘉芮馬上就到。”
“好。”
柯黎機械地掛掉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連舟的手機也響了。
這次是禹浩炎。
“你在醫院嗎?怎麽樣?”禹浩炎不知道柯黎現在是什麽狀況,不敢打擾他,所以選擇把電話打給了禹浩炎。
“恩。”連舟看了眼呆呆地柯黎,搖頭道:“不太好,現在人還沒醒,你……要和柯黎說話嗎?”
“不了。”禹浩炎擺手,“你有什麽事情,記得即使通知我就行。簡奪聯係我,說他要過去意大利,把簡氏的大攤子,留給了我和陸琪。”
“恩,知道了。”
連舟掛斷電話,料到會是這樣。
他把手機重新裝回口袋,側過頭看柯黎,“你沒有找專業的骨科專家過來嗎?還有康複理療師,說不定會有點幫助。”
“找了。”柯黎雙手交疊在下巴處,“都在路上。”
“恩。”
連舟一直是他們中間最不著調,最沒正行的人,可現在,他一句騷話也想不出來。
除了無力的坐著,好像幫不上一點忙。
簡奪是用私人飛機和自家航線過來的,所以比柯家人到的要更早一些。
他懷裏,舒嘉芮和童幼南的反應如出一轍,哭的幾乎昏死過去。
柯黎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提醒舒嘉芮:“你肚子裏還有孩子,不能大意。”
舒嘉芮靠在簡奪身上,摸了摸肚子,卻還是忍不住的掉眼淚。
此時此刻,簡奪忽然發現,柯黎現在的表現很冷靜。
冷靜的有些不像他。
仿若一.夜間,就從隻知玩鬧的小孩子,變成了能獨當一麵的大人。
改變是好事,隻是這代價,未免太過殘酷了些。
身後,阿深從走廊的盡頭走過來,“少爺,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恩。”
簡奪想抱著舒嘉芮也坐下,卻被懷中人掙脫了。
“我想進去看看小美。”她的眼睛腫成核桃,固執地站在那裏,不容置喙的語氣,根本不是在和他商量。
平生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簡奪說話。
可簡奪半絲怒意也沒有,隻剩無盡的心疼。
“好。”
舒嘉芮也進了ICU。
簡奪把阿深拿來的資料遞給柯黎,“你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人。”
這是一份基地實驗室科學家的名單。
也是簡奪手中,最高級的機密之一。
“找醫生這件事情上,我比不得你專業,但我手下的人多,也好用,有需要你告訴阿深一聲,就隨時可以調動。”簡奪繼續說,“實驗室你拿去用吧,無限期。”
柯黎喉頭一哽,眼眶驀然紅了。
別人都說,簡氏總裁冷血無情,說他們幾個甘願給他做狗。
可柯黎是知道的,簡奪對他們幾個,從來都沒的說。
“謝謝。”
好半響,柯黎才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簡奪搖頭。
說到底,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過了一會兒,柯黎從其他地方叫的專家們也到了。
柯黎深吸了一口氣,把筆插在白大褂的口袋沿,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強打起精神站起來。
“Dr.L?”為首的人大約五十出頭的年紀,嘴上留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對的,是我。”
那人愣了。
Dr.L這個名字,醫學界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可此人行蹤十分隱蔽,除了高超的一醫術,大家對他的了解可謂是少之又少。
這次,他們是意外的收到了專屬郵件,才特意趕過來。
卻怎麽也沒想到,傳的神乎其神的Dr.L竟然隻是一位而是出頭的小夥子!
全場人下巴碎一地。
“安妮,布魯克……”柯黎一個個點過這些人的名字,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我叫你們來,是準備救人的。”
之前開過口的布魯克和身後人麵麵相覷。
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如果連Dr.L都束手無策的病人,他們能幫上什麽忙呢?
“命我已經救回來了。”柯黎一邊朝病房走,一邊說,“病人粉碎性骨折,我做了初步檢查,大概是下半身神經受損。”
這波更專業人士,還沒來得及還給衣服,就被柯黎帶著去了ICU。
童幼南和舒嘉芮一左一右地坐在病床邊,滿臉淚痕地望著進來的這一波人,“這是……”
“我要帶他們再給小美做一個檢查。”柯黎說,“你們先出去一下。”
“好的好的!”
童幼南和舒嘉芮忙不迭的點頭,二話沒說退了出去。
隻不過剛出門,兩個小姐妹還沒等寒暄,就被守在外麵的男人各自拎走了。
之前過來的醫療小分隊現在派不上用場了,故簡奪讓他們給舒嘉芮做個簡單的檢查。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已經連續哭了五六個小時了。
她現在懷著孕,身體正是脆弱的時候,簡奪不敢放鬆警惕。
而童幼南,則是被連舟押著去了樓下的餐廳。
這裏都是西餐,連舟覺得童幼南現在這個狀態肯定吃不慣。
於是專門借了人家的廚房,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麵條——這是他不久前才學會的手藝。
但童幼南並不是很給麵子。
她坐在連舟對麵,一點動筷子的意思都沒有。
“多少吃一點啊。”連舟愁的薅頭發,往常瀲灩的桃花眼裏,此刻布滿祈求。
童幼南冷笑,叫住身邊的一個服務員,啞著嗓子,用意大利語說道:“給我拿一份蔬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