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補救
簡桉快步走到放著各種各樣的戲服的桌子麵前,打開盒子一看,心馬上沉了下來。
裝著戲服的盒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最重要的是羅蘭下一場戲要用的那件粉色戲服,因為裙子上有花朵的裝飾,為了追求那種華麗複雜的效果,上麵的裝飾都是工作室裏麵的設計師用鮮花風幹一點點染色裝飾上去的。
這種昂貴的顏料是完全不防水的,現在這件粉色的禮服的裙擺上已經因為染色而到處都是斑駁的色彩。
阿黛爾跟在簡桉的身後把那件粉色的戲服從盒子裏拿了出來:
“現在怎麽辦?這件戲服應該明天就要用了吧。”
兩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樣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都是我不好,我沒有把衣服保管好。”
薩拉十分自責地說道。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簡桉雖然心裏十分的焦慮,但是表麵上還保持平靜的樣子。
這一次的事故她已經找到負責人了解過了,這和薩拉一點關係也沒有,是這間庫房的水管老化,然後才會有漏水的情況出現。
簡桉踩著滿地的積水和阿黛爾薩拉一起把整個房間的戲服全都查看了一遍。
幸運的是並不是所有的戲服都受潮或者是沾上了水,不幸的是那件最重要的粉色戲服現在已經是一個基本上不可能挽回的局麵。
三個人一時沉默了。
如果明天不能準時把那件粉色戲服送到導演的手上的話,那麽整個劇組的最終拍戲進度都會被耽誤。
責任不管怎麽樣,都是在於鏡色。
“阿黛爾,我們把這件衣服帶回去。”
簡桉當機立斷,抱起了那個盒子。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在一夜之間重新做一件新的出來啊。”
阿黛爾擔憂的皺著眉頭。
這件禮服很大一部分是她來完成的,沒有人比她知道這種粉色的光麵綢到底有多麽的嬌貴,染料染在上麵,根本就是一點清洗的衣服都沒有,近乎於直接報廢了。
“一定有辦法,我們明天必須要把這件衣服送過來。”
簡桉的眉頭緊鎖,但是聲音還是很平靜。
現在基本上劇組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新送來的戲服出現了問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等著看自己會怎麽解決。
如果自己現在自亂陣腳的話,那才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簡桉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容墨剛才已經離開了,要是讓容墨知道的話,容墨為自己出頭,一定會招致更多的非議。
今天的所有行程馬上都被打亂重新安排,簡桉帶著那件戲服急匆匆的和阿黛爾一起趕回了鏡色工作室。
“烘幹機沒問題嗎?”
“可以正常工作。”
薩拉點了點頭。
整個工作室的人都被調動了起來,簡桉猶豫了一下,打通了歐陽惟的電話。
“喂?請問是歐陽惟先生嗎?”
歐陽惟家。
“這是最新的一批從東南亞帶來的珍珠。”
雖然不知道簡桉忽然間訂購這麽多的珍珠有什麽用處,但是珠寶本來就是歐陽家的一項十分發達的產業,歐陽惟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就幫助簡桉調集了簡桉所需要的高品質珍珠。
“你看看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打開的盒子裏,顏色各異的珍珠閃爍著柔和的光澤,有奶油黃的,有淡粉色的,有黑色的,最多的形狀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
“真的很麻煩歐陽先生您了。”
簡桉誠心誠意地道謝,倉促之間鏡色這方麵的儲備根本就不夠,如果沒有歐陽惟的話,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就是束手無策了。
“沒關係,阿忻他聽說了這件事情,還主動來幫我聯係東南亞的供貨商呢。”
歐陽惟狀似無意地提起了一句。
自己的那個傻弟弟聽說簡桉可能遇到了什麽緊急狀況,直從自己那個在郊外破破爛爛的小窩裏跳了出來。
這次很多事情都是歐陽忻主動幫忙做的,以前歐陽惟讓他稍微了解一下歐陽家的產業歐陽忻都不肯,就是一心一意的撲在他的布料紮染編織上,可是現在歐陽惟隻是稍微提了一下,歐陽忻就迫不及待的為簡桉出頭幫忙。
這件事情讓歐陽惟更加確定了簡桉在歐陽忻的心裏的地位。
簡桉哪裏知道站在那裏對著自己很有禮貌和風度微笑著的歐陽惟的心底都在想些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是怎麽把那件粉色的戲服交到劇組。
“桉桉,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阿黛爾不確定地問道。
事情比她們想象中的都要嚴重,本來預計這件事就算是可能會傳出去,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傳這麽快。
甚至有人拍下了當時庫房現場亂成一片的畫麵。
現在鏡色的公關部是一個頭變成兩個大,雖然羅蘭和簡桉之前曾經也是有過合作的,本來這次的事情兩者都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種聲音在網絡上悄然出現。
也不知道是先從哪裏開始的,有人說是簡桉故意針對羅蘭,也有人說劇組虧待了羅蘭,讓羅蘭在重要的拍戲前夕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現在網上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而簡桉還是一無所覺,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了修複受損的禮服上麵。
“嘶。”
簡桉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氣,白嫩的手指尖上一點殷紅色的鮮血冒了出來。
那些形狀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縫製起來十分的困難,葉忡臻雖然治好了她的手,可是真正的慢慢恢複還是需要時間的,偶爾就會出現這種因為工作量很大所以手指不聽使喚出現失誤的情況。
簡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把那罐顏料拿過來。”
“桉桉,你真的……”
“拿過來吧。”
“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把這些事情一股腦的都推給我的話,譚家也不會三番四次的被這些野蠻無理的人打擾。”
譚秋月今天的心情很好的樣子,坐在桌子邊,手裏端著茶杯。
流蘇正卷起自己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伸出自己的爪子想要偷吃一點放在桌子上的奶油餅幹。
“可是不是他們提供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有人輕笑著說道。
“本來這裏的一切就不幹淨。”
“這不幹淨的一切也包括你。”
譚秋月的手一頓,緊接著若無其事地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