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探監
“桉桉。”
阿黛爾站在病房的門口,猶豫著輕聲叫了簡桉一聲,簡桉回過頭,看著阿黛爾走了過來,把手中的手機放到了簡桉的膝頭。
手機上的新聞十分的醒目。
知名影星安東尼因為涉嫌吸毒而被拘留。
簡桉本來沒有一點焦距的眼睛微微的動了動,拿起了手機,這篇新聞已經用不著再含糊其辭。
現在事情已經發酵得這麽的嚴重,單單是阿黛爾給自己看的這條新聞的下麵就有無數的人在痛罵安東尼,更有許多本來是安東尼的粉絲在下麵留言說自己不會再喜歡安東尼了,安東尼的作為太讓人失望了的這類話。
“我打聽到是可以對安東尼進行探望的,桉桉,你要不要……”
阿黛爾欲言又止,她本來也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可是簡桉此次回到巴黎來為的無非就是來幫助安東尼。
“安東尼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他成名太快了,擋住了一些人的路,現在他一旦失勢,一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簡桉靜靜地注視著照片上安東尼微笑著的臉,這張照片是從某一期雜誌的雜誌硬照上截取下來的,安東尼的眼角微微的,溫柔的彎了起來,就像是鄰家的大男孩一樣。
“幫我準備一下吧。”
簡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精力和健康好像跟隨著容墨的傷勢一起的惡化了,那隻借力搭在椅子上的手的手背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皮膚下麵青色的血管,手腕細的好像是隨便一折就會斷掉。
這還是她為了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而拚命地勉強著自己吃下食物之後的結果。
“這裏就麻煩你了。”
簡桉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容墨一眼,容墨的麵頰已經有些凹陷下去了——這些天他一直都沒有醒過,全靠營養液和那些昂貴的藥劑維持生命。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醫生說這麽嚴重的傷口,能夠保柱一條命就已經是一件十足萬幸的事情了,能不能醒過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完全隻能看天意。
簡桉蒼白的手指握住了椅背,靜靜地凝視著容墨平靜的麵容。
在這裏時間似乎是停滯的,隻有她和容墨兩個人,在她的記憶裏容墨應該是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那個容氏集團的總裁,應該是雖然有的時候和自己有所爭吵但是實際上大部分時候都在溫柔的默默包容著自己的愛人。
他唯獨不應該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而最為讓人覺得荒唐的事情就是,這個從來都不相信“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男人,最後能不能睜開眼睛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居然也取決於“命”。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居然可笑的成為了最後的希望。
這幾秒鍾的凝視長的如同是幾年光陰,阿黛爾站在原地,看著簡桉站了起來,站在容墨的床前,然後俯下自己的身體,在容墨的唇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
“走吧。”
接著她毅然回過頭,和阿黛爾一起走出了病房,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我已經嚐試著聯係過巴黎的警方了,這一次的事情說起來十分的蹊蹺,安東尼是在參加一個聚會的時候,警察突然進行襲擊檢查,安東尼被發現麵前的杯子裏有毒品,所以才被拘留的。”
“所以安東尼實際上沒有吸毒,隻不過是他麵前的杯子裏被發現有毒品?”
簡桉敏銳地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阿黛爾皺了皺眉頭:
“可以這麽說,其實在我看來安東尼完全就是被人陷害的,可是這一次他惹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他縱使沒有吸毒,可是警察這一次突擊的重點本來也不是稽查吸毒者,而是為了圍捕毒梟。”
“那一次的聚會裏有人販毒?”
簡桉的神情嚴肅。
“是,所以要說陷害安東尼,其實也不太成立,畢竟警方之後就已經放出來消息說這一次聚會裏麵有一個毒梟,一直以來販毒數量非常的巨大,這一次能夠把他緝拿歸案才是重點,安東尼完全是被波及到的那個人,可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簡桉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緊了緊。
沒錯,就算是安東尼沒有吸毒,可是第一他麵前的那個杯子裏確確實實有毒品,第二,他和毒梟在一起,本來就讓人起疑,懷疑他是同夥。
簡桉的眼前微微一黑,但是簡桉很快就搖了搖頭,把這種感覺甩開。
她現在時不時地就會覺得自己的眼前會出現模糊,或者是暈眩的情況,可是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些小小的時不時會出現的輕微感覺一概被她自己歸類成為了因為太疲勞導致的。
安東尼被收押在巴黎警局裏,簡桉和阿黛爾從警局的側門下車,巴黎警局的前麵有很多義憤填膺態度激進的人正在遊行,抗議要求警方嚴懲安東尼。
簡桉和阿黛爾的頭上都帶了棒球帽,壓低帽簷,悄悄地進了警局。
阿黛爾事先也已經疏通了一些關係,兩個人順順利利的就見到了安東尼。
隔著一堵玻璃牆,簡桉看到安東尼的時候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安東尼這些天在警局裏的日子想必過得十分的不怎麽樣,身上穿著囚服,下巴上的胡子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刮了,所以顯得格外的憔悴無神。
看到簡桉的時候,安東尼的目光裏微微的閃過了一點亮光,但是緊接著就完全黯淡了。
“安東尼,你可以說一說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嗎?”
簡桉坐在安東尼的對麵,抿住了嘴看著安東尼。
“簡桉,這件事情你不要管。”
出乎意料的,這個大男孩在這件事情上展現出來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堅決。
簡桉愣了一下。
“為什麽?”
“容墨是不是出事了?”
簡桉的臉色有些泛白,她沒有想到安東尼第一件問的事情居然是這個。
“……是。”
簡桉的心裏滿是苦澀:“外麵說的那些有一部分是真的,容墨的確遇刺了,在巴黎機場落地的時候。”
“……果然。”
安東尼靜靜地凝視著簡桉蒼白的麵容,目光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意味:
“我一開始聽到的時候就覺得容墨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話你不會現在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