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賽爾斯

  “什麽,是他?”


  “你認識這個叫賽爾斯的明星?”


  簡桉的手裏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嫋嫋白氣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我怎麽不認識。”


  阿黛爾撇了撇嘴:“之前有一次安東尼來談合作,是我來接待的,那個時候鏡色和這個叫賽爾斯的明星也有合作,我知道他,走的清純小男生那一掛的,其實形象人設和安東尼有些撞車,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溫和又有禮貌實際上夾槍帶棒,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所以他給安東尼的杯子放毒品的可能性最大。”


  簡桉捧著杯子,若有所思。


  “容墨沒有為難你吧?”


  相比於安東尼,阿黛爾擔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情。


  “……沒有。”


  簡桉遲疑了一下,那個吻算是為難嗎?時過境遷,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在懷疑她,可是觸碰到他的那一刻,她還是感覺一切沒有變,熟悉而溫暖。


  “我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調取監控錄像吧。”


  簡桉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不容易實現,但是她必須要試一試。


  “什麽,簡桉在打聽安東尼吸毒的這件事情?”


  譚秋月微微挑起眉頭。


  她麵前的一些文件攤在桌麵上,還有一卷地圖,其實現在的條件和技術,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用地圖了。


  不過這個她不是和別人學來的,而是吳登。


  吳登是緬甸和巴西混血,這兩種血統混在一起,帶給他的不是像那種混血明星一樣的俊美容顏,而是無止無休的歧視。


  作為在緬甸叢林裏生活了很多年的人,地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手機可能會沒電,可能會沒有信號,但是地圖可以忠實地記錄一切。


  榮兒悄無聲息地站到譚秋月的身邊的時候,譚秋月正在俯下身子,看著地圖上那個被重重的標上紅圈的地方。


  “小姐,賽爾斯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是通知他還是……?”


  榮兒恭謹地站在譚秋月的身邊,譚秋月搖了搖頭。


  “讓簡桉隨便去查。”


  “可是小姐,您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讓安東尼一蹶不振嗎?如果任由簡桉一直查下去的話,萬一簡桉查出來安東尼其實並沒有吸毒,到時候該怎麽辦?”


  榮兒有些著急。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譚秋月伸出手優雅地製止了榮兒繼續往下說。


  榮兒不了解容墨,但是譚秋月了解。


  譚秋月非常了解,容墨對於毒品這件事情,是十分的痛恨的。


  當初容墨跟隨著容父來巴黎這邊辦事的時候,就曾經因為一家公司涉嫌販賣毒品的前科而終止了合作的繼續。


  “容墨對簡桉那個女人,還是心軟的很啊。”


  譚秋月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地圖上麵,在地圖上,美國的位置是一個紅色的圈,墨西哥的位置是一個藍圈。


  “放過安東尼這一回,又能怎麽樣?我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生意。”


  譚秋月輕輕笑了一聲。


  “安東尼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給他一點教訓,他就應該知道輕重,明白到底誰才是不能得罪的人。”


  譚秋月的手指輕輕地拂過桌子上擺著的沾滿露水的百合花。


  “可是如果簡桉拚了命的去救安東尼的話,你猜她會不會得罪人?”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


  榮兒好像明白明白了一點。


  “被抓的那個毒販子是一個墨西哥人,在墨西哥和美國之間的販毒通道裏的分量可是不輕啊。”


  譚秋月拿起手裏的剪子,動作優雅地開始修理百合花的花枝。


  “猜猜看,這個墨西哥的毒販子是一定跑不掉了,既然他已經在監獄裏蹲定了,簡桉拚命想辦法去救自己的好朋友,那會不會惹怒這個毒販子背後的人?”


  “小姐,我懂了。”


  “你懂了什麽?”


  榮兒一向都是聰明伶俐的,就算譚秋月的脾氣有多少不可取的地方,對自己身邊的貼身的這個女傭還是很滿意的,哢嚓一聲,把百合花的花枝修下來一截。


  “容墨的心太軟,如果我出手,簡桉雖然保不住她的那條賤命,可是容墨如果追查到我的身上,到時候我為了打簡桉區區一隻老鼠,傷了容墨這個玉瓶,實在是太不值當了,這件事情,就交給那些被簡桉激怒的毒販子去辦就好,到時候既不用我出麵,事情又能解決,自然是一箭雙雕。”


  譚秋月的臉上露出了怡然自得的微笑。


  這個念頭她早就已經想好了。


  以容墨的手段,想要追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對簡桉下手實在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這個殺掉簡桉的凶手必定不能是自己。


  要不然自己又是何苦繞著彎子借刀殺人?

  那些緬甸和墨西哥出身的亡命之徒會把簡桉抽筋拔骨,一點皮都不會剩下的。


  容墨對簡桉就算是感情再深,又能如何,頂多暗暗的傷心一段時間,到時候自己陪在容墨的身邊,害怕走不進容墨的心裏?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賽爾斯,他既然傻乎乎的腦子不夠用,那就活該被人拿起來當槍用。”


  譚秋月微微笑道。


  真正高明的不是那些親自上陣的,而是殺人不見血的。


  “到時候就讓賽爾斯那個蠢貨去和簡桉糾纏去吧,等到什麽時候成功了,漁翁得利的人就是我們。”


  “是。”


  榮兒是半句話也插不上,連忙低著頭答應了一聲。


  她想要簡桉去死,這是她日日夜夜,夢寐以求的事情,每一次看到容墨注視著簡桉的眼神的時候,嫉妒的毒牙都在瘋狂的撕咬著她。


  再等等,現在還不是徹底把簡桉搞垮的時候。


  譚秋月看著攤在辦公桌上的地圖,輕輕笑了。


  她現在已經十分成功地把簡桉擠出了鏡色,事情的後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


  沒有了鏡色的品牌效應,簡桉根本走不了多遠,到時候可以真正地入主頂尖的設計師的圈子的人,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有資格和容墨站在一起的,也會隻有自己一個!

  譚秋月把自己手裏麵的筆扔到了桌麵上。


  “給我接通容墨的電話。”


  榮兒應了一聲,答應著去了。


  自己家的小姐到底有多在乎容墨,她的心裏十分清楚,更何況對於它來說,譚秋月就是好人,給自己一個穩定優越工作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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