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假麵人皮
容墨走到簡桉的身邊,從簡桉的手裏拿過來了那塊她咬了一口的餅幹,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黃油的香氣在自己的嘴裏無聲的融化開來,味道帶著淡淡的甜意,雲朵一樣的口感,一切都是剛剛好。
“很好吃。”
簡桉瞪大了眼睛看著容墨,嘴邊還沾著一點點淡黃色的餅幹屑,容墨伸出手,把她嘴邊的餅幹屑擦掉了,眼底帶著真切的笑意。
“這個,也很甜。”
鋪天蓋地的溫暖氣息把簡桉整個人柔軟的包裹住,簡桉被容墨小心的攏在自己的懷裏。
容墨低下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個吻,就像是蓋上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一樣。
窗邊的那本烘焙指南翻開到了瑪格麗特餅幹的那一頁。
瑪格麗特餅幹,又叫做情人的指紋。
瑪格麗特餅幹以前有一個很長的名字,叫做住在意大利史特蕾莎的瑪格麗特小姐。據說最早是一個年輕的糕點師發明的,用愛人瑪格麗特小姐的名字命名,他一邊默念著瑪格麗特小姐的名字,一邊用手指一個個的按扁麵團,在每一個麵團上麵留下自己手指的印記。
情人的指紋由此而來。
那些甜美的期待,都在一塊塊如同是金色的花朵的瑪格麗特餅幹的裏麵,懷裏的人抬起頭來看著容墨,她的烏黑的發絲間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帶著甜美的香氣。
那仿佛蘊藏了所有的美好的甜美香氣,屬於瑪格麗特的味道。
“容墨……”
那個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叫著自己的名字,甜甜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周身揮之不去,容墨伸出手,把這個人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這溫暖的感覺,恰似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當剛被容墨抱住的時候,埃爾塔不敢置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但是緊接著,她的眼睛裏麵就湧現出來狂喜的神色!
容墨……容墨……他並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
這種狂喜的滋味就像是醉人的美酒一樣,似乎讓她的頭腦也跟著一起變得昏昏然,這個男人的懷抱的溫度比自己想象中的感覺更好那種踏實而溫暖的感覺讓人願意無限的淪陷下去。
埃爾塔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激動,把自己的頭柔順的靠在了容墨的胸膛上。
這夢寐以求的場景,在今天終於變成了現實,這個人現在是她的,她無比的篤定這件事情。
“小姐,您的房間準備好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侍應生的聲音很不識趣的打斷了埃爾塔這一刻的溫存。
“好,我知道了。”
埃爾塔不悅地看了一眼對方,但是最後忍了忍,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並沒有發作,現在要緊的事情可不是和這個不識趣的服務生爭執。
埃爾塔戀戀不舍的從容墨的懷裏直起身來,幾乎是用貪婪的目光凝視著容墨的麵容,一邊把自己的手柔柔的搭在了容墨的肩膀上。
這個十分輕柔的動作引導著容墨跟隨著埃爾塔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那間準備好的房間。
容墨的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埃爾塔的肩膀上,但是埃爾塔一點都不覺得吃力,反而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然而這種幸福的感覺在她打開門之後馬上就被打破了。
有人比她先一步踏進了這間房間裏,此時此刻,這個不速之客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酒店寬敞的客廳裏麵的真皮沙發上麵,姿態優雅的啜飲著一杯紅茶。
“怎麽,怎麽是你?”
埃爾塔的聲音幹澀,半天才吐出來一句話,坐在沙發上麵的譚秋月優雅的抬起眼:
“怎麽了?看到我很驚訝嗎?”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短短的驚訝之後,埃爾塔的心裏油然而生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是她還是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聲音裏麵的鎮定。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呢?”
譚秋月從沙發上站起身,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絲絨吊帶裙,金色的耳飾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絲曖昧的光。
埃爾塔警惕地看著譚秋月:“你不是和我說過,藥給了我,我可以隨便……”
“對,沒錯,我是說過那樣的話。”
譚秋月打斷了埃爾塔的話,她今天的眼尾掃著同樣的酒紅色的眼影,細細的點綴了一點金粉:
“我是說過你可以隨便決定,隻不過是決定你要不要用,剩下的,我可沒有說隨便你處置。”
不然的話,她怎麽會把藥給她呢?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麵,因為那是很有損於自己在容墨的心中的形象的,可是埃爾塔來,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遊戲,自己身為國王,怎麽能親自動手呢?埃爾塔這樣的小卒隻要給她足夠的誘惑,她會舍生忘死的為她去做事情的。
“你,你根本就是不守信用!”
埃爾塔憎惡的看著譚秋月,眼睛裏麵早就沒有一點之前的柔弱之色了。
或者說那些也隻不過是她博取別人的同情的外皮而已。
“我不守信用?”
譚秋月輕笑了一聲:“笑話,埃爾塔,如果我不守信用的話,你怎麽有機會弄髒那件禮服,給簡桉製造麻煩的呢?簡桉最後沒有中招,完全是你自己的無能如果我沒有信用的話,你怎麽可能會拿到這麽好用的藥,你這種卑賤的身份,別說是和容墨親密接觸,就是站在容墨的身邊,也想都不要想!”
埃爾塔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譚秋月,你和簡桉勢不兩立,我為難簡桉,給簡桉使絆子,你不是也能得利嗎!”
“是的,是這樣沒有錯。”
譚秋月漫不經心地卷起了自己鬢邊的一縷頭發在指尖把玩著:
“可是我隻是教唆的話,倘若不是你自己的心裏有惡意,又怎麽能心甘情願的上鉤呢?我看著簡桉不爽,恨不得她現在就去死,你也不逞多讓吧?”
“埃爾塔,你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憎恨簡桉的?披這張柔弱可人的皮,博取簡桉的同情和信任,讓簡桉以為你是無害的,取信於你,以至於簡桉就算是兩次被你坑慘了,居然對你一點懷疑都沒有,這點上,就連我都要佩服你呢!”
“她那樣的人,難道不應該被憎恨嗎!”
埃爾塔抬起眼,那個在簡桉的麵前一直柔柔弱弱,沉默寡言的埃爾塔已經全然消失不見,埃爾塔的眼底閃動著怨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