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真實的噩夢
明明自己才應該是主角,可是現在台上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簡桉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看見容墨伸出手,拉起了對方的手,把那枚戒指認真的,十分仔細的套在了對方的手指上。
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簡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看見了容墨眼底溫柔的笑意,但是這笑容卻並不是因為她。
容墨放開了對方的手,然後輕輕的用手拽住了對方的潔白的麵紗往上一掀。
柔軟的麵紗輕飄飄的在空中飛揚著,那個瞬間,簡桉看見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張簡桉無比熟悉的臉。
熟悉的無關,白皙的肌膚,還有一雙微微往上挑的眼睛。
她還塗著紅『色』的口紅,菱唇似有若無的勾起來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弧度。
仿佛眼前的一切在忽然之間變得模糊,簡桉的手腳驟然變得冰冷起來,她看見那個女人站在台上朝她看過來,對她得意的一笑。
那是高高在上,嘲笑著她的目光。
她的頭上帶著自己務必熟悉的那個小皇冠,在陽光下,那個皇冠被夾在她的發間,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簡桉隻是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鐵手牢牢的握住了。
“你輸了。”
她聽見對方居高臨下的站在容墨的身邊,對她投來嘲諷的微笑。
“簡桉,你輸了,容墨是我的。”
“譚……秋……月……”
這個名字,自己本來不應該記得,也不應該認得她是誰,可是就在這一刻,簡桉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她看著台上的譚秋月對自己憐憫而又諷刺的笑著,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失敗者一樣,在她的身邊,容墨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自己一樣。
他的目光隻放在譚秋月的身上,眼底都是滿滿的深情。
世界在自己的眼前飛快的崩塌!
“桉桉,桉桉,你醒醒啊!”
有人在拉著自己的手急切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啊想要把自己從無盡的,快速下墜的深淵裏麵拽出來。
到底是誰?
簡桉吃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一張熟悉的臉映入自己的眼簾。
是阿黛爾,她的眼睛哭的通紅通紅的,當看到簡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奇跡一樣。
“桉桉,你真的醒了嗎!”
“這是……哪裏……”
簡桉嚐試著轉動著自己的脖子,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是被人拆開過一遍一樣的酸澀。
“這裏是醫院。”
阿黛爾擦了擦自己的淚水。
她本來以為還要過很久簡桉才會醒過來,當她趕到醫院,看到簡桉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的時候,她自己嚇得心髒差一點兒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
簡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個噩夢裏麵完全的解脫出來,簡桉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裏麵全都是冰涼的汗水。
這個噩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的讓她以為在夢裏麵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桉的記憶漸漸回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簡桉急切的坐了起來,拉著阿黛爾的手。
“孩子,我的孩子!”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當自己走到台階前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恍惚了一下,緊接著就身不由己的摔了下去。
台階那麽高,她的孩子……
“桉桉,你放心,孩子一點事都沒有!”
看到簡桉驟然變得緊張起來的麵容,阿黛爾連忙拉著簡桉的手示意簡桉安下心。
“真的嗎?”
簡桉愣愣的看著阿黛爾。
從那麽高的台階上麵摔下來,自己怎麽會……
“是安東尼把你接住了。”
從簡桉的眼睛裏麵讀出來了此時此刻簡桉的疑問,阿黛爾連忙解釋道。
“安東尼?”
簡桉下意識得抓緊了自己身體下麵的床單。
居然是安東尼嗎?
她還以為是……
當想到容墨這兩個字的時候,自己的心髒猛然掠過一陣刺痛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於強烈,錐心刺骨。
簡桉下意識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些淩『亂』的,暗淡的記憶從自己的腦子裏麵紛紛擁擁的擠出來,簡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阿黛爾,是不是容墨和譚秋月要訂婚了?”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阿黛爾下意識的回答道,別開了簡桉的目光。
阿黛爾在撒謊。
簡桉忽然拿起來床邊的電視遙控器。
“簡桉,你要幹什麽!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有好,你安心養著就行了!”
阿黛爾拚命的搶奪電視遙控器的反應讓簡桉更加確認了阿黛爾一定是在瞞著自己的事實。
爭搶當中,電視機被簡桉打開了,新聞頻道跳入了兩個人的眼簾,裏麵的主持人正在帶著客套的笑容播送著天氣預報。
“你看,桉桉,根本沒有什麽的,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
阿黛爾蒼白著臉,伸出手想要拿回簡桉的手裏的遙控器,可是簡桉明明剛剛醒過來,手勁兒卻大的驚人。
阿黛爾用力一拽,居然沒有拽動。
簡桉直接換掉了頻道,下一個頻道是體育頻道,再下一個是電影頻道,各個頻道來回不停的切換,簡桉的目光忽然停留在電視屏幕上。
那個台標,自己很熟悉。
她看到了電視裏麵的自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麵。
“請問容總有什麽打算?”
主持人的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問道。
這一刻,病房裏麵靜可聞針。
阿黛爾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簡桉,又看了看正在播放著節目的電視。
她現在不知道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而簡桉麵『色』平靜,隻是牢牢的看著電視機。
病越寂靜,她就越是能聽的清楚容墨說的那些話,哪怕是再重新聽一遍,哪怕是現在的自己並不在現場,可是那些話卻仍然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一刀刀的捅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每一刀都帶著讓人無法呼吸的疼痛。
那個男人,那個在電視機裏麵的男人正在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氣說出讓自己無法承受的話來。
他說。
“她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她的名字是譚秋月。”
到底之前的自己是在噩夢裏麵,還是現在的自己正身處於噩夢之中?
簡桉緊緊的攥著自己手裏麵的遙控器,半晌,她輕輕的笑了。
沉『迷』於過去的人,自始至終隻有自己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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