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園丁
簡桉轉過身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自己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紅『色』花海,碗口大的紅『色』花朵的花瓣邊緣帶著淡淡的金『色』,無風,那花枝卻仿佛是禁不住花瓣沉甸甸的重量一樣微微的搖晃著。
自己視線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滿滿的海洋之心。
她……還以為這裏的花應該因為沒有人照料早就已經枯死了。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簡桉馬上回過神來,腳步聲在花房的門口停住了。
簡桉踮著腳尖躲在密密實實的書架後麵,這架書架還是當初容墨放在這裏的。
沒想到現在一點兒都沒有被挪動,甚至於上麵還放著簡桉之前用過的那些書。
簡桉剛剛在書架後麵站定,就聽見了花房的門滴的響了一聲,有人走進來了。
透過玻璃的倒影,簡桉看見了容墨。
可是今天的容墨,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簡桉認真的端詳著反光裏麵的倒影,忽然意識到那略微有些扭曲倒影裏麵,容墨的身上沒穿西裝外套。
他的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給,下麵是黑『色』的西褲。
容墨的目光在整個花房裏麵掃視了一圈,一切都和自己剛才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
剛才是自己聽錯了嗎?
容墨罕見的在自己的心底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或許隻不過是他自己的幻覺吧。
就像是以前的時候那樣,幻想著自己的身後有人靠在沙發上倦意沉沉的睡過去,幻想自己一抬頭的時候有人輕輕的叩門,帶著盈盈的笑意端進來一晚水果湯圓。
容墨提起來了一邊的水壺,開始認認真真的從離簡桉最遠的地方開始給海洋之心澆水。
這些花都是容墨來照料的嗎?
簡桉悄悄的透過書架上麵擺放著的書的空隙往外麵看,眼前的一切讓她驚訝極了。
在她的印象裏麵,容墨從來都沒有幹過這些。
可是現在簡桉卻看見了容墨彎下腰,非常仔細的給每一株海洋之心澆著水。
園藝水壺裏麵的清水在花房的燈光下流淌出晶瑩的弧線。
花房到底麵積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可是容墨沒有一點兒怠慢或者是馬虎的意思,簡桉就這麽愣愣的站在書架的後麵,看著容墨澆完了整片花田。
當容墨停在了書架的前麵的時候,簡桉下意識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容墨沒有發現她。
他背對著書架,彎下了腰。
幾聲清脆的哢嚓聲之後,容墨剪下了幾朵開的正好的海洋之心。
他仔細的把玫瑰上麵的刺和多餘的枝葉全部都修剪掉了,然後把花通通『插』進了書桌上麵的花瓶裏麵。
當看到書桌上放著的東西的時候,簡桉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差一點兒沒有叫出來。
書桌上放著那天晚上她畫了一半的設計稿。
就連繪圖紙擺放著的角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原封未動。
簡桉就這麽看著容墨在桌子前麵坐了下來,一坐就是很長的時間。
寂靜的空氣裏,花香正在無聲的蔓延著,一切的聲音都被放大。
簡桉想要移開自己的目光,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靠近書架,注視著容墨背對著自己的背影。
她甚至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著。
寂靜的時間裏,容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突兀的聲音讓簡桉的心也跟著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喂?”
容墨接起來了電話,簡桉聽見了電話另外一邊霍炎的聲音。
“老大,證據遞交了之後,對方果然慌了。奧尼·弗朗西斯一直聲稱我們的證據是偽造的,可是他拿不出來任何有利的別的證據來反駁我們。”
這個角度簡桉跟本就看不見容墨的臉上的表情,可是簡桉卻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容墨的微微的冷笑了一下。
“法官怎麽說?”
“法官已經沒有辦法袒護他們了。”
霍炎的話語裏麵也流『露』出來幾分喜意,他其實和容墨一樣,是一個喜歡速戰速決的人,對方一直和他們玩貓捉耗子的遊戲玩了這麽長的時間,他也早就已經不耐煩了。
拿到了容墨和喬揚收集的證據,不管是視頻,照片,還是證物都有,對方就是再抵賴,也沒有用!
“我覺得很快就能出結果了,到時候一定能給他們沉重一擊!”
“我這邊也快結束了。”
容墨握著手機,狹長的眼眸裏麵閃過了一絲冷光。
他忽然站起身,倒是把簡桉給嚇了一大跳,她還以為是容墨發現自己了。
後來才發現容墨隻不過是朝著外麵走出去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簡桉也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容墨到底是在幹什麽?
簡桉把剛剛霍炎和容墨說的話咀嚼了一遍,也找不出來個所以然。
簡桉又豎起自己的耳朵認真的聽了聽,確定容墨已經走遠了,這才從自己藏身的書架後麵走了出來。
她目光複雜的看了擺著裝著海洋之心的花瓶的書桌一眼。
容墨,你到底是在幹什麽?
我琢磨不透。
為什麽一邊帶著你的未婚妻選擇鑽戒,另外一邊又親自照顧這些海洋之心呢?
你是不是……還記得它們的意義呢?
踏出玻璃花房的時候,簡桉才發現天『色』幾乎是已經黑透了。
簡桉信步走出去,路燈已經一盞接著一盞的亮了起來。
簡桉站在別墅的門口,下意識的又回頭看了一眼別墅。
別墅的所有窗戶仍然是黑漆漆的。
顯然沒有人。
簡桉歎了一口氣,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圍巾,自己應該回去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忽然攔在了她的麵前。
簡桉差一點兒就被嚇出來心髒病,可是定睛一看的時候,站在自己麵前麵『色』蒼白的女孩居然是埃爾塔。
“埃爾塔,你怎麽在這裏?”
簡桉定睛一看才認出來自己眼前的人是誰。
埃爾塔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說是簡桉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看上去溫柔恬靜的女孩,那現在的埃爾塔顴骨突出,整個人骨瘦如柴,而且平添了一種尖刻的感覺。
“簡桉,你為什麽在這裏?”
埃爾塔的語調有點奇怪,但是簡桉也沒有想的太多。
“沒什麽,我就是過來看看。”
話音未落,她就被埃爾塔一把抓住了手腕,對方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睛亮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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