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血緣
戴蒙得斯實驗室……
簡桉忽然意識到了這兩個人在說什麽。
戴蒙得斯實驗室,那裏麵的所有的一切,是屬於甘諾家族的嗎?
包括毒品愛麗絲的配方?
簡桉忽然不敢深想,戴蒙得斯實驗室裏麵那些慘叫的人,對賭的遊戲,不管是什麽時候再一次深想起來,都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而戴蒙得斯實驗室所做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人指使的嗎?
“你不是已經徹底摧毀了戴蒙得斯實驗室了嗎?”
薩麥爾居然還是很氣定神閑。
“所有的資料都在你製造的那場爆炸裏麵付之一炬,為什麽你覺得還能拿到毒素的解『藥』?”
“你在說謊。”
容墨麵無表情,直接拆穿了薩麥爾的話。
作為甘諾家族的教父,隱於陰影之的人,他對他的了解不太多,但是已經足夠拚湊出他的形象了。
他絕對不是那種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麵的人,這個也是為什麽他力排眾議,一定要向甘諾家族施壓的原因,燒灼毒素一定還有解『藥』方程式!
“算是我在說謊,你拿什麽來要求我呢?”
薩麥爾似乎也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謊言被容墨揭穿而覺得尷尬。
“容墨,簡桉在我的手裏,隻要我願意,我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還有。”
薩麥爾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
“城堡二樓有你們的狙擊手吧,那真是抱歉了,這些對我沒有用。”
“艸!”
這一次罵人的不是霍炎,而是喬揚,喬揚狠狠一圈砸在了窗台。
“我並沒有讓他看見我!”
“已經暴『露』了,別說這些有用沒用的話了!”
喬揚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打『亂』了自己用發膠精心定型的頭發,眼神陰翳。
他和霍炎本來寄希望於使用狙擊手搏一搏,但是對方顯然是察覺了他的意圖。
這一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如果你現在殺了簡桉,你也會死。”
容墨陰沉沉道。
眼前的這個對手之前他遇見的所有對手都要更加的強大,狡詐,這件事情他知道,他們雖然現在才是第一次正麵交鋒,但是在此之前,甘諾家族和容家已經在國際法庭,在海運,在其他看不見的地方拉鋸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
這是容家和甘諾家族都前所未有的戰爭。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容墨實在是太清楚薩麥爾的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他不是會輕易被什麽脅迫的人,他多變而冷酷,簡桉落在他的手裏,他隨時都有可能要了簡桉的命!
“容墨,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算是現在殺了我,你也一樣拿不到燒灼毒素的方程式,甘諾家族絕不會因為喪失一位教父而倒下。”
不知道為什麽,薩麥爾說這話的時候,簡桉覺得自己居然從他的聲音裏麵聽出來了一點溫柔的意味。
“隻要我倒下,甘諾家族的新任教父馬會出現,到時候,容家將會麵臨甘諾家族的瘋狂報複。”
薩麥爾的語氣溫柔,可是這話絕對不是說誰而已,二樓的霍炎和喬揚渾身下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甘諾家族的報複有多可怕?看看那些反抗甘諾家族的政界大佬是怎麽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的床知道了!
“如果你不放了簡桉的話,甘諾家族的販毒製毒證據會馬移交給法庭。”
容墨的聲音很冷,冷的仿佛能浸入骨髓。
“甘諾家族可以承受得了失去一位教父的損失,能不能承受經濟支柱的毒品受到致命的打擊?”
這並不是結束,一旦薩麥爾被捕入獄,甘諾家族受到起訴,到時候更大的麻煩是在等著這個古老的黑手黨!
容氏集團可不是光靠威脅,暗殺,能擺平的,容墨還隻有十幾歲的時候,已經被人在高架橋驅車亡命追殺!
他可以無所畏懼,隻要是為了簡桉!
“你說的有道理。”
薩麥爾居然點了點頭。
“譚秋月隻不過是你手下的眾多棋子之一,你以為殺了她,能阻止她說出甘諾家的秘密麽?”
容墨冷笑了一聲。
“其實不止於如此。”
薩麥爾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或許……”
“哥哥!”
簡桉忽然聽見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朝著對麵看了過去,此時此刻,包括二樓陽台的霍炎和喬揚都瞪大了眼睛喬揚的反應更甚。
“誰把她放進來的!”
喬揚近乎於失控的喊了出來,站在簡桉和薩麥爾麵前的赫然是阿黛爾!
“喬揚,你要去幹什麽!”
霍炎喊了一聲,可是喬揚卻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阿黛爾,你剛才……說什麽?”
簡桉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沒有聽錯,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停手吧。”
阿黛爾靜靜地站在薩麥爾的對麵。
“哥哥。”
簡桉的腦子裏麵轟隆一聲,可是與此同時,她忽然間發現,眼前的這兩個人長得是多麽的相似。
那是一種微妙的相似,他們都擁有著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眸子。
隻不過是薩麥爾的眸子清澈如同是蔚藍的大海,阿黛爾的眸子帶著微微的碧『色』,像是藍寶石一樣。
怎麽會這麽相似?
簡桉茫然的想道。
那簡直是鏡子內外的影像,帶著血緣的與生俱來的親近感。
“我有一個哥哥。”
“小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們長得很像。”
“但是不是的,我其實像媽媽,他更像爸爸。”
“是他小的時候一直在照顧我。”
“桉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呢?
那天晚的阿黛爾的愧疚的麵容,和房間裏麵的那個破碎的玻璃相框,似乎通通都有了答案。
一個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啊。
“很高興見到你,妹妹。”
薩麥爾微笑道。
他的語氣裏麵,那種溫柔的意味再一次浮現出來。
神情如同是在說繼承者的時候一模一樣。
“哥哥……”
阿黛爾,或者說是阿黛爾·道格拉斯·甘諾的唇無聲地動了動。
那個單詞,更像是一聲歎息。
“放了簡桉吧,她是無辜的,不應該被卷進來。”
那雙寶石藍的眼眸裏麵,都是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