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直很安靜
江舟年沉默了幾秒：“從夏天那兒聽說的。”
不等簡桉說話，江舟年就急忙解釋道：“不過她不是故意的，我讓她開車她說自己開不了，我追問她才坦白的。”
簡桉知道夏天不會出賣自己，哪怕江舟年不解釋她也對她很放心。
所以簡桉並沒有放在心上，江舟年最後還是沒忍住，不知道第幾次說出了曾經說過很多次的話：“如果你願意，我隨時在等你。”
簡桉沉默半晌，不知道第幾次回答相同的兩個字：“謝謝。”
簡桉還需要休息，江舟年便先離開了，雖然簡桉挽留過他，但他一點都不想在容墨的別墅裏多停留。
而他離開容家後，便按約定去跟夏天見麵。
兩人一起去了合作建起的廠子探查了一番，出來之後，江舟年有些意外。
“你進步很快啊，廠子的生產這麽快就步上正軌了。”
“謝謝誇獎。”夏天被他說得臉上泛出紅暈：“再怎麽說我也在英國留學了這麽一段時間，雖然實戰經驗可能不足……不過理論經驗還是很豐富，跟你一合作，不就是強強聯合了？”她衝著江舟年眨了眨眼睛。
江舟年溫柔地笑笑：“你倒是不謙虛。”
夏天不好意思地一笑。
互相客氣完，兩人一起去吃飯，江舟年自告奮勇請客，還選了一家比較高檔的會所。
不過全程，江舟年都不怎麽說話，似乎陷入了一種沉默狀態之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低氣壓。
夏天隔一會兒就抬頭看一眼他，看了好幾次後，江舟年才終於感受到她的目光。
江舟年強打精神：“怎麽了？”
夏天見他開口，也不忸怩：“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今天看起來不太高興……怎麽了嗎？”
江舟年搖搖頭：“沒事兒。”
話是這麽說，他眉心淺淺的皺褶還是沒有下去。
其實不用他說，夏天也大概猜得出來。
“是因為……小桉？”她試探性地問道。
江舟年夾東西的動作一頓，沒有反駁。
這就是默認了。
得到答案的夏天其實覺得一點都不意外，但是她的心髒還是不受控製地緊縮了一下。
“沒事的，別擔心。”夏天笨拙地安慰著他：“小桉會好起來的。”
盡管她知道，江舟年最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這一點。
果然，江舟年聞言苦笑一聲：“不是這個。”
夏天聞言不說話，隻看著他，擺出一副傾聽者的姿態。
“夏天，你說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江舟年喃喃道：“這麽多年了，我追她，她追別人，我們都對得不到的人心懷執念，怎麽都不肯放手……難道真的應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夏天聞言認真思考了兩秒，然後搖了搖頭。
江舟年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他以為她會讚同這句話。
“跟得不得得到沒有關係。”夏天輕風細雨地開口，軟糯的聲音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拂過江舟年的心：“重要的是喜歡，是她這個人，所以才覺得她好，不是因為沒得到的關係，因為如果真的有幸得到了，你隻會更加珍惜更加珍重，因為那是你喜歡的人啊。”
江舟年聞言怔住了，定定地看向滿臉認真的夏天。
後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江舟年緩緩地搖搖頭：“不，你說得很對。”
跟是否得到沒有關係，就是因為愛。
江舟年驀然覺得有些豁然開朗，他衝夏天一笑：“謝謝你的開導。”
夏天聞言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一絲苦澀：“你不用跟我客氣。”
這都是她的真心話，也是她的有感而發。
隻可惜，江舟年卻看不到夏天眼裏的深深壓抑著的情愫。
飯後，江舟年提出讓夏天陪自己去KTV，打算通過唱歌發泄一下心裏的憋悶。
兩人包了一間豪華的小包間，音響設備全部都是一流的。
江舟年唱的都是溫婉的情歌，他的嗓音很好聽，溫潤如玉，唱起那些憂傷的歌曲、尤其是一長串的低音時，聲音就像一支不失力度的羽毛，輕輕地撥動著夏天的心弦。
他每次唱歌，夏天都安靜地聽著，一邊心悸於他撥動她心弦的嗓音，一邊因為他所有歌聲都為別人而唱而感到黯然傷神。
夏天也唱了，雖然她唱歌沒有江舟年那麽好聽，但是也不錯。
尤其是唱到其中一首歌之後。
兩人互相都很尊重彼此，一個人唱歌，另外一個人就聽著。
夏天知道江舟年在聽，但她麵對著屏幕，假裝是看屏幕上的歌詞，但緊緊抓住話筒的手指和耳朵上的紅暈已經泄露了她的緊張。
隻不過昏黃的燈光下，江舟年看不到。
夏天對著話筒，歌聲如清泉流淌過。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夏天唱著這首名為《一直很安靜》的歌，在心裏黯然傷神著。
她現在沒辦法把自己的感情宣之於口，隻能通過這種隱晦到江舟年大概根本不會在意到的方式來傾訴自己的感情。
就算他意識不到，她也算是悄悄表達過了。
……
另一邊，容墨正站在公司的技術科，麵色凝重地看著麵前的大屏幕。
程璐遇襲這件事他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決定追究下去，如果真是吳英傑幹的，那他必須斬草除根。
所以他派人去了簡桉租的小區，調取了那棟樓的監控視頻。
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電梯裏的監控倒是開著，也看到了程璐回家，但是程璐說的那個時間段就沒有人了，而說來也巧，那層樓的監控正好是壞的，大概是因為治安好，從來沒出過什麽問題，所以小區物業並沒有上心，也就沒去管。
沒想到就發生了這件事。
物業負責人為此擦汗都擦濕好幾包紙巾了，容墨還是揪著不放。
為了找出現場視頻，容墨公司的人都把附近商場、小賣鋪、飯店外麵的監控錄像都通過各種手段調取出來，然後通通送到森遠總部的技術科，讓專業人士進行分析，還請了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