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懷孕

  “容墨,我求求你……”


  “打掉他。”


  “你懷孕了?”


  “不要!”


  簡桉忽然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的陽光正好,幾隻鳥兒落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啼叫。簡桉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記憶才慢慢回籠。


  這裏是她和容墨剛剛搬進來的新家,一切都很好,除了……


  簡桉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床上,奇怪的四處望了望,她明明記得昨天她畫圖畫到很晚,最後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那她現在應該還是趴在工作台上啊?


  難道是後來自己睡糊塗了,自己上了床?

  簡桉用力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缺乏睡眠的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簡桉環視了房間一周,才打開房門。


  甜甜的香氣順著樓梯悄無聲息地攀升到二樓的走廊裏,簡桉吸了吸鼻子,走下了樓梯。


  餐廳的餐桌上擺著一個雕刻精美的琉璃花瓶,裏麵被傭人插上了大把的玫瑰,火紅的玫瑰沒有被剪去枝葉和尖刺,開的肆意,散發出濃鬱的芬芳。


  簡桉坐在桌邊伸手去觸碰玫瑰,不提防卻被尖利的刺戳到了手指,小小一聲痛叫,簡桉白皙的手指上頓時冒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


  “怎麽了?”


  簡桉痛的短促地倒吸了一口氣,廚房裏的容墨聞聲衝了出來。


  他正在廚房裏吩咐廚師簡桉慣常的飲食,沒有想到簡桉就被玫瑰刺戳傷了手指。


  “這花是誰放的?”


  容墨的聲音不高,但是卻讓周圍的傭人低下了頭,半天才有一個傭人低著頭站了出來。


  “馬上撤走,從今天起你不用來了。”


  容墨一邊冷聲說道,一邊讓人拿了紗布和碘酒過來。


  殷紅的血滴很快就被棉簽止住,容墨小心地捧著簡桉的手,好像是捧著什麽易碎的無價之寶一樣。


  “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知道有刺還去碰?”


  容墨沉下聲音訓斥簡桉,簡桉不由自主地因為容墨嚴肅的語氣把手往後縮了縮,但是卻被容墨抓了回來:

  “別動。”


  容墨仔細地給簡桉的手指消完毒,用紗布裹了幾圈,打成一個結。


  明明是一個創可貼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卻堅持包的厚厚的。


  今天的早餐是火腿煎雲蛋,煎的雲朵一樣蓬鬆雪白的雞蛋上鋪著一片焦香的火腿,容墨沒有坐在簡桉的對麵,而是坐在了簡桉的身旁。


  “張嘴。”


  容墨的語氣還是不見得有多好,把切好的火腿送到簡桉的嘴邊,簡桉的臉紅了一片,伸手想要去拿另一副刀叉,手卻被容墨按住了。


  男人的手不容置疑地覆在她的手背上,簡桉隻能悄悄地縮回手。


  她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但是容墨卻這麽重視,蓬鬆柔軟的雲蛋送進嘴裏,好像比昨天那塊巧克力還要甜。


  “今天不能去上班。”


  簡桉瞪大了眼睛表示抗議,容墨卻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

  “你這麽笨手笨腳,已經受傷了,現在去工作室做什麽?等著受傷嗎?”


  “可是……”


  簡桉急得扁了扁嘴。


  再過幾天時間,巴奈爾就會開始選拔進入新成立的子品牌的實習生了!她真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不可以。”


  容墨斷然拒絕了簡桉可憐巴巴的請求,簡桉的手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自然不能出現一點閃失,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還會讓她製作衣服?

  幾番請求,容墨才終於同意讓簡桉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畫設計稿,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簡桉把畫到一般的稿件丟了一張又一張。


  抬手之間,袖口的一點紅色若隱若現。


  簡桉停下動作拉著自己的袖口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點血痕。


  應該是剛才手指被玫瑰花刺刺傷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血痕洇染在布料上,形狀恰似一朵微縮版本的玫瑰花。


  簡桉忽然愣住了。


  片刻之後,她重新拿起了畫筆,在畫紙上慢慢勾畫起來。


  “真是的,桉桉這兩天怎麽沒有來工作室呀!”


  阿黛爾在自己的座位上拄著下巴看著辦公室門口自言自語的發呆。


  這幾天沒有了簡桉在,艾爾莎支使她支使的當然就更加頻繁,以前幹活的時候好歹還有簡桉陪在她的身邊,盡管簡桉的話很少,但是總比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強。


  更何況,馬上就是巴奈爾的子品牌實習生選拔了啊。


  子品牌的名字已經定了下來,鏡色,意在打造高端的風格獨特的定製禮服,讓每一位穿著者都能在鏡子裏看見自己最完美的一麵。


  或許是因為簡桉不在,這幾天艾爾莎也不總繃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臉了,艾爾莎的完成進度是所有實習生裏最快的一個,這一次選拔不僅僅要有設計稿,還要有成品,艾爾莎的成品再有兩天時間就可以完工,艾爾莎幾乎把她的作品當成了稀世奇珍,誰都還沒見過呢!

  至於阿黛爾自己嘛,阿黛爾看著自己手裏的設計稿,無精打采的歎了口氣。


  在沒有見到簡桉的設計稿之前,她對自己還是蠻有自信的,但是當看到了簡桉那張一吻定情的設計稿,她之前有多少自信,現在就有多沒底。


  平心而論,她甚至覺得簡桉的這張服裝設計稿可以和巴奈爾比肩了呢!

  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一直沒有什麽名堂,即使家裏不會反對,自己也實在是沒有臉麵再在工作室呆下去了。


  簡桉當然還不知道有人在惦記著她,她還在自己的臥室裏全神貫注地創作。


  巴奈爾要求每個實習生都必須要交出兩張設計稿,和至少一件成品。


  她的時間因為手指的傷已經有些不夠了,隻能加班加點的趕工,容墨沒有再過多的幹涉她的工作,但是當她在深夜時舒展酸痛的腰肢的時候,總會有傭人來敲門,送來精致的宵夜。


  有時候是一碗玫瑰湯圓,有的時候是一小塊提拉米蘇。


  她知道那是誰吩咐的。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終於走到了十二點,簡桉疲倦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一吻定情的畫稿還被靜靜地壓在畫夾下麵,潛意識裏,簡桉覺得還不是時候。這張設計稿好像是一份帶著綺麗心思的夢,還沒有到麵世的那一天。


  麵前的模特架上是另外一件成品。


  如火一樣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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