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海的女兒
“桉桉,你還沒有把設計稿畫完嗎?”
簡桉靜靜地端詳著放在工作台上的那個小小首飾盒,裏麵的那枚粉色鑽石散發出如夢如幻的光。
“還差一點。”
因為已經和對方協商好了,由簡桉來負責玫瑰夢境的設計,另外兩件飾品的服裝設計由阿黛爾來完成。
阿黛爾最近狀態很好,設計稿很快就拿了出來,而且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設計,倒是簡桉這一次的速度比較慢。
“如果真的有人會買下來這條項鏈送給自己的伴侶,那我想他的伴侶一定會非常幸福。”
“也不一定吧。”
阿黛爾聳了聳肩膀:“如果不是滿含愛意,它也就是一塊貴了一點的石頭。”
“好像說的有道理。”
阿黛爾有的時候對金錢的淡漠會讓簡桉也有點吃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阿黛爾說的很對。
“我先把它送回去。”
玫瑰夢境因為價格的昂貴,所以簡桉把它保存在了工作室的專用保險櫃裏,隻有在設計服裝的時候才會把它拿出來看一看。
下班的時候容墨竟然比簡桉先到了一步,簡桉略微覺得有些奇怪。
容墨的事情一向比較多,最近倒是看上去不是很忙,居然還可以抽出時間陪她去工作室的團建活動。
容墨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黑色的禮盒,看樣子就是在等簡桉回來。
“穿上試試看。”
簡桉好奇地打開禮盒,發現裏麵是一條海藍色的小禮服,裙擺上點綴著彩虹色的水晶片。
“賽巴斯大師的作品?”
簡桉一眼就認出了這件小禮服的來源。
雖然是在巴奈爾工作室工作,但是頂級的服裝設計師當然不隻是巴奈爾一家,賽巴斯就是和巴奈爾完全不同的風格。
巴奈爾致力於以高端帶動時尚潮流,所以旗下設計師眾多,不僅僅負責高級定製,還有高級成衣設計。
可是賽巴斯就完全不一樣了,賽巴斯的身後沒有任何工作室,所有的工作都由他和他的助手完成,當然,這樣的產量也注定隻能生產高級定製,麵向高端人群。
賽巴斯已經是近些年時尚圈裏的潮流引導者,簡桉一直夢想成為的就是賽巴斯這樣的人,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親眼看到賽巴斯的作品。
“這是送給我的嗎?”
簡桉的話裏透露出遮掩不住的驚喜,實物和照片資料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不用觸摸柔軟精致的布料,光是靜靜地看著,就能感覺到那種簡約而不簡潔,無比流暢的剪裁線條。
明明覺得自己的剪裁功底已經算是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可是等到真的看到大師的設計,簡桉的心中隻有崇拜之情。
“今天晚上和我去參加一個酒會。”
簡桉點了點頭,對對於要參加什麽樣的酒會她沒有興趣,可是這件她以為隻能從今年的走秀中見到的美麗禮服,居然就這麽真的放在了她的麵前。
這件禮服明顯就是按照簡桉的尺寸定製的,每一處剪裁都和簡桉的身體曲線無比貼合,好像簡桉生來就是和這件禮服融為一體。
換好禮服,簡桉輕輕地拎著淺藍色的裙擺從試衣間裏走了出來。
裙擺上的稅金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如同是小美人魚剛剛出水的鱗片,菱形交叉手工編織的布料如同小美人魚的魚尾,後腰上層層疊疊的紗沒有任何裝飾,但是像是海浪一樣傾斜鋪瀉下來,看上去十足優雅。
容墨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姿勢沒有改變,實際上身體卻微微繃緊。
這件衣服完全是一個偶然。
這個世界上的衣服有千千萬萬件,可是當他無意中看見這件小禮服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簡桉。
這件禮服的名字叫做海的女兒。
取材自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小美人魚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投入海中化為晶瑩剔透的泡沫。
簡桉就是他的小美人魚。
當所有人都覺得是簡桉高攀容墨的時候,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實在是太幸運。
遇見簡桉之前,他是在海上的狂風巨浪裏行駛的舵手,無憂無懼,以命搏命,可是輕盈的小美人魚忽然從水麵浮出,輕聲的吟唱,他有了牽絆,可是他願意被她牽絆。
隻不過他的小美人魚會永遠地陪在他的身邊,看到每一個日出日落。
“轉過身。”
簡桉不明所以,依言轉過身,感覺到自己的裙擺被容墨提起了一點點。
容墨輕鬆地用手指勾出一根隱藏在裙擺裏的絲帶,快速地打出了一個精致的蝴蝶結。
簡桉原本纖細的腰身在絲帶的約束下線條得到了完全的凸顯,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真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幅樣子。”
明明是低語,簡桉的臉卻快速地燒成了一片。
難得能聽到容墨這麽飽含醋意的話,好像是一個孩子在抱怨自己必須要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糖果一樣,雖然是抱怨,簡桉的心裏卻甜滋滋的。
“可是不是過一會兒就要去參加酒會嗎?”
“忽然不想把你放出去了。”
容墨忽然在簡桉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簡桉的耳朵本來就敏感,隻是輕輕的一口,一個清晰的牙印就在通紅的耳朵尖上緩緩浮現出來。
簡桉這下子自己都不敢看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了,伸手去想要去揉揉自己的耳朵好讓牙印趕快消掉,卻被容墨霸道的一把握住了手腕:
“不許動,就讓讓它留在那裏。”
果然,直到上車,容墨都沒讓簡桉做小動作,每次隻要簡桉偷偷地抬手想要揉揉自己的耳朵,就總是能被容墨手疾眼快地按住。
簡桉又氣又急,可是容墨是存心不想讓她消除罪證,把她的手按的死死的,這個人向來擅長分心兩用,就算是看上去一直在看著paid裏的文件,隻要哦簡桉稍微一動,容墨就能頭也不抬的製止住簡桉的動作。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酒會現場,這個酒會的規模看上去不大,是在巴黎的一家高級會所裏舉行。
明明會所的附近沒有什麽人,可是簡桉卻一直在左顧右盼,生怕別人看見自己耳尖上的牙印。
容墨看到簡桉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心裏升起了一種微妙的得意情緒,但是看上去仍是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