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艾爾塔
“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完全好了。”
布置典雅的病房裏,簡桉無奈地和容墨做著最後的交涉。
隻是簡簡單單的暈倒,一覺醒過來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但是容墨卻是如臨大敵,甚至不允許簡桉去上班。
“……不行。”
簡桉的每一個請求容墨都難以拒絕,但是容墨仍然板著自己的臉。
如果是以前,他完全可以把簡桉放出去,可是現在不行,簡桉已經懷孕了,而且孩子隻有一個多月,誰知道簡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可能會發生什麽意外?
“可是明明是你說的我對大家來說都是有用的,大家都是需要我的,現在鏡色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缺席啊。”
簡桉沒有辦法,隻能拿著容墨的話來壓容墨。
“但是我不能讓你用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作為代價來工作。”
容墨沉聲說道,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些微的怒意。
現在已經是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是拿自己不當一回事!
“可是明明是你說的我隻需要好好在家裏修養就可以了,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啊。”
簡桉明顯地感受到了容墨話語裏的怒意,心下疑惑又有些委屈,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是在無理取鬧,現在鏡色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
就在昨天,阿黛爾還和自己說鏡色現在處處遭受到迪娜的為難,巴奈爾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控製工作室的能力了。
誰都不知道為什麽巴奈爾工作室的旗下有那麽多優秀的設計師,為什麽巴奈爾會選擇迪娜作為下一任的繼承人,論學曆她不是最優秀的,在巴奈爾工作室,在世界級別的高等服裝設計學府深造的人多的是,論天賦,她和巴西勒相去甚遠。
在選定後繼者的這件事情上,巴奈爾工作室一向是命運多舛。
這一次就算是阿黛爾自己隱瞞,不對簡桉說出口,簡桉也能察覺到事情開始朝著一個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了。
這讓簡桉怎麽能不焦急?
現在的鏡色就好比像是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是自己親眼看著一點點的長大的,自己陪著他經曆了一切,現在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鏡色收到別人的欺負。
這不僅僅是她的所有同事共同的心血,也是她的心血。
“如果你喜歡鏡色的話,我可以收購鏡色。”
一個工作室而已,對於財大氣粗的容氏集團當然是不在話下的小事情。
“容墨,那根本不一樣。”
簡桉的話語裏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容墨不會理解她的這種感受,容氏集團是家族繼承的製度,容墨接管到手裏的雖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可是這個龐然大物的一切都是有規章製度的,有人來管理,各司其職,這個鏡色一開始是從無到有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到頭來還是依靠這容墨的力量才能渡過這一次的難關,那麽這樣和直接向著容墨求助有什麽區別?
每一個工作室在創立的初期都會經曆過這樣那樣的問題,雖然有很多的工作室沒有成功挺過去,但是最後活下來的都在巴黎腥風血雨的時尚設計場裏活的很好。
這是每一個工作室的創立初期的必經之路。
“容墨,讓我回去吧。”
簡桉注視著容墨,語氣誠懇。
“如果一直讓我什麽事情都不幹躺在這裏的話,我的心裏會很難受。”
這是她的真心話,這種麵對著一切事情的發生而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的無力感實在是太讓人沮喪了。
回應她的是容墨的沉默。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桉才聽見容墨點頭答應。
可是這個是字實在是太沉重,恍惚之間簡桉居然覺得自己在其中聽出來了一種無奈的意味。
仿佛是自己在逼迫容墨一樣。
簡桉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容墨卻已經轉身走出了病房。
“桉桉!你沒事吧!”
阿黛爾一見麵就朝著簡桉撲了過來,擔心地檢查著她渾身上上下下,確定沒有異常的地方:
“怎麽會忽然間暈倒?”
“醫生說可能是晚上睡得實在是太晚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休息不良的情況吧。”
簡桉雖然這麽說,但是也注意到了阿黛爾的眼底也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也是一副沒怎麽睡好的樣子。
自從巴奈爾忽然發病了之後,從前的那種愉快閑散的生活就一去不回,就算是平時最愛嘻嘻哈哈的阿黛爾,現在也在無奈之中被迫承擔起了支撐鏡色運轉的一部分重任。
“你也沒睡好吧。”
“都是些小事。”
知道被簡桉看出來了自己眼底的疲憊,阿黛爾也不掩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昨天工作室那邊忽然發郵件來說蕾絲麵料的庫存對不上號,說是鏡色上個月的時候從巴奈爾工作室的庫存裏調走了一批蕾絲麵料,要求核對,我昨天晚上找了,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一定又是迪娜搞得鬼。”
簡桉心疼地看著阿黛爾,阿黛爾一向是報喜不報憂,她自己輕描淡寫說的昨天找了,不是熬夜到很晚,就一定是通宵了。
“桉桉,其實你完全可以養幾天再回來的。”
這幾天簡桉聽容墨說類似的話已經聽到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沒關係的我真的已經完全好了,我現在精神得很,你還是給我找點事情做比較好,要不然的話大家都該說我工作不積極了。”
“誰敢?”
阿黛爾的眼睛一瞪,看上去凶凶的,好像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簡桉噗嗤一聲被阿黛爾逗笑了:“你現在都快要變成下屬們最討厭的那種嚴厲的上司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嘛,迪娜三番幾次的刁難,我現在看見工作室的人就不想給好臉色,反正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想用什麽招我們接著就是了,還能怎麽樣?”
阿黛爾理所當然地說道:“時間就可有的時候難免有些轉換不過來嘛,你不要介意。”
“我當然不會介意。”
簡桉失笑。
阿黛爾的這個脾氣還是這樣,一直都沒有變。
“既然桉桉你那麽想要工作的話,我倒是有一件需要你幫忙的事情。”
“什麽事情?”
“你還記得埃爾塔嗎?”
“這是誰?”
簡桉皺起眉頭,這個名字聽著就很耳熟,自己一時卻還想不起來到底是誰。